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保安們駕車追過來時,越野車停在黑暗中,車子還沒熄火,排氣管里正排着尾氣,車裡聽不到什麼動靜!
因爲匪徒手裡可能有槍,警察全權控制了現場,將保安全數遣退,包.圍了越野車,警察穿着防彈衣,拿出擴音器喊話,勸告匪徒釋放人質,投案自首!
然而,連喊幾遍,越野車竟毫無動靜!
警察潛伏靠近,當數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車窗後,方纔發現車中空無一人!
“搜車!”
很快,警察從車座底部搜出了醫生的一套裝備,但車裡再沒有搜到能證明匪徒身份的東西!
警方遂聯繫交管部門查詢越野車的車主,並搜查附近,部署下一步的破案計劃,繼續追蹤!
司徒曜乘坐的出租車馬不停蹄的趕過來,聽說情況後,他簡直崩潰了!
他先前只以爲喬席安危言聳聽,沒想到李佳影竟真遭人劫持綁架,而他接受了喬席安的重託,卻偏偏沒有做到,弄丟了李佳影!
司徒曜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不該離開醫院的,該時刻守在李佳影身邊的!
然而,此時此刻,除了仰仗警方之外,他再焦心也別無他法!
喬席安的飛機還在飛行中,聯繫不到人,他只能祈禱李佳影福大命大,希望警方儘快抓到綁匪!
……
李佳影是在顛簸中醒來的,本來還有些不太清醒,直到被重重一摔,她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伴隨着刺痛感,她陡地睜開了眼睛!
但不待她神志有所回籠,雙手便突然被人一鉗,緊接着被反綁在腦後的鐵柱子上,她頓時反應過來,雙腿狂踢,死命掙扎,脫口驚叫,“放開我!快點放開我!”
男人將她雙手捆綁結實,然後繞到她前方,那副略矮肥胖的身材,那張沒有了遮掩的醜惡面容,完完全全的震驚了李佳影!
李管虎!
一個她無論如何,也不曾料想到的人!
這一刻,李佳影有種天塌的感覺,她陷在這天大的驚怔裡,久久無法回神!
李管虎趁她失神,又手法飛快的將她雙腳分別綁在了兩旁的廢鐵重物上,她便呈大字型躺在冰涼的地上,如待宰的羔羊!
李佳影渙散的瞳孔,漸漸有了焦距,她視線一掃而過,周遭環境一目瞭然!
這是一個廢棄的廠房,雜物繁多,以木和鐵材質的廢損機器、物件爲主,不大,一百五十平米左右,廠房門從裡面掛着一把大鎖,沒有窗戶,外面的光線,一點都透不進來,等於是密封的環境!
“我媽媽呢?”
李佳影豁然記起了什麼,她這才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手腳掙不開,她不禁瘋急的大吼,“你爲什麼這麼對我?你把我媽媽弄到哪裡去了?你這個瘋子!禽獸!”
李管虎一聲獰笑,“影兒,乖乖的別叫,不然我可要堵你的嘴巴了!”
“你快點說,我媽媽在哪裡?你綁架我究竟想幹什麼?你要錢麼?如果你的目的是錢,那你儘管開口,只要你放了我媽媽和我,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李佳影又急又怒,胸脯起伏的厲害,情緒簡直無法控制!
李管虎在她身邊蹲下來,肥胖的手摸上李佳影的臉龐,李佳影頓時噁心的扭頭躲避,他一把鉗住她下巴,惡狠狠的道,“你還有錢麼?你以爲我不知道麼?你跟唱片公司解約了,賠了公司一大筆錢,你哪還有什麼積蓄?”
“就算我沒錢,但只要你說得出數目,我就一定能給你!你應該知道,我男朋友喬席安有錢,就算他的錢還不夠多,他表哥許靳喬更有錢,排名亞洲的富豪,難道還滿足不了你麼?”李佳影忍着下巴的疼,咬牙切齒,她必須爭取時間,拖延到有人來救她,只要能保命,她現在可以任意給李管虎許願!
