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北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淡淡道,“寶貝,我自己來就好!”
將她的手推開,他若無其事脫起了身上的衣服。
方池夏不動聲色看着他的動作,眉頭越擰越緊。
進屋不開燈,找衣服不開燈,解鈕釦也不開燈,甚至還不讓她碰他。
他在向她掩飾什麼?
腦袋微微偏側,她不動聲色往他身後看了一眼。
洛易北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做出這麼個動作,想要側身避開她的視線,方池夏忽然往他懷裡一撞,雙臂摟住他,一隻手順勢伸到了他的後背。
小小的手在他背部撫摸了下,方池夏像是被閃電劈中,手就這麼定格在了那兒。
手心觸碰到的地方,溼的。
粘粘稠稠的觸感,以及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她知道那是什麼。
方池夏在他懷中的身體有些僵硬,臉色慢慢凝固了住,“這幾天做什麼去了?”
她都發現了,洛易北也沒繼續隱瞞,身上的衣服解下,取過旁邊擺放着的紗布塞給她,讓她幫自己處理起了傷口。
“絕夜最近幾天遇上個不熟悉的新客戶,中東的,交涉的時候出了點意外,雙方起了衝突,這幾天一直在忙着應付這事。”輕描淡寫的把自己這幾天所做的事帶過,他把受傷的背轉向了她。
“爲什麼不告訴我!”方池夏對他的行爲有些惱,想要把他推開,然而,目光觸及他背後的傷口,她伸出去的手,忽然就僵在了半空。
洛易北身後是子彈擦傷,傷口目測不出深淺,從肩膀處擦過,後背血跡斑斑。
方池夏怔然望着他背上醒目的那一處紅,眼眶有些刺痛。
“這次是失誤,以後會注意的。”洛易北側過頭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想什麼,柔聲安慰。
“以後別幾天不接電話。”方池夏回過神,提醒了一句,低垂着頭認真幫他清理起了傷口。
“好。”洛易北淡淡應了她一聲,脣角輕勾了勾,目光定格在了她溼溼漉漉的臉龐。
“剛在幹什麼?”他問得很隨意,其實指的是她怎麼臉都沒擦。
然而,方池夏明顯想多了。
她的手顫了下,手中的棉籤沒拿穩,輕飄飄地掉落在了地上。
洛易北狐疑盯着她看了一眼,眉頭慢慢地擰了擰,“揹着我還做了其他什麼事?”
“沒有。想得多。”方池夏回過神,鎮定自若地幫他後背上的傷口處理好,收拾了下現場,她隨手遞件衣服給他披上。
“是嗎?”洛易北對她的反應很質疑,不過,沒在這事上太過在意,轉身去了浴室。
準備洗漱,眼角餘光卻忽然被垃圾桶裡的某個盒子吸引。
洛易北盯着盒子上的“驗孕棒”三個字看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一亮,拉開浴室的門準備奔出去,身體結結實實和剛好走過來的方池夏撞個正着。
他不是莽撞的人,一般只有方池夏撞他。
他撞方池夏,這是第一次。
他這麼匆匆忙忙,不用猜,方池夏也知道他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