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那“嘟嘟”的盲音時,馮莎莎還完全沒有醒轉過來。這是怎麼了?怎麼短短的幾天,她深愛的未婚夫就如此地嫌棄她了?
從小到大,她這個天之驕女還從未受到如此的待遇!憤恨地扔掉手機,坐在牀上直喘粗氣。一大早就不見人影,打了七八個電話都找不到人,好不容易找到他還被他三言兩語地就掛了電話。
“啊——”歇斯底里地一聲長吼,她感到胸腔有個大火爐馬上就要燃燒起來。
正在外面幹活的幾個傭人被嚇得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位大少奶奶雖然難侍候一些,但還從未發過這樣的河東獅吼。沒辦法,只得更加小心地侍候吧!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來,所幸她的手機足夠結實,竟然沒有被她摔壞。
“莎莎,你在哪呀?”是李金梅的聲音。
“媽媽,我在家裡,我很不好!”一聽到母親的聲音,馮莎莎瞬間找到了主心骨,滿肚子的委屈和憤恨皆化作滔滔不絕的淚水。
“哎呀,我的寶貝,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別急,我這就趕過去!”不虧是愛女心切,不過半個小時,李金梅就匆匆趕到了。
“親家太太,這麼晚了,您有事麼?”管家是歐陽家的老傭人名叫張芳,她對李金梅氣勢洶洶地到訪感到不可思議。
“我女兒今天不舒服?我這個做媽的不能來看看嗎?你們家老爺是怎麼教你待客之道的,都這把年紀了,還不懂規矩!”李金梅聲嚴色厲。
“哦,對不起,親家太太,您快請進!”對方來者不善,張芳只得以禮相待。
“親家太太,您先坐下,喝杯茶,有事慢慢說。”負責做飯的李嫂忙端上一杯茶。
“我不喝茶,我要找我的女兒!”李金梅依然氣勢洶洶。
馮莎莎聽到母親在外面的吵鬧,這時她反倒冷靜了一些。迅速洗了把臉,簡單撲了些粉。披上一件外氅走了出來,她不想在傭人的面前太失儀。
“媽媽,您上樓來說吧!張管家、李嫂天色也不早了,我們不用你們侍候,你們趕緊歇着去吧!”馮莎莎力圖鎮靜地走下樓,拉着母親的手走進自己的臥房。
望着女兒有些蒼白的臉龐,李金梅心頭不忍,問道:“孩子,快告訴媽媽,是不是樺燁那小子欺負你了!”
“媽——”到底沒忍住,馮莎莎撲到母親的懷裡,敘說了事情的經過。
“這簡直太過分了,纔不過結婚一個多月,他就這麼不把我女兒當回事!我回去跟你爸爸商量一下,一定要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李金梅近乎於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媽媽,不要讓爸爸插手這件事。我不想讓樺燁恨我,我只想讓他回到我身邊,一顆心都在我身上!”
“唉——”李金梅嘆了一口氣,沒辦法!誰讓女兒深愛上那個小子了呢?女人一旦深愛,在很多時候就會自找苦吃,當年她又何嘗不是呢?不過好在,她有足夠的智謀去謀取自己的幸福,那麼現在寶刀未老的她更要好好地幫助女兒謀劃。
“莎莎呀,男人有時候在外面逢場作戲也是難免的,你可不能太緊,這樣不給對方留空間,也就是不給自己留餘地。你真的覺得樺燁在外面有了女人了?”
“我並不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疑神疑鬼,自從我讓林睿涵那個丫頭陪他一夜後,我就明顯感到樺燁對我有了疏離。”
“那你能肯定樺燁沒有察覺嗎?”
“我當然能肯定,樺燁後來把那個丫頭的落紅錯認爲我到了生理期。”
“既然是這樣,你就沒什麼可擔心的。那個丫頭不過是咱們的一件工具,等用完了,媽媽自會替你妥善處理。到時候,你自然高枕無憂了!”
“可是,我後來讓趙永利監視過那個丫頭,他們竟然又有了兩次碰面,而且樺燁對那個丫頭竟然有了感覺!”
“什麼?傻孩子,這些事你爲什麼不跟媽媽說呢!”李金梅又心疼又有點嗔怪女兒的疏忽。
“我……我當時很亂,我覺得是樺燁愛我的,他不會真的對個出身貧寒的丫頭感興趣的。況且我害怕樺燁覺察到我在查他,我不想破壞我們兩人之間的信任。”馮莎莎緊咬住蒼白的嘴脣,顯得那樣的無助。
“好了,好了,不要再自責了。”看着女兒的憔悴模樣,李金梅心痛不已。一把將她摟在懷裡,“不怕!不怕!一切都有媽媽給你撐腰,你放心吧,媽媽自會處理一切的。歐陽家族家教很好,樺燁絕不會夜不歸宿的,你趕緊吃點東西,打扮打扮,無論他多晚回來,你都有笑臉相迎,而且隻字不提今天的事情。記住,溫柔纔是女人的殺手鐗!相信媽媽,會把諸事搞定!”
“謝謝媽媽!”緊緊地抱住媽媽,享受着來自母親的溫暖和關懷,馮莎莎的心重又安定起來,自信也逐步恢復。是的,媽媽說得沒錯,溫柔嫵媚絕對是自己的強項,當初她能靠這個功夫釣到樺燁這個金龜婿,那麼現在她爲什麼不能利用這一招牢牢地拴住他呢?
“好了,我還是趕在樺燁回來之前走比較好,我讓趙永利送我,順便吩咐他一些事情。關於那個丫頭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關心則亂,亂了心,你就不能動用自己的聰慧來對待樺燁了。如不能傾心相待於他,則只能讓這個男人的心離你越來越遠。”憐愛地撫摸着女兒的臉龐,李金梅殷切地囑咐。
“好的,媽媽,我一定牢牢記住你的話。”
“太太,您來了,我送你回去吧!”趙永利得知太太駕到,連忙從傭人房奔出來,滿懷歉意地侯在門口。
“嗯。”李金梅冷冷地哼了一聲,擺手示意他去開車。
上車後,李金梅就沉着臉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又詳細問了一遍,沉吟了片刻後,如此這般地吩咐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