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蘇天的筆已經拿起來了。
律師在輕聲細語地跟他交代事宜。
大致說的是，簽下這份協議，以後蘇家的所有資產法律上都將屬於蘇染之類的。
蘇天對着那人點了下頭，以示明白，拿着筆正準備籤，臺下，一聲清清冷冷的聲音驀然響起，“等一下！”
很突兀的聲音，音量不高不低，但是穿透力卻特別的強。
像是現場突然吹開了一股風，清晰的傳遞至每個人的耳膜，所有人都聽見了。
衆人微愣，一個個將目光全都順着聲音來源望了過去。
發話的是程安寧。
從出現在現場後，光彩都快蓋過蘇染的那個女子！
和蘇家沒有半點關係的一個人！
蘇天側過頭，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微微有些錯愕。
蘇染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咚的敲擊了一下，臉色都白了。
目光僵硬側過，震驚看着程安寧，她的眼神很亂，誠惶誠恐的像是在擔心着什麼。
洛易北似乎也沒料到程安寧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眉頭皺了皺，他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就沉了下來。
程安寧沒往他的方向看，握緊拳頭，徑直往臺上而去。
“拉住她！蘇家豈是一般閒雜人等鬧事的地方！”蘇染像是猜到了她會說什麼，慌亂命令身側的保鏢。
她先聲奪人，把程安寧的行爲定義爲——鬧事。
這麼一說，在場不少人也這麼認爲。
一大羣保鏢走上前，齊齊地向着程安寧圍堵過去，拽着她就想往臺下走。
程安寧的氣場也很強大，不動聲色地將一羣人推開，目光凌厲地掃向蘇染，她譏誚勾了勾脣角，聲音揚得很高，“喲，這是在幹什麼呢？心虛了嗎？姐姐！”
姐姐！
姐姐……
刻意咬重的兩個字，轟的在全場炸開。
現場一時之間像是炸開了鍋。
洛易北臉色瞬間黑沉如鍋底。
程安寧的不按理出牌，明顯的，他也沒料到！
現場已經徹底沸騰了。
“姐姐？染染有妹妹嗎？”
“老爺子不是才說蘇家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嗎？”
“是啊，是啊，除了早前丟失的那個……”
“蘇慕？”
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一句句的聲音，像是有穿透力似的，傳遞至蘇染的耳膜，都快把她的耳神經刺破了。
蘇天整個人似乎傻了一下，震驚看着蘇慕，錯愕了好一會兒，都快老淚縱橫了。
“慕慕？”認真地端詳了下程安寧，他問得很不確定。
想要向着她走過去，旁邊，蘇染的呵斥忽然響起，“哪裡來的野丫頭，一個身份都不確定的人也敢好意思冒充慕慕？這些年上蘇家冒名頂替的人很多，也來冒認，準備工作也不做得充分點，無憑無據，也敢讓人相信？”
她的話，一下子把蘇天潑醒了。
腳下的步子止住，他看着程安寧的目光又多了幾分質疑。
程安寧脣角勾起一抹嘲弄，像是壓根沒把她的話放在眼底。
目光淡淡看向蘇天，她很坦然地攤開了自己的一條手臂，“爺爺，最簡單的方法是基因鑑定，您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