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漠年臉色鐵青,猛的向前一步,伴隨着秦暖的一聲尖叫,下一刻秦暖只覺得天旋地轉,自己已經被壓在了沙發上。
又是這種近的有些離譜的距離。
“厲漠年!你放開我!!!”秦暖從齒縫冒出幾個字:“你這樣有意思嗎?你關不了我一輩子!”
厲漠年死死的摁住秦暖的手腕,也冒出了火氣:“是,我關不了你一輩子,但是你也別想給我再戴什麼綠帽子,想要出去見蘇悅!你做夢!”
兩個人的身體擰在一起。不一會的功夫,秦暖已經香汗淋漓,頭髮有些散亂,裹在身上的睡衣有些脫落,露着半個宿兄。雪白的身軀上紅印點點,提醒着兩人昨天晚上的翻雲覆雨。
眼前的畫面,讓厲漠年的呼吸沉重了起來。
秦暖赫然感覺到,自己的大腿根被硬硬的東西頂住。她臉上一紅,怒瞪厲漠年說,“厲漠年!你……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會有這種心思,你這個……!!”
厲漠年俊臉上微微不自然,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鎮定,嘴角帶着笑意,摁着秦暖的手腕,望着她起伏的胸,故意說,“喂,你這樣扭着身體,分明是在勾.引我,而且你自己撲過來的,這次還是你自願!”
這什麼邏輯!!
這混蛋!!
“厲漠年!你再碰我,我我……我真的不客氣了。”秦暖寸步不讓。
厲漠年深邃的眸一眯,故意玩味地蹭了蹭秦暖,這才鬆開手,起身整理着自己的襯衣。
“算你還算有人性!”秦暖揉着發痛的手腕說。
“不急,有的是機會。”厲漠年冷然開口。
下一秒鐘,厲漠年把買來的衣服拋給了秦暖。
秦暖瞪了一眼,趕緊拿起衣服跑進浴室。
裡裡外外是全套的,內。衣的尺寸和顏色都剛剛好的,讓秦暖略微的咋舌,他對女性內。衣怎麼會這麼瞭解!
厲漠年買來的是長款裙子,穿在秦暖的身上也剛剛好。
秦暖走出浴室,厲漠年不吝嗇讚美:“不錯。”
秦暖破壞氣氛,悶悶地說,“買衣服的錢我會還給你。”
厲漠年不理會她的彆扭,一把拉起她:“走吧!”
“去哪兒?”秦暖有些警惕。
“我帶你出去吃。餓死了。”厲漠年不容拒絕,拉着她就往外走。
秦暖還沒回過神就被哎哎地帶走。
兩人走出公寓的門,高晟果然站在一旁。秦暖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果然看見他眼底的笑意。這讓秦暖更加尷尬。
地下車庫中,秦暖趁着厲漠年去打電話,一瘸一拐地走到高晟身邊。她無奈:“阿晟,這事……”
高晟立刻雙手高舉,做出投降狀,他笑米米地說:“其實太太什麼都不要解釋了。老大什麼樣的性格太太還不瞭解嗎?他喜歡的人都要拿捏在身邊,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暖臉上都是不自然。她忍不住解釋:“昨天晚上真的是意外。我沒想到小婕把漠年給叫過來,所以……”
高晟無所謂:“楚副總夫人就是那樣的性格。她眼底揉不得一點沙子,她怎麼可能讓太太跟着那個蘇悅呢。所以她要撮合你和老大,想想一點都不奇怪了。”
秦暖黯然:“可是……我和蘇悅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他受傷了,我得照顧他。”
提起蘇悅,高晟笑米米的臉上泛起戾氣。
陰陽怪氣地說:“呵呵,別提那個姓蘇的。當時沒打死他算好的了。太太你別怪我們老大暴力。有些人就是犯賤缺教訓。說句難聽的,太太都是被他騙了。蘇悅哪有這麼好?太太要是覺得他好,那才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
秦暖頓時語塞。
她知道高晟討厭蘇悅,卻也沒想到高晟這麼討厭。她也知道蘇悅可惡,可是卻沒想過旁人眼中的蘇悅到底是怎麼樣的。
“當年的事,太太是忘了,要是想起來,現在絕對不會和和那姓蘇的攪合在一起的。”高晟的臉色陰沉得可以:“當年蘇悅無恥得人神共憤。我們老大真的是夠仁慈了,不然換成我,早就廢了他的子孫根,一輩子當太監去了。”
秦暖聽得高晟說起當年兩個字,眼中頓時一閃。她連忙問:“當年……阿晟,你有空可不可以告訴我以前的事?”
