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弄死我!速度弄死我!你聽不懂人話?”她的聲音破碎而尖銳,“你不是那個索命的閻王?你權利大的想捏死誰就捏死誰!現在這是怎樣?怕了?孬種!你東方翼也不過是裝腔作勢嚇唬人的孬種!”
蘇紫虞歇斯底里的聲音在餐廳裡迴盪。
震驚了喬若瑄。
驚得大廳外面的秦牧和勃朗特也趕緊跑了過來。
一看蘇紫虞發飆的架勢,勃朗特和秦牧都有點不敢置信。
這還是那個紙片兒一般,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蘇紫虞?
眼前這情況如同幻覺一般,太不真實了。
那位可是他家神聖不可侵犯的少爺啊?誰敢衝他大呼小叫?誰敢揪着他的領子咆哮?就連他和秦牧這些跟隨了他多年的老人,連大聲衝他說話也不敢。
而這丫頭……
勃朗特揉揉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肯定是老眼昏花了。或者就是產生幻覺了。
再睜開眼睛,沒錯,果然是那個丫頭揪着他家少爺的領子,瞪着一對通紅的眼珠子衝他家少爺歇斯底里。
少爺這是真的把人逼得發瘋了嗎?
東方翼本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強大驕傲的男人尊嚴,豈能讓蘇紫虞拎着脖子踐踏,傳出去,他東方翼直接不用在世上混了。
殺個人而已,他東方翼從來都不是孬種!
連天王老子都幹動,更何況這小小的黃毛丫頭,捏死她比捏死一直螞蟻更容易。
這麼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東西,留着幹什麼?活着浪費糧食!
眼球爆紅,東方翼被激得狂怒,渾身散發出懾人的寒氣兒,一張俊龐充滿了暴戾的氣息,氣憤讓他迅速失去理智,他大手一番,直接掐住蘇紫虞的脖子。
“女人,爺不是孬種!弄死你是嗎?要掐死你是嗎?你以爲爺會捨不得?今天就成全你!”大手收緊使勁。
蘇紫虞眼球凸出,瞪着東方翼,她笑了,笑得淚了,終於可以解脫了,解脫了。
解脫了,她再不用受這個惡魔的折磨,再也不用受他的要挾,再也不用活得那麼累……
“咳咳咳……”她嗆咳着,沒有一點掙扎,就這麼任他掐住她脖子,臉色逐漸變得烏紫,聲音細若蚊蠅,“東方翼……謝謝你……讓我解脫了……”
脖子一歪,意識剝離了。
“少爺!”
“少爺!”
秦牧和勃朗特嚇得不行,被剛剛蘇紫虞突然間的發飆給驚的。不過就眨眼的功夫而已,少爺就已經動手把她掐死了?
不,不。
勃朗特眼眶迅速通紅。
喬若瑄驚駭得掩住嘴巴,抖索着道,“掐,掐死了,死了……”雖然蘇紫虞被掐死她最大的願望,可這一刻,她還是被嚇得不輕。
東方翼果然不是個敢隨便招惹的主。
秦牧迅速竄到東方翼身邊,“老大,你,你真把人掐死了?”
東方翼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眼球依然爆紅地瞪着,手依然卡在蘇紫虞的脖子沒動,盯着烏紫的臉,盯着她軟趴趴地耷拉在自己身上的腦袋。
瞬間,他的意識似乎也沒了。
不敢置信,他就這麼掐死了這個女人。他明明只掐了一下下,一下下而已,這女人不是那麼囂張,那麼厲害,怎麼會輕易就斷氣了?
斷氣兩個字瞬間刺激到他。
渾身一個激靈靈,不,誰讓她斷氣了?誰准許這個女人斷氣了?他不是說過沒有他的允許,這個女人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憤怒膨脹,膨脹,他就像一個氣球,胸腔裡的氣壓不斷升高,他被脹的就要撐破皮。
“蘇紫虞,你這個死女人,誰允許你斷氣?誰允許你就這麼死掉?你給我醒過來,醒過來!想死得這麼痛苦,沒門!爺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東方翼爆炸了,捏着蘇紫虞的脖子一個勁兒的晃動,咬牙切齒,一張臉前所未有的恐怖。
“老大,你冷靜點。”秦牧趕緊去拉扯東方翼的手。
勃朗特衝過來,幫忙去拉扯,顫巍巍地伸手試試蘇紫虞的鼻息,瞬間,狂喜地驚呼,“活着,還活着,她還有氣,只是暈過去了……”
還活着?
還有氣?
東方翼被勃朗特的話刺激得,瞬間像蔫了氣的皮球,掐在蘇紫虞脖子上手耷拉了下去,腳下有些軟,一陣兒搖晃,秦牧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老大,你怎麼了。”
勃朗特一把扶住蘇紫虞,彎腰,想直接將她抱回房間去。
東方翼觸電了一般,突然暴吼出聲,“再敢碰她我卸了你的手!”
好像瞬間他又渾身充滿了力量,一把掀開秦牧,差點把秦牧掀翻在地。
一把奪過蘇紫虞,抱着就往樓上奔去。
勃朗特呆了呆,他差點被自家少爺那聲暴吼給震懾耳鳴,秦牧穩住身形,立即給醫生打電話。
瞬間,餐廳裡只剩下喬若瑄一個人。
她慢慢放下捂住嘴的手,眨巴眨巴眼睛,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蘇紫虞被翼哥哥掐死了?
不,沒有,不但沒有死,還被翼哥哥抱走了。
剛剛,翼哥哥眼裡的神情,那是要弄死那女人的節奏嗎?不,不是,她看到他在心痛,她看到他眸底的恐懼!她的翼哥哥依然對那個賤女人心痛到骨子裡。
啊啊啊……
賤人,賤人,怎麼就總是遺臭萬年。
東方翼渾身的暴戾無法消除。
盯着牀上死氣沉沉的女人,她的臉色恢復了蒼白,只是那白皙的脖頸上,是他留下的掐痕。tqR1
那紅色的掐痕,彷彿刀子一般割得他眼疼。
他狠狠別開眼。
“少爺,你不用擔心,蘇小姐還好好的,她真是暈過去了……”勃朗特見不得自己少爺這難受的樣子,他在一旁安慰。
可是,東方翼是誰,他怎麼會承認自己在擔心這個女人?
他冷聲衝勃朗特吼,“誰擔心這個死女人了?你哪知眼睛看見了?你老糊塗了?”
勃朗特嘴角抽了抽,我哪知眼睛都看到擔心了。
心裡默了默,知道自己少爺的脾性,勃朗特也懶得和他說,垂首承認,“是,我老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