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名字呀,我叫你名字,你不是曾經說,我們那一夜……然後就不能再叫你叔叔了麼?我現在改口……”
“蕭琰,你還是繼續叫我叔叔吧,那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既然已經過去了,就別再提起,忘了那一夜就好,以後……你只是我的養女。”
蕭琰恍然忘記了許靳喬已訂婚的事實,她迫切的想表達她對他的愛意,可他並不給她機會,迎頭澆了她一桶冰涼透骨的冷水!
“爲……爲什麼?”蕭琰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渾身發抖,不用照鏡子,她都知道她此刻的臉色有多麼慘白……
那是她最珍貴的初ye,那是她與他之間超越禁忌的唯一一次男女之歡,她當時恨他,是因爲他想拋下她,而後來,後來的這四年裡,她再也沒有怨過他,反而將那一夜看作成最美的回憶……
而剛剛,他竟說,叫她忘掉就好……
許靳喬推開摟抱着他的蕭琰,刻意拉開兩人的距離,看着滿臉淚痕的她,他冷冷淡淡的道:“我對你已經沒那方面的興趣了。況且……我已有未婚妻,結婚也很快就會提上日程,所以,你我的關係,維持原貌最好。”
蕭琰僵着身體,瞳孔渙散,眼珠一動不動,忽然間感覺身體各處都疼,一種像被電鑽扎到的疼,蔓延在她的四肢百胲……
她也忽然想起,從相見到現在,他只喊她蕭琰,連一次寶兒也沒有喊過,那個專屬於他的親暱乳名,早已被他遺忘,連同他們的過往,他們回家的信約,一同被拋棄在了時光裡……
蕭琰沒有再哭,極致的痛,帶來的是極致的平靜,她機械的點頭,語氣故作輕鬆,“好啊,我聽叔叔的安排,我剛剛也就是胡說八道而已,沒有別的意思,那晚我早忘了,畢竟哪個女孩子也不會願意記得自己被……的經歷。嗯……祝願叔叔和嬸嬸幸福美滿!”
聞言,許靳喬擱在膝蓋處的大手,陡然收緊,他目光涔冷的盯着她,薄脣扯動,“蕭琰,離開我,你不也過得幸福美滿麼?可見這世上,沒有誰離不開誰,對不對?”
“嗯,對啊,我過得挺好,挺滿足的。叔叔你呢,這四年來工作很忙吧?你和嬸嬸……嗯,感情一定很好嘍,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們訂婚的新聞了,她和你很相配,你們站在一起,真是天作之合呢!叔叔,我真替你開心!”
蕭琰嘴巴不停的在動,她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是不想停下來,不想面對這尷尬的氣氛,以及她不知能自控多久的淚水,以前他總說她性格太懦弱,動不動就哭鼻子,她現在便堅強給他看,向他證明,她長大了,不用他再擔心了。
呵呵,其實他早不擔心她了,不然怎麼會四年無音訊?哪怕他再忙,打一個電話的時間,總會有吧?沒有,只能說明無心。
許靳喬沉默,沒有迴應她半個字,他取出一盒未拆封的warboro,抽了一支點燃,煙霧繚繞中,他墨色的眸子愈發深邃,將視線彈出車窗外,他腦中像放電影似的閃過一幀幀畫面——是那日在家門前,她與白爍、貝兒拍全家福的那一幕幕。
他想,她有男友有女兒,除了沒辦一紙結婚證,他們三個人,已組成了一個幸福的家,她當然是滿足的。而他看到的她,亦是快樂的。
如此,斬斷他與她之間那層曖昧不清的關係,對他們彼此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