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晨曦的光,從鐵皮房的縫隙中透進來,雖然不太明亮,卻也足夠將這不大的空間看得清楚。
同樣的陳設,但房中多了一張木凳子,由此推斷,這間鐵皮房,並不是他們中迷.藥的那間鐵皮房。
喬毓帆和倪朗背靠背在地上坐了一夜,倆人誰都沒有睡意,生怕在睡夢中被人結果掉,便聊天聊了一夜。
兩人動了動腿腳,又站起來走了幾步,練了練身手,除了飢餓口渴,感覺體力完全恢復正常了,不禁喜悅萬分,商量着怎麼逃離這裡。
鐵皮房被人從外面上了鎖,兩人嘗試了半天,也沒能踹開這扇鐵做的門,喬毓帆怒氣高漲,“他媽的,木房木門不行啊,整個鐵房鐵門有病!”
倪朗單手叉腰,思索着道,“要不咱倆試着朝外面喊話,看看附近有沒有住人?”
“喊吧,就怕跟那個鐵房一樣,四周都是田地沒有人那就完蛋了!”喬毓帆十分崩潰,忍不住把樸金娜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
“來人啊!救命啊!”
“外面有人嗎?來人呀!”
“救命!”
“……”
兩人開始輪番喊話呼救,但是喊的嗓子都啞了,還是沒有任何迴音!
一天一夜沒有進食進水,倪朗癱在地上,喘着粗氣,“三哥,歇歇吧,保持體力,既然周遭無人,我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不然沒等到救援,就已經餓死渴死了!”
喬毓帆泄氣的坐下,“要是真捱上幾天等不來救援呢?”
“那咱倆等死吧,哎,可憐我纔剛訂婚,還沒生個孩子玩玩兒呢……”倪朗一聲悵嘆,俊臉焉得像苦瓜,“要是我死了,沫沫怎麼辦?三哥,你說沫沫會不會很快就改嫁啊?”
喬毓帆白他一眼,說着風涼話,“遲早的事兒,人家女孩子還年輕,總不能一輩子守寡啊,那多殘忍。”
“哎,說得也是,我寧可她快快樂樂的活着,也總比整天以淚洗面鬱鬱寡歡好。”倪朗耷拉下腦袋,心情不禁跌到低谷,“還有我媽,先喪夫再喪子,她會瘋掉的!”
喬毓帆抿脣,思索幾秒鐘,擡手拍在倪朗肩上,安慰着他,“別擔心,死不了的,就算沒水喝,人的生命極限至少有三天,這纔過去不到一天一夜,我們還有得救的機會,再說,真到撐不下去時,還能喝血吃肉呢,咱倆都是b型血,我送你400毫升,你怎麼也能多活幾天的!”
倪朗聞聽,擡起頭來看向喬毓帆,嘴角一抽一抽的,“那你呢?”
喬毓帆嘻嘻哈哈的笑,“我比你強壯,你甭操心我,再說我沒老婆,沒牽掛,我死了,讓我爸媽再生一個兒子,不影響什麼。”
“我呸!”倪朗氣怒,“少胡說八道,誰要喝你的血?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喬毓帆“噗哧”一聲笑了,“誰跟你一起死啊?我又不是你女人,倆男人死在一起多難看,咱兄弟倆必須活着,要是真死了,喬家倪家要天塌了!”
“嗯!”倪朗握緊拳頭,俊臉上浮起堅毅之色,“我相信表哥和沫沫他們一定在找我們!”
忽然,外面有聲音隱隱傳來,似乎是警報聲,但不能確定,兩人一凜,迅速站起來跑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傾聽!
很快,聲音由遠及近,漸漸由模糊到清晰,兩人聽得分明,是警報聲,真真切切!
狂喜從眼瞳中漫開,兩人瞬間興奮,同時使力大喊,“救命啊——”
一句韓文,一句英文,一句中文,夾雜着喊,韓方警察總能聽懂一個!
