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眼神交流一番,沒有異議的答應,“哦,可以啊。”
“不過,東西放在我們很早以前居住的農場舊房子裡,距離首爾市不太遠。”樸金娜緊接着說道,“我下午要去釜山,需要出差半個月,這一走,可能沒辦法送來給你們了。你們方便的話,現在直接跟我去取,可以麼?”
“這麼巧?”喬毓帆眯了眯眸,思索着道,“我們下午也有事要辦,不如,等你閒了,發國際快遞到a城?”
兄弟二人很有默契,聽到喬毓帆的話,倪朗立刻明白過來,道,“是啊,我們不太方便呢。”
樸金娜皺眉,想了想說,“那好吧,等我出差回來再說吧,或者我有時間再到中國a城的話,找找席安,親自交給他。”
兩人“哦”了一聲,繼續用餐,沉默了片刻,倪朗試探着開口,“樸小姐,你和李盈感情怎麼樣啊?你們倆竟然算是姐妹關係,也真是奇特啊!”
“嗯,是啊,我也覺得好驚訝。”樸金娜淺笑,她端起茶碗,輕抿一口,道,“我們的感情還好吧,兩個家庭的重組,有些小摩擦也是正常的,畢竟彼此適應需要時間的,你們說對麼?”
喬毓帆一口菜嚥下,點頭表示贊同,“對,不可能沒有摩擦的,又不是一個娘生的。”
“那李盈離開韓國去哪兒了啊?這些年,你們有聯繫麼?”倪朗緊着追問道。
樸金娜搖頭,“她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她沒有直接告訴我,只說她給席安寫的信裡說明了,囑咐我找機會交給席安。”
“那這麼說,想知道李盈的去向,就只能通過她留下的書信?”喬毓帆蹙眉,心中思量開來,棒子女這話的意思是,他們若心急想知道答案,便得現在跟她走?
樸金娜微笑,“我也不敢肯定,反正李盈當年是這樣告訴我的,而她一走便沒了消息,與我失去了聯繫。”
倪朗略一思考,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你們先聊。”
樸金娜點點頭,目送倪朗離開,繼續與喬毓帆說話。
倪朗走遠後,撥了通電話給蘇沫沫,“郵件發了麼?”
“發了。”
“好,樸金娜現在讓我們跟她去取李盈留給二哥的東西,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雖然當年李盈的去向問題,到現在已經不是重點需要調查的,但李盈所遭受過的經歷,我覺得必須查清楚,假如李佳影確定爲李盈,那麼她的車禍失憶,還有火災,真的都是巧合麼?我的直覺告訴我,裡面必有貓膩,這個樸金娜,絕對是關鍵人物!所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蘇沫沫聽得膽顫心驚,“阿朗,如果樸金娜真的謀害過李盈,那麼你們跟她走,會不會有危險啊?”
“我們兩個有功夫底子的男人,她想對付,也是比較難的吧?情況會怎樣,難以預料,但我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沫沫,我們隨時保持聯繫,你每隔十五分鐘到半小時,就給我發一次信息,如果我在五分鐘內沒有回覆你,那你就直接打電話,如果我和三哥的電話都打不通,你立刻報警,我把手機gps定位系統打開,你注意查詢我的所在位置!”
倪朗的堅定,顯示了他的決心,聽到他有條不紊的交待,蘇沫沫手心有些發涼,莫名地緊張起來,“好,好的,我記下了。”
從a城出發時,爲保證三人不斷開聯絡,三人的手機,全部安裝了先進的gps定位軟件,可相互查詢位置。
蘇沫沫雖然擔憂,但也沒有阻止倪朗,這一趟赴韓國,他們是抱着打開李盈失蹤之謎大門的決心的,誰也不想無功而返!
