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倪蕊心口狠狠一疼,她僵硬的扯脣,涼薄輕笑,“哦,好巧。”
“這條街基本都是商務大樓,你……”溫承赫視線掃向馬路斜對面不遠處的盛橋集團,他口舌有些乾燥,語氣裡隱隱帶着幾分激動,“你呢?跑這兒做什麼?是不是去了公司?”
倪蕊十指攥緊,指甲不經意的掐進掌心,她眼瞼微垂,脫口回覆他,“不是,我也是路過,打算去美容院的。”
“噢。”溫承赫心頓涼,一時再不知該說什麼話,他沉默的盯着她,眼角的餘光,下意識的落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心中滋味,自是酸楚,他苦笑一聲,“唐司祺怎麼樣了?恢復得好麼?”
倪蕊點頭,心不在焉的應,“嗯,還不錯。”
溫承赫舔舔乾澀的脣,佯作自然的問,“等他出院了,你們便結婚麼?”
倪蕊擡眸,目不轉睛的盯着他,她沒有回答,緩慢的反問道,“你們呢?有打算結婚麼?”
溫承赫默然,這一刻,他心頭呼嘯而過千萬個聲音,全部在說,溫承赫你必須自私一次,不要在乎她的意願,帶她走,哪怕是強綁的,也要將她綁在你身邊,哪怕她懷着別人的孩子!
“倪蕊,你跟……”
包包裡的手機突然響鈴,倪蕊連忙低頭去找手機,溫承赫沒來得及吐出的“你跟我走吧嫁給我”便這樣被噎回了喉嚨……
他怔忡的看着她接電話,聽到她開口說,“司祺,我在街上……嗯,我在隨便逛……好的,你等我一小時,我很快過來醫院。”
溫承赫滿腔的衝動,霎時猶如被人迎頭一盆冰水澆下,發昏的腦袋被澆得清醒,他自嘲的掀脣冷笑一聲,待她掛機後,漠然道,“你忙得話就走吧,自已開車來的,還是打車?”
“沒有開車。”倪蕊抿抿脣,月份大了,她不敢再開車,生怕出點事故。
溫承赫眉峰蹙了蹙,不思多想,道,“那我送你過去吧,我去公司車庫提車,你稍等一下。”
音落,他轉身。
方纔邁出一步,倪蕊卻喚住他,“溫承赫,你剛剛要說什麼?在我接電話之前。”
“哦,沒什麼,就是問你跟唐司祺幾時結婚,我早點兒準備賀禮,我和江芷藍也快要結婚了。”
溫承赫沒有回頭,語氣淡淡,心如荒漠。
倪蕊心中失落漫開,明顯的疼,令她呼吸不暢,她咬脣低聲道,“算了,不勞煩你送我了,我打車便好。”
“沒關係,即便我們婚姻無緣,你還是靳喬的妹妹,也算是我妹妹,我有義務送你一程。”溫承赫輕描淡寫的說完,又囑咐她,“原地等我,不要走開。”便大步離開,穿過天橋,走向盛橋集團。
陽光下,他的背影挺拔如山,他曾經寬闊的肩膀,給過她依靠,她曾以爲,她可以伴他終老,他的肩膀,可以爲她撐起半生風雨,她曾天真的幻想,他們會有一個女兒,取名溫暖,以他之姓,暖她一世……
而今,蒼山已老,過眼雲煙。一念之殤,一念分離,再難以融成一個圓。
倪蕊轉身,在路邊招手,一輛出租車停下,她打開車門上車。
商務大道上,滾滾車流中,倪蕊靠着車窗,忽然淚如泉涌,她顫抖着手指,撥通唐司祺的手機,哭得不能自己,“司祺,我答應你,我們……結婚吧!”
你曾說愛我,一個擦肩的距離,我便被人取代,被你遺忘在過去,是不是,我之於你,從來都是一個備胎的存在……
黑色賓利駛出車庫,快速開過來靠邊停下,溫承赫四目張望,卻早已不見了倪蕊……
行人來往的大街上,周遭人聲喧鬧,溫承赫矗立其中,經久如雕塑,眼角的紅,漫過瞳孔,染紅了整個深眸……
……
新加坡。
陳玉失蹤了,那一晚,李佳影聽了喬席安的話,給陳玉打電話,結果無法接通。
想着陳玉可能是手機信號出問題了,李佳影便沒有再撥打,決定次日帶着喬席安親自上門探望。
誰料,第二天一早,他們倆人到達陳玉家時,家中竟無人,連李管虎也不在家。
李佳影再次撥打陳玉手機,卻依然提示關機,她緊接着撥給李管虎,總算接通,問及陳玉,李管虎說,陳玉昨晚去了交好的朋友家,與朋友相約去新加坡的另一個城市購物去了。
李佳影聽完,只好暫時作罷,喬席安暗歎不走運,就差一步,結果失之交臂!