終於,不知是警察聽到了他們的喊聲,還是有目的地尋來,警車呼嘯着在鐵門外停下,車上跳下數名帶槍警察,很快便有人用韓文喊話,“裡面的人叫什麼名字?我們是首爾警察!”
“警察先生,我們是來自中國a城的喬毓帆、倪朗!請施以援救!”
喬毓帆迅速回復,並說明情況,“裡面沒有第三人,只有我們兩人,也沒有危險性裝置,可以直接破門!”
警察聞言,立刻組織人手開鎖,很快,鐵鎖落地,鐵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強光照射進來,兩人本能的閉眼,擡手擋在額頭!
“三哥!倪朗!”
蘇沫沫激動的哭音,在喊出來的一刻,倪朗只覺眼前一花,她人已撲進了他懷中,雙手緊緊的抱着他脖頸,撐了許久的堅強全部卸下,她哭得淚如雨下,“倪朗,倪朗……”
在場警察無不動容,從昨天下午到現在,蘇沫沫一直跟着警車跑,沒吃沒喝沒闔眼,果敢冷靜,堅毅睿智,令人極爲欽佩,此刻哭成這樣,才讓人感覺到,她終究也是個女人!
喬毓帆眼睛發酸,他擡手揉了揉鼻子,突然感覺好落寞,他啥時候能遇到一個知心的愛人啊!
倪朗的心情可想而知,簡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要不是在場這麼多人看着,他非把懷裡的女人壓倒好好親吻一番!
不過,感慨還是好多的,他抱緊蘇沫沫,欣慰的嘆,“幸虧我娶的老婆是一個機智勇敢的女警,要是換成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估摸着要拿着我的遺產改嫁了!”
“嗯哼,所以你要知足,要感謝上天你娶到我這麼一個好老婆!”蘇沫沫哭夠了,擡起頭來,笑嗔他。
倪朗大手溫柔的爲她擦眼淚,他黑眸裡也浸着水漬,如梗在喉,“嗯,知足,我很知足,能娶到你是我的幸運!”
“好啦,你們小倆口不要刺激我這個單身漢了,照顧一下我這顆羨慕嫉妒的心好吧?餓死了,咱先找地兒吃飯啊!”喬毓帆忍不住開口,語氣酸溜溜的,當真是豔羨啊!
刑警隊長插話道,“兩位先生,你們需要先去醫院做全方位的身體檢查,據嫌疑人交待,你們中了一種可以稱爲迷.藥的化學氣體,以免給身體帶來不健康,先檢查身體,休息後,再錄口供!”
喬毓帆和倪朗肅穆了神色,“好的!”
……
喬席安得到消息時,剛剛到達樸金娜指定的地點,他和喬毓帆、倪朗分別通了話,確定他們安好,一顆心總算放下了一半。
而喬毓帆幾人,在得知他所在的地點後,顧不上檢查身體錄口供,又匆匆往這邊趕,生怕樸金娜對他不利。
然而,樸金娜果然是個心機女,在喬席安好不容易等來她的第二通電話時,竟然說,“繼續上路,步行500米,坐x路公交車,在xx站下車,然後再等通知。”
喬席安抓狂,每耽擱一秒,李佳影便多一秒的危險!
可他無法,只能一步步按照樸金娜的要求做,同時將信息及時傳遞給喬毓帆及警方。
結果,到了新地點後,樸金娜繼續讓他前行,如此反覆三次,才說,“到了,進入左前方的民宅,第三間房子。但是席安,你最好不要帶警察,否則我不敢保證你表弟們和李佳影的人身安全!”
“好。”喬席安不假思索的應下,既然說破了,也沒有再假裝的必要,他冷沉着嗓音,“樸金娜,你的目標是我,與別人無關,只要你放了他們,你隨便將我怎樣都可以!”
