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有些訝異,還有些震驚,像是沒料到隔了這麼久的時間他竟然還在。
只是,一想着他留在擎家的目的不一定和自己有關係,童顏眼中所有浮現情緒,全都隱去,取而代之以之前的淡漠。
“還在啊!”輕擡了擡自己的臉龐,纖細白皙的指尖揚起,整理了下自己的髮絲,她的口氣,隨意得像是和一個半生不熟的人在打招呼。
施靳揚目光冷鷙地看着她,薄脣抿得很緊,脣角末梢的那抹弧度,仿若銳利的刀鋒,寒芒四射。
童顏眼角餘光側過去,淡淡斜睨了他一眼,怔了下,但是卻沒理會。
高高站在樓梯上,目光往樓下的客廳掃過去,看了眼大廳的傭人,她淡淡斥責,“都在幹什麼呢?施少爺在這兒這麼久了,不懂得怎麼接待嗎?”
一個接待,淡漠地把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開。
是客才需要接待!
這本身代表的就是一種距離。
施靳揚最近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淡,當沒聽到她的話,他冷然提醒,“輕塵做事一向胡來,不要理會他的任何提議!”
他指的是剛剛兄妹兩在大廳議論得熱火朝天的相親晚宴。
“是嗎?”童顏側過臉龐,無所謂地牽扯着嘴角笑了笑,“可是,我覺得這次二哥也沒說錯什麼。”
她的笑容很甜,像是春風送來的花香,清新又讓人迷戀。
只是,嘴上說出的話,卻和那張臉截然不同。
在施靳揚看來,童顏就沒一個時候說過動聽的話過!
她那張嘴,對施靳揚的定義,就和方池夏於洛易北而言,分分鐘能將人的火氣引爆。
施靳揚臉色冷得像是被霜打了,看着她的目光陰鷙得可怕。
童顏全程無視,邊撩撥着自己肩部的一小縷髮絲,邊慢條斯理下樓去了。
她像是很忙似的,甚至都沒在大廳多呆,把他丟給傭人接待,自己則轉去了擎家老爺子的院子,“我去陪陪爺爺!”
丟下一句話,她直接走了。
此後,好幾個小時都沒出現在大廳過。
施靳揚身後的寒氣很重,僵硬站在原地,目光落在她離開的方向,許久都沒移開。
“施,施少爺,小姐已經走了,您要不要一旁坐坐?”管家瑟瑟走上前,低垂着腦袋小心翼翼瞥了他一眼,和他說話畏畏縮縮的。
“不用了。”施靳揚目光僵硬收回,淡淡丟給他三個字,轉身大步往擎家大門外而去。
擎老爺子的院子。
童顏打從過去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給老爺子泡茶,好幾次茶水沁出來了自己都沒察覺。
老爺子坐在她對面的位置,從頭到尾看着她的動作,眉頭輕輕地皺了皺。
“靳揚來了?”甚至都沒多加猜測,一語說中。
童顏回過神,訥訥地回了他一句,“嗯。”
“今天又怎麼鬧了?”取過她手中的茶壺,把她正在泡茶的手推開,老爺子取代她的動作,親自泡起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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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漫不經心的,但是,每句話卻說猜得神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