李管虎聞聽,眼眸動了動,似乎有些被打動,開口道,“一個億呢?一個億的美金,你能給我?影兒,我要錢更想要命!”
“可以的,一億美金,外加送你安全離開新加坡,你可以任意去一個國家,我保證許靳喬可以辦到!”李佳影不假思索的答應。
李管虎“呵呵”一笑,“如此說來,果然你跟喬席安複合了,而喬席安不死心的在追查你失蹤之謎,想查當年的事爲你報仇啊!”
“什麼當年的事?你在說什麼?對了,我媽媽到底在哪兒?你要是殺了我媽媽,你一分錢也別想得到,我跟你同歸 於盡!”
李佳影陡地激動起來,喬席安說,她真實身份是李盈,說她整過容,這是否與當年的事有關?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李佳影渴望知曉,又突然害怕知曉,一種比被綁架更恐懼的感覺,一分分從腳底蔓延,她渾身冰冷!
外面,忽然有汽笛聲作響,李管虎一驚,鬆開鉗制李佳影的手,跑向廠房的門,他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外面的動靜!
李佳影亦是一凜,外面有車,證明有人,那麼這是她唯一求救的機會,她不能錯過!
她當即扯開嗓子大喊,“救命啊!救命!誰來救救我,有人綁架——”
李管虎驚慌失措,又幾大步奔回來,死死的捂住李佳影的嘴巴,窮兇極惡的低聲警告,“再敢喊一句,掐死你!”
李佳影發不出聲音來,再想到他有槍,便頓時又被嚇住,不敢再呼救,眼瞳中盛滿恐慌,眼睫毛眨動,表示她懂了。
李管虎不甚放心,不知打哪兒找出一條髒破的毛巾,揉成團塞進了李佳影口中,一股酸臭味兒入喉,李佳影噁心的差點兒窒息!
而外面的汽笛聲,竟很快便遠去了,只是路過的車輛,並沒有停留。
李佳影陷入了絕望,李管虎暫鬆一口氣,但也因此不敢再放鬆,時刻如驚弓之鳥,拉響全身警報,生怕警察找到這裡!
李管虎原地走了幾圈,焦灼的思考了一番,然後拿出手機,打算撥打樸金娜的電話,但是樸金娜給他打電話時,號碼全部隱藏了,他竟不知她的新號碼是什麼!
李管虎氣怒無比,他扭頭狠狠瞪一眼李佳影,眼中閃爍着算計的毒光,“你不是想見你媽媽麼?我這就找來,讓你見一見!”
李佳影瞳孔放大,無法發聲,心跳得“咚咚”的,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李管虎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走過來,擡起手,用力一掌切在李佳影頸側,李佳影頓時發暈,視線發昏,但她努力睜大眼,掙扎着不想暈過去,誰知李管虎喪心病狂,生怕她醒着會想辦法呼救,他又找來一根木棒,照着李佳影腦袋便是一擊!
李佳影再也無法承受的,頭一偏,徹底暈厥!
李管虎探了探她的鼻息,見她還活着,這才放心的打開廠房門出去,從外面上鎖,然後離開。
……
天,漸亮。
喬席安乘坐的航班,在經過七個小時的漫長旅程後,終於降落在首爾仁川機場。
他一下飛機,便緊忙打開手機與蘇沫沫聯繫,“我到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蘇沫沫的嗓音乾啞的厲害,但透着一股興奮,“警方發現麪包車的蹤跡了,正在追查!”
“太好了!”喬席安也激動起來,他快步朝機場外走,邊走邊道,“有樸金娜的消息麼?”
“還沒有,警察還在分區排查,而且不能肯定樸金娜和麪包車是否在一起,或許分成了兩撥人,也不確定樸金娜的同夥是幾人!”
“她還有同夥?”