接下來的幾天,喬席安與李佳影在公寓裡甜蜜的度過,喬席安與喬毓帆、倪朗保持着密切聯繫,隨時溝通着進展,因爲只是猜想,還沒有實質的證據,所以喬席安沒法跟李佳影講明,便一直瞞着她。
然而,一連四五天過去,陳玉始終沒有消息,手機始終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李佳影有些着急了,再次上門去找,情況一樣,房門鎖着,李管虎依然不在,只是這一次,連李管虎的手機都無法打通了!
“怎麼辦?會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李佳影擔憂不已,有些六神無主。
喬席安濃眉緊鎖,“佳影,你認識你媽媽在新加坡的朋友麼?”
“不認識,我很少回新加坡的,也沒聽我媽媽提起過她的朋友啊!”李佳影搖頭,仔細回想,依然沒有頭緒。
喬席安略一斟酌,沉聲道,“報警!”
……
韓國,首爾。
午餐時間,倪朗接到一通電話,寥寥幾句掛機後,他刷的起身,“棒子女的身世調查出來了!有重大發現!”
“是什麼?”
喬毓帆與蘇沫沫異口同聲,倪朗一拉兩人,“我們馬上去偵探社!”
三人馬不停蹄的趕赴目的地,高價聘請的私家偵探將一份文件與幾張照片交到三人手中,並加以解說,“樸金娜的身世,我查到了她家三代人,發現幾大問題,第一,樸金娜並非韓國本土人氏,祖籍爲中國A城,爲中國人,現在算是韓裔華僑;第二,樸金娜本身並不姓樸,她姓李,叫做李榮榮,生父李管虎,生母姜紋,十多年前,李管虎外遇,在外面有了女人,拋棄了姜紋,與姜紋離婚,李榮榮歸母親姜紋撫養,之後李管虎帶着新歡赴韓國,姜紋不甘心,帶着李榮榮追到首爾,從此定居首爾,二年後,姜紋嫁給了一個韓國樸姓男子,母女正式移民韓國,李榮榮改姓樸,自此改名爲樸金娜。第三,有關李盈,很巧合的是,李管虎外遇的新歡,後來嫁給李管虎的女人,叫做陳玉,陳玉之前是寡婦,與亡夫生了一個女兒叫做李盈,帶着李盈與李管虎組成了新家庭。所以,李盈與樸金娜的關聯,便一目瞭然,李盈爲樸金娜繼母的女兒,樸金娜則爲李盈繼父的女兒!”
聞言,三人目瞪口呆!
兩個男人急忙翻閱詳細材料,蘇沫沫狠狠的吞嚥唾沫,“竟然是這樣的關係,簡直是……太神了!”
“對了,樸金娜有沒有整容過?”喬毓帆連忙追問,“她的容貌,是她本身,還是經過整容的?”
偵探手指了指材料,“第四頁寫明瞭整容的醫院和時間,照片第一張和第二張,是樸金娜整容前後的照片,一看便明瞭。”
倪朗忙把兩張照片挑出來,喬毓帆和蘇沫沫瞅過去,喬毓帆只看一眼,便大罵,“臥槽,這個死女人果然是整容過的假棒子女!”
“天哪,明顯差別啊!這下百分百可以確定,樸金娜是照着李盈的容貌來整的,而且進行了大幅度的整容!”蘇沫沫嘆道。
倪朗咬牙,“那麼李盈呢?樸金娜整成李盈的模樣,李盈知道麼?”
“這是一個問題,還有李盈這些年去哪兒了?當年李盈的憑空失蹤,會不會跟樸金娜有關係?”喬毓帆緊接着分析道。
蘇沫沫仔細思考片刻,道,“你們試想一下,樸金娜整容後,便不再是李榮榮,等於世上沒有了李榮榮,那麼李盈失蹤了,反過來想,會不會李盈也整了容,變成了另一個人,所以導致李盈不見了呢?”
倪朗頷首,“這個分析有理!”
“二哥說,他懷疑李佳影與李盈爲同一人,按照沫沫舉的反例,那麼這個可能性,便不再是百分之五十,而是百分之八十!”喬毓帆握拳,篤定的口吻。
正說着,喬毓帆的手機忽然有來電接入,屏幕上閃爍的名字,令他登時一凜,“樸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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