高晟臉色並不好看。他猶豫看了一眼秦暖,低低說:“老大不讓我說的。”
秦暖心中一緊,鄭重:“不!我要聽!阿晟,你找個機會告訴我好不好?!”她的眼底帶上了懇求:“只有我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我才能知道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到底當年又發生了什麼……阿晟!”
高晟嘴脣動了動。他看見厲漠年走來,一把把秦暖推上車,壓低聲音:“改天再說吧。”
……
西餐廳,鋼琴聲流淌,氣氛十分祥和,優雅。
七分熟菲力牛排,這曾經是秦暖吃牛排的必選,沒有想到厲漠年竟然還能夠記得。看着眼前優雅切着牛排的厲漠年,秦暖的心略微的有些晃神。
厲漠年端過秦暖面前的牛排,細心的切成小塊兒才遞回去。他又爲秦暖斟滿了紅酒:“這家西餐廳的牛排,味道不錯。你可以試試。”
秦暖看着自己盤子裡的牛肉,不自然地說,“誰用你幫忙了,我又不是沒長手。我不吃,不餓。你快讓我走,我明天還要上班。”
“上什麼班??”厲漠年揚眉,“你腳上的傷沒好之前,都不用上班了。”
秦暖一聽靠着靠背坐着,氣呼呼說,“那我不吃!”
“如果你不吃,我是不會放你走的。”厲漠年冷冷說。
秦暖瞪着厲漠年,無奈的叉起牛肉塞進嘴裡。高晟的話又在耳邊迴盪“……他喜歡的人都要拿捏在身邊,你又不是不知道……”
喜歡?
自己真的是他喜歡的人嗎?在做過這多錯事之後、在蘇悅和孩子真相出現之後,他還是喜歡自己?……
秦暖只覺得口中的牛排又酸又澀。
“漠年,你不要再糾纏我了。你已經要訂婚了。”秦暖低着頭,撥弄着盤子的牛肉:“我們真的沒有關係了……”
她說得聲音很低。等她一擡頭,卻發現厲漠年根本沒有在聽。
他眼神看向窗外,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漠年?!”秦暖喚他。
厲漠年目光一閃,回過神來,抿了一口紅酒,這才問:“你剛纔說什麼?”
秦暖頓時無語。她心煩意亂地插着牛排:“我剛纔說,我們沒有關係了。你不要糾纏着我了。你不是有林茹雲嗎?你們要訂婚了,你……我也不對,我不能再和你見面了,你放我走。就當我們昨夜是做錯事了。”
厲漠年忽然輕笑一聲:“你吃醋了?”
嘎?——
秦暖機械地擡頭,愣愣看着他。
“我說,如果我和林茹雲結婚了,你會不會吃醋?”厲漠年忽然欺近,緊緊盯着她的眼睛。
秦暖腦中嗡嗡有響聲。
“你什麼意思?”她問。
厲漠年輕輕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深邃的眼底有一道她看不懂的光:“沒什麼意思。只是單純問你,如果我和林茹雲要是真的結婚了,你吃醋嗎?”
他盯着她:“我要聽你的真話。”
他的目光太過刺眼,刺得秦暖心中那一點點念頭無所遁形:“不……這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會祝福你們。當然……會祝福。”
“假話。”厲漠年抿了一口紅酒,垂下眼簾:“暖暖,承認吧。你和我再也分不開了。”
“哐當”一聲,秦暖手中的刀叉頓時落在盤子上,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她定定看着對面雲淡風輕,勝券在握的男人,半天才開口:“不……厲漠年,沒有那麼簡單。你不要把事情都想的那麼簡單。我……我現在不想別的。你也別來攪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