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非常的直接,像是絲毫不知女孩子所謂的矜持是什麼。
施靳揚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赤/裸,愣了幾秒,也不迴避,當着她的面鎮定自若地把短褲穿了上。
隨後是褲子,襯衣,外套。
“找我有事?”若無其事地撿把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撿起堆積在一旁,他從試衣間走出,一步步向着她走了過去。
童顏滿腦子裝着的還是剛撞上的畫面,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她沒回應。
施靳揚斜睨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梢,他輕咳了聲,“睡不着?”
音量,刻意揚得有些高。
清晰的聲音,輕飄飄地傳入童顏耳膜,童顏的耳神經被輕輕地震了下,回過神,她也沒覺得自己剛的行爲多尷尬,鎮定了下臉色,輕聲“嗯”了聲。
她回答得非常的乾脆,乾脆得到讓施靳揚有些措不及防。
一個女孩子,大晚上的跑到男人房間,正常女人不該含蓄點嗎?
可再一想,一個隨時能把各種s/m技術詞掛在嘴邊,撞上男人赤/身、裸、體也可以面不改色的女人,他能期待她多矜持?
“怎麼了?”施靳揚理了理自己衣服的袖口,慢條斯理向着房間的吧檯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酒,輕抿了口,似乎覺得無趣,又給她倒了一杯,“好久沒陪我這麼坐在一起了,喏!”
童顏倒沒扭捏,幾步向着他走過去,將他手中的酒杯接過,輕擡起漂亮的下巴,一口就將他倒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找我什麼事?”施靳揚端着自己的酒杯輕輕地晃了晃,本來不打算幫她繼續倒,然而,一想着曾經她喝多後的反應,他的意識還沒回神,手已經伸向酒瓶,又給她倒了一杯。
他喜歡看童顏醉後的樣子,說他惡劣也無所謂,他就是喜歡看她卸去所有防備,軟軟糯糯地倚着他,心裡裝着什麼話都說出來的樣子。
每次喝了酒後的童顏,比起正常情況下,那不只是可愛一點點!
施靳揚想得出神,絲毫沒留意到酒杯添了多少,回過神後,已經是滿滿的一整杯。
童顏盯着他遞過來的酒看了看,接過的時候,脣角忽而嘲弄的牽扯了下,“你這樣子,不怕被人懷疑居心叵測嗎?”
她的笑容,很淡很淡,非嘲弄他,而是在自嘲。
他什麼時候能對她有點居心,或許,兩人的路,走得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她以爲,施靳揚應該會解釋。
然而,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他的身體忽然往她的面前傾了傾,倚着吧檯,目光斜睨向她,他的脣角斜斜地往上勾了勾,貼着她的耳朵飄來一句,“如果,是真的呢?”
他的語調很緩慢,邊幽幽地吐着詞,邊盯着她在看。
童顏背脊微微一僵,側過頭,視線不可思議看向他。
施靳揚臉上的表情極其的散漫,眼底眉梢全是調侃,脣角微微勾着的那抹弧度,似笑非笑。
這樣的他,忽然讓童顏一時看不清他剛說的那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