“肯定的,以她一個女人之力,怎麼可能綁架兩個男人?不論身手還是力氣,都不太可能實現。”
喬席安腳步定了定,蹙眉道,“好的,我知道了,我估計樸金娜就快跟我聯絡了,我會見機行事的!”
“警方派了便衣警察在機場接應你,你裝作不知道,該幹什麼就幹什麼,警察會保護你人身安全的!”蘇沫沫轉達着同警車裡刑警隊長的話。
喬席安應聲,“嗯,我知道了,先這樣,掛了。”
他按斷通話,沒有四處張望,繼續朝前走。
司徒曜的電話,就在這間隙打了進來,喬席安立馬接通,“喂……”
“臥槽,終於通了!喬席安,佳影被綁架了!”
司徒曜的一句吶喊,驚得喬席安陡然頓步,他的嗓音在人流如織的接機大廳,異常的走音,“你說什麼?佳影被綁架?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你上飛機不多會兒,對方使了調虎離山之計,欺騙佳影說她媽媽找到了,在她家裡,叫她回去,我不放心讓她去,便讓保安看着她,我替她回家證實,結果就在我走後,有人假扮成醫生進入病房,將佳影劫持走了!”司徒曜一夜沒睡,眼裡熬出了紅血絲,嗓子也乾澀的像車輪碾過似的。
喬席安彷彿被人迎頭刺了一刀,心臟冰涼,渾身發顫,他幾乎站立不穩,一張嘴,眼睛便發熱的滾出了什麼液體,他嘴脣不停的抖動,顫音連連,“現在呢?她現在怎樣了?”
“劫匪棄車帶人逃了,警方還在找,還沒有好消息傳回來。”司徒曜萬分的愧疚,心焦如焚一整夜,他精神壓力大的都快撐不住了!
喬席安俊容蒼白,血色全無,手機從耳旁滑落,他聽到了心臟裂開的聲音……
兩個至親的弟弟,一個至愛的女人!
爲什麼?
爲什麼受害的人不是他!
通話斷線,很快恢復了待機,喬席安僵在大廳中央,他不知道自己此刻能做些什麼,像是迷路的小孩兒,找不到了方向……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他的手機再次響鈴,依然是蘇沫沫,這一次,她在電話那端興奮的語無倫次,“二哥,找,找到下落了,麪包車被警察攔截住了,逮到了兩個人,他們交待出了三哥和阿朗的下落,警車現在準備去營救!”
“太好了!”
喬席安流血的心臟,總算回暖了一半,他眼睛潮溼的厲害,忍不住的又滾出什麼液體,他擡手按住,哽咽的不能自己,“可是佳影也被綁架了,在新加坡……”
聞聽,蘇沫沫瞠目結舌,“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對,一定是樸金娜搞的鬼!樸金娜的父親李管虎不是在新加坡麼?是不是他們父女聯手這麼害我們?”
“怎麼辦?我剛到首爾,陰差陽錯,我現在趕回去還能來得及麼?”
“二哥,你彆着急,三哥他們能安然無恙的話,佳影姐也可以的!”蘇沫沫情急的安慰,她腦子也同時轉得飛快,“對了,樸金娜不是還會聯繫你麼?麪包車的匪徒交待,樸金娜與他們不在一起,她還沒落網,她肯定會找你的,如果佳影姐是李管虎綁架的,那麼樸金娜肯定知道內幕,並且能跟李管虎聯繫上,你設法從樸金娜口中套消息啊,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好,我知道了,我急傻了,謝謝你沫沫,謝謝你提醒我!找到毓帆和阿朗後,你再給我電話!現在先這樣,掛了!”
喬席安被點醒,他迅速擦了把眼睛,大步往外走去,剛出機場,一串*****號的電話呼了進來,他全身一凜,壓下所有的怒恨,故作平靜的接通,“金娜,是你麼?我到首爾了!”
“席安,你真有信用,那我們見個面吧,我把地址發給你。”樸金娜含笑着道。
喬席安應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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