李金梅隨便地和睿涵聊了幾句家常,她說話倒是和藹可親,睿涵還有點納悶,如此和善的一位當家主婦。手下的傭人怎麼這麼勢利眼呢?
不一會兒,劉媽就把一杯濃香的咖啡放到睿涵面前。
“林小姐請!這可是從美國進口的咖啡,莎莎很喜歡喝呢!”
“謝謝。”睿涵端起那精緻的杯子抿了一口,的確是和咖啡廳裡賣的咖啡不一樣。
“林小姐,這是支票請拿好!”李金梅遞過一張支票,“你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銀行轉賬。”
“還是不必了,馮太太是個很守信用的人,我十分相信。”睿涵覺得自己這樣做實在太不禮貌了,再加上馮太太一直以禮相待。
“林小姐可真是一個爽快人!”李金梅笑得更加溫婉,“出了門很難叫到車的,我派我的司機送你吧!”
“那就多謝馮太太了!”睿涵因爲着急想趕回醫院,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不虧是私家豪車的性能好,不過二十多分鐘,睿涵就趕回了醫院。她謝過司機,便快步走進醫院,到財務室交上那張支票。
財務人員馬上打電話進行轉賬,果然三十萬很順利地就過到了醫院的戶頭。
“好了,患者的醫藥費都結清了。明天你就可以帶病人出院了。”財務人員點點頭很客氣地對睿涵說道。
“謝謝!”走出財務室,睿涵如釋重負,一切終於圓滿了。
可真的能這樣嗎?她還有半份協議沒有完成。
不知不覺中她走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那一排座椅靜靜地呆在那兒,母親做完手術的那天晚上,歐陽樺燁就曾陪她在這裡守候。
她一下子就站住了,呆呆地凝望着那裡,眼底竟有熱熱的液體要涌流上來。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沒出息!”她恨恨地罵着自己。
然而這也只是徒勞,因爲她發現那一段溫馨的記憶將永遠鐫刻在她的記憶深處,再無法磨滅。
“你說那個人也真是夠慘的,怎麼就砸成了植物人呢?”兩個護士走過來在議論着。
“是呀,不過我覺得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他是給有錢人開車的司機。他的老闆爲了他可肯花大價錢呢!”
“警察那天來調查了半天也沒有結果!”
“聽說,有人看到是有一個帶着口罩的人故意砸他的!”
“啊?這麼嚴重,是不是那個人跟他有仇呀?”
“那誰知道呢?反正警察還沒有調查處結果來呢!”
睿涵在一旁聽着越聽越覺得像是向榮,她忍不住快步追上那兩個護士問道:“請問你們說的那位被砸成植物人的傷者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呀?打聽這個幹什麼?”一個護士很不友好地翻了一眼面前的漂亮女孩。
“哦,我害怕是我的一個朋友。麻煩你們就告訴我吧!”
另一個護士倒很熱情,她回答說:“好像叫向榮!”
“啊!”睿涵驚叫一聲,險些摔倒在地上。
“原來真是你的朋友呀!”那個好心的護士扶住搖搖欲墜的睿涵,“你怎麼樣?要不要找醫生?”
“不用了!請問,他現在在哪裡,我想看看他!”
“他就在特護病房呀!”
“謝謝!”道了謝,睿涵朝着那裡飛跑而去。走到門口卻被護士攔住了,對方告訴她,這裡是特護病房,只有病人的直系家屬才能進去探望。
“那我就在窗口那邊,遠遠地看一眼可以麼?”睿涵懇求着。
“好吧!”
睿涵透過玻璃,遙望着病牀上的向榮。曾經是那麼偉岸健康的一個男子此時卻是那般地羸弱。
“這到底是爲什麼?向大哥那麼好的一個人。”淚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雙眼。
“燁,我就說吧,你公司的事情這麼忙,就讓我來跑醫院就好了,你幹嘛非要跟着一起來呢?”忽然傳來馮莎莎嬌柔的聲音。
睿涵身體一僵,腦中的唯一意識就是趕緊躲起來,千萬不能讓他們發現!
她張皇地四處看看,只有護士身後的那扇寫着雜物房的房間能暫避一時了。於是她想也未想,三步並作兩步地就推門躲了進去。
“哎呀,我說這位小姐,你到那幹什麼去呀?”護士奇怪地追問,剛要推開門讓睿涵離開自己,身後卻響起了樺燁地問話: “護士小姐,向榮怎麼樣了?”
這個鑽石美男充滿磁性的聲音絕對比任何事物都有吸引力,護士連忙在臉上堆出一個甚爲嫵媚的笑容回答道:“歐陽先生,向先生今天一天都挺穩定的。您放心,我當班的時候一定會寸步不離地守着。”
馮莎莎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心想:回來就要想辦法把這些年輕的護士都換掉。自己幸虧跟着一起來了,要不然這些小**成了精都不知道!
“那就多謝你了!”樺燁客氣地說。
睿涵的聲音讓躲在雜物房的睿涵心頭又是一顫,這一刻,她才清楚了,原來想要遺忘一個人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鬼使神差般地,她將門拉開一條縫,看到馮莎莎親暱地挽着樺燁的手臂,她的心頭又是一凜。
彷彿是心有靈犀一般,樺燁竟情不自禁地瞄向了睿涵這裡。立刻嚇得睿涵一個哆嗦,她忙離開門邊,倚在牆上屏住呼吸。
“難道是我產生幻覺了嗎?我怎麼覺得睿涵好像在這裡?”樺燁心底疑惑。
“燁,你怎麼了?是不是太累,總是神不守舍的!”馮莎莎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她望了那扇門一眼,不着痕跡地拉着樺燁往病房那裡走。
“沒什麼!莎莎,倒是你,手上的燙傷還沒好,還要陪着我往醫院跑!”樺燁轉過頭,愛戀地在馮莎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以彌補剛纔思想的出軌。
“燁,你看護士還在那呢!真叫人不好意思!”馮莎莎半推半就,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隨即馮莎莎又回給樺燁一吻。同時心裡在想:媽媽怎麼還不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