樸金娜“咯咯”笑,“席安,你確定你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麼?等你來了再說吧。”
“沒問題!”喬席安咬牙,一慣溫潤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冽的陰狠。
掛機,喬席安朝四周環視一圈,無聲的搖頭,暗示便衣警察不要跟近,然後他大步走向指定的院落房間。
站在第三間房門外,喬席安鎮定的敲門,裡面傳來一個聲音,“沒鎖,進來。”
喬席安推門而入,一目瞭然的韓式結構屋子,樸金娜正盤着腿坐在榻榻米上,嘴裡吸着煙,周圍煙霧繚繞,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淡淡的跟他打招呼,“來了,坐吧。”
“你想要怎樣?”喬席安坐下,沒有脫鞋,坐在邊沿上,面無表情。
樸金娜湊近他,朝他噴了一口煙,挑着脣笑,“喬席安,看來你也全部都知道了,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麼太極可打了,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告訴我,你能爲李盈和你弟弟做些什麼?能爲他們怎麼討好我?”
喬席安厭惡的蹙了蹙眉,緩緩回道,“我弟弟們先撇開不談,我現在只想知道,李盈被綁架,是不是你指使的?綁架她的人,是不是李管虎?”
樸金娜冷笑,“呵,你消息蠻快的嘛,這是發生在你離開新加坡後的事,看來你也剛知道不久,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需要否認。嗯,這所有的一切,包括第一次你在首爾鋼琴演奏會上見到我,直到今天,都是我策劃的,本來我只是想破壞你和李佳影,從她手中搶走你,沒想到,在我成功了一半,也就是你和李佳影分手後,你竟然並不想跟我在一起,並且還派了你兩個弟弟來首爾調查我,李佳影確實就是李盈,你們查李盈,無非就是想查出她當年的事,而一旦查出,你定然會爲李盈討回公道的,對麼?”
“不,我只是想弄明白事情的始末而已,並且我和李佳影已經分手了,我去新加坡,是爲了清算些舊帳,我弟弟好奇心作祟,纔會調查你的來歷的,這與我的本意無關,我至今也不知當年李盈發生了什麼事,但不論什麼事,都已經過去了,我沒有想過追究,所以,你不必想得太嚴重。”喬席安淡淡道。
樸金娜擰滅菸蒂,整個人依偎過來,攀抱住了喬席安的脖子,喬席安咬牙隱忍,耐着性子道,“金娜,我沒有騙你,你現在可以告訴我,李管虎把李盈綁架到哪裡了麼?”
樸金娜眯着眼,笑的看似無邪,卻給人陰森之感,“呵,你還是很關心李盈嘛,你還愛着她,對麼?總之呢,我是不會給你們報復我,將我送進監獄的機會的,哪怕我完蛋,我也要讓你們統統陪葬!所以我,先下手爲強!”
“我只愛記憶中的李盈,換了一張臉的李盈,我沒感覺,我之所以請你放了她,只是不想揹負一條人命,你若喜歡我,我們便在一起,我待你一直都很好,不是麼?因爲,我愛的是你這張臉。”喬席安一字一句,違心說着話,而心頭的噁心,卻無限氾濫。
一個人的美好,真不在於美貌與否,而在於心。
眼前這張他愛了多年的臉,被它的主人所糟蹋的,令他只想嘔吐!
樸金娜湊近他的脣,you惑的輕吐,“真的?可惜,我也對你沒有感情呢,我之所以想得到你,不過是……呵呵,我喜歡搶李盈的東西,只要是她的,我都要搶過來,包括男人!這就是,她和她媽當年搶走我爸爸所要付出的代價!”
“什麼?”喬席安震驚,他一把用力推開樸金娜,目露怒火,“你究竟想幹什麼?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放了李盈?”
樸金娜沒有生氣,反而愈發笑得囂張,她擡頭指着天花板,“你看,我很早就安裝好了攝像頭,我們在這裡做.愛,怎麼樣?”
“你瘋了!”喬席安震怒,不可置信!
樸金娜眼含魅惑,朝他放浪的笑,“你不想救李盈了麼?不想知道她被綁架到哪裡了麼?很簡單,你跟我做.愛,錄成視頻讓李盈看,等她看過後,我就讓李管虎放了她,怎麼樣?這個交易,做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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