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不知不覺朝厲漠年靠近。厲漠年彷彿沒看見她的瑟縮,忽然也笑了,燈下,他的牙齒很白很整齊像是某種獸:“是,三年前蘇少走得匆忙,所以沒有機會給蘇少下喜帖。改天定要補一張,請蘇少補喝幾杯我和暖暖的喜酒。”
蘇悅聽了眸色一沉,便不再吭聲。
秦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只覺得腦袋有點疼。她拉了拉厲漠年的手:“漠年,我們走吧。”
厲漠年抿緊脣,霸道摟過她的腰肢快步離開了陽臺。
大廳的人見這裡沒事也都紛紛移開了目光。張老看了一眼,臉色劇變,一把拉過剛忙完的大兒子:“你怎麼也把那禍頭子給請來了?”
張老的大兒子叫張瞿,一聽這話回頭看了一眼,臉色也是十分難看,冷汗都冒了出來:“我沒有,我只是給了靜姨一張帖子,靜姨不是跟小姨挺好的嗎?我沒想到靜姨沒來,倒是他來了……”
靜姨是蘇悅的小姨。姓陳,也是夏城的名門之一。上流社交圈其實很小,特別是夏城,轉一圈很容易七大姑八姨扯出遠親來。
張老跺腳:“壞事!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厲家和蘇家的恩怨,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鬧。”
張瞿知道父親的擔憂,連忙安慰:“爸爸,不會有事的。他們私底下再鬧也不會當衆撕破臉皮的。”
張老點了點頭,放下心來。
陽臺上,蘇悅一挨厲漠年和秦暖離開,眼中的笑意就沉了下來。他慢慢喝光高腳杯中的紅酒,朝一旁委屈得要哭的雪琪兒勾了勾手指。
“過來。”他笑得人畜無害,一雙桃花眼魅色流瀉,令人怦然心動。
雪安琪嘴一癟,她剛纔從頭到尾簡直被徹底無視了。想她雪安琪自從出道就順風順水的,可偏偏來夏城時碰上了這冤家。一笑一皺眉都是該死的好看,扯得她心神不寧。
她走過去,口中卻說:“蘇少,你剛纔幹嘛摟那個女的?我吃醋了……”
“啪”地一聲脆響。雪安琪半截話忽然消失無影無蹤。她捂着臉,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輕甩着手的蘇悅。
“你你……”雪安琪眼淚汪汪,被突然一巴掌打得口齒不清。
“知道她是什麼人嗎?”蘇悅笑着問。
雪安琪被打傻了,愣愣搖頭。
蘇悅懶洋洋直起身,似笑非笑盯着她說的話卻很毒:“你不知道她是誰你就敢下爪子?你自己又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被人捧的三流小明星。”
“她叫秦暖,是你一輩子都比不上的女人。下次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招惹她,你信不信我能讓你從玉女變成慾女,從此以後只有三.級片可以拍!”
雪安琪被嚇得一動不敢動,眼淚掛在眼睛上,這下可真的是楚楚可憐了。
蘇悅靠近她,微微一低頭,手指輕佻地掠過她的淚光,吃吃冷笑:“乖,擦乾眼淚補補妝。等等還要靠你撐場面呢。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哦。”
他說完撐着着高腳杯,一搖一晃優雅無比地離開了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