交待好後路,倪朗返回座位,與喬毓帆進行眼神交流,喬毓帆懂了他的意思,遂不動聲色的開口,“樸小姐,要不然勞煩你帶我們去拿東西吧,這好奇心被勾起來了,就像貓爪在撓似的。”
“噢,好呀,那我們用完餐就走。”樸金娜痛快的答應。
很快用餐完畢,三人結帳離開,乘車出發。
樸金娜所說的地方,聽起來不遠,但實際上不近,三人坐了專列大巴車,出了首爾市區以後,到達終點站下車,然後又轉乘輪船,之後下船,又徒步前行。
一路上,蘇沫沫與倪朗按照約定保持着聯繫,樸金娜見倪朗頻繁看手機,不禁調侃他,“你女朋友麼?看你回覆好積極哦。”
“呵呵,是啊,我a城的未婚妻,生怕我在韓國遇到漂亮妹子出軌,所以時不時的查崗呢。”倪朗笑言道。
樸金娜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這一走,三人竟走了十公里左右,直到太陽落山,日暮西斜,才遠遠望見一片鄉下稻田,田裡有一間鐵皮房。
“到了,就在那裡!”樸金娜手指着鐵皮房,興奮的說道。
很久沒有徒步這麼遠了,倪朗和喬毓帆略覺疲憊,聽說目的地到了,二人面露喜色,同時心中警戒加強。
“挺遠的啊,這鐵房是空置的麼?有沒有人住?”倪朗邊走邊問道。
“沒有人住呢,荒廢了好多年,我家以前在這附近住過,這鐵房是一位本地居民的,後來改做生意便搬走了,房子空了出來,我和李盈經常過來玩兒。”
“是麼?這是哪年的事了?”
“就在李盈離開韓國之前啊,李盈和我爸爸、繼母在城裡住,我和我媽媽在這兒住,李盈認識我以後,就跟我來這裡玩兒。”
“哦,那你父親是韓國本地人麼?我記得李盈媽媽嫁給了一箇中國人啊!”
聞聽,樸金娜明顯一僵,但很快便笑着轉移話題,“哎,到了呢,我找找鑰匙。”
見狀,倪朗和喬毓帆無聲的冷笑,看你能裝到幾時!
樸金娜從包裡拿出一串鑰匙,上前去開鐵門上的鎖,這間鐵房的窗戶不在側面,而是在後面與房門正相對,只有一扇窗,周遭四野無人,門未打開時,站在門外,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兩人相視一眼,戒心加強,待門一開,放眼望去,房裡空無一人,連基本的傢俱也沒有,只有一張牀,牀上放着一個大箱子!
樸金娜禮貌的邀請,“請進!”
倪朗剛打算邁步,喬毓帆卻伸手攔下他,目中深意不明,“阿朗,你不是想方便麼?你去方便吧,我一個人進去搬箱子!”
“三哥……”
“去吧,別憋着了,正好樸小姐避開了,你趕緊的,憋久了不好。”
倪朗雙拳攥緊,聽到這裡,他又怎會不明白喬毓帆的打算?喬毓帆是把冒險的機會給了自己,把平安留給了他!
他不願意!
誰知道這間看起來正常的鐵房裡,會不會暗藏什麼機關壞人,他哪能讓喬毓帆出事?
正遲疑間,樸金娜等不及的道,“哎呀,天快黑了,我們取了箱子還要趕回城裡呢,要是倪先生不方便,我來幫喬先生擡箱子吧!”
語畢,她率先進門,大大方方的走向牀邊。
見狀,兩人心中的疑慮消失一半,倪朗擡腳踢門,門後是空的,沒有藏人,這唯一的死角安全了,那整個房間裡便安全,他倆暗鬆口氣,這才相攜一起進門。
然而,儘管兩人如此謹小慎微,卻依然防不勝防!
箱子很重,兩人合力擡起時,突然感覺到頭暈,視線也很快從清晰變得模糊,頓時心中暗叫不妙,幾乎同時張嘴,“有迷.藥!”
對於從小癡迷偵探片刑偵片武俠片等各種諜站無間道的兩人來說,瞬間便明白他們着了道,而且是最下三濫的道!
但是,這一張嘴,無色無味的迷.藥吸入肺裡,藥性加劇,兩人鬆手扔下箱子,還沒跨出步子,便已眼前發黑,“咣噹”一聲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樸金娜站在牆邊,嘴邊含着微笑,靜靜欣賞着兩個大男人倒在她腳下的場景,她事先打瞭解藥的針,迷.藥便對她不起作用,因此安然無恙。
等了一分鐘,但見兩人昏死沒有醒來的痕跡,她這才上前,從兩人身上分別摸出手機,劃亮屏幕後,發現兩部手機全部有密碼鎖,無法進入,她遂關機,打開後蓋,取出兩人的手機卡,將其中一張插入自己的手機裡,然後開機,在手機卡通訊錄裡調出喬席安的名字,發送了一條信息:二哥,你現在哪裡?具體位置?
稍等片刻,喬席安便回覆過來:我還在新加坡,目前在醫院,佳影暈厥了。
樸金娜眼中劃過殘噬的冷意,新加坡?
呵呵,果真是情深意重啊!
她脣角揚起一抹可怕的獰笑,隨便回覆了一句後,拔出手機卡,再換上自己的卡,然後撥了一通電話,“一切順利,馬上開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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