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喬心焦如焚的低吼,“我當然知道!你究竟在哪兒?xx省還是淮安?快點告訴我實話,你現在怎麼樣,我急瘋了!”
“我真沒事兒,挺好的,沒遇到壞人,我……”他一句急瘋,令蕭琰不敢再瞞,頓了頓,如實道,“我在淮安,我自己在atm機取的錢,手機卡是經過xx省時買的,你不用擔心我。”
許靳喬聞聽,一顆心放回了肚子,但他轉瞬便咬牙切齒,“淮安距離川北多遠?蕭琰,你有種,你給我故意躲在川北附近,你想等我找你找得病死了,你纔回來是不是!”
“你……生病了?”蕭琰心中一咯噔,忽略他的怒罵,緊張的問道。
許靳喬胸膛劇烈起伏,得了肺炎的他,本就胸痛咳嗽不止,這會兒各種情緒混雜,儘管他極力忍耐,還是忍不住的一陣猛咳,他斷斷續續的說,“我……咳咳快……咳咳咳死了……我住院了,你……要不要回來?”
蕭琰秀眉深深的擰起,心疼又矛盾的沉默以對。
“好,你不回來,我去接你,你等我,我這就去機場,你要是敢跑,我……”
“許靳喬!”
蕭琰脫口打斷他,她用力的深呼吸,強壓下所有的不捨和撕痛,她道,“我不回去,我離婚的決心已定,你不要再找我,更不要逼我,不然我要是做出什麼傻事,任憑你手眼通天,也無法補救!”
“你……”
“就這樣吧,你好好治病,沒必要爲了我要死要活,你這樣以苦肉計博同情,只會讓我看不起你,我不會心疼你的。另外,我很平安,假如真遇到危險的時候,你放心,我肯定會找你求救的,寶寶也很好,我不會虧待他,我帶走的銀行卡是你給我存進去做零花錢的活期那一張,我查看了一下,有七八百萬,足夠我花銷了,其餘的卡,都在我梳妝檯的抽屜裡,你拿走吧,我用不了太多的錢。”
“蕭琰!”
“許靳喬,我打這通電話給你,是我看到了你在報紙上發的尋人啓示,我不想你再擔心我,所以打電話給你報平安,但是我不可能回去了,至少現在不可能的,你知道我過得很好就可以了,真的不要再找我,讓我安安靜靜的養胎,否則你就是找到我,我們的關係,也只會更加冰點,這對你來說,又有什麼意義?”
許靳喬漸漸冷靜下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思考着蕭琰的話,目色深邃,良久,才緩緩開口,“首先,我沒有演苦肉計,我是真的住院了,肺炎,不論你信不信,心不心疼。其次,我不會同意離婚的,不論你走到哪裡,你都是我太太,這個法律關係,你改變不了。第三,你想安靜養胎,我可以成全你,不來找你,給你自由的時間和空間,但是你必須跟我保持聯繫,讓我隨時可以知道你是安全的,否則我一定要來抓你回去,哪怕你恨我。第四,在你養胎期間,我處理葉家的事,等我處理好,我們再商量我們之間的事。”
“不行,我不會跟你保持聯繫,如果聯繫了,我還怎麼清靜?反正我不會有危險的,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兒了,容易被人引誘,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蕭琰激動的反駁,同時,腦袋裡充斥着“肺炎”兩個字,她不知道這個病嚴不嚴重,整顆心都被揪起來了。
許靳喬深深的蹙眉,語氣沉下去,“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蕭寶兒,你讓我怎麼放心你?你月份越來越大,我連睡覺都不能安心!”
“你杞人憂天!”
蕭琰不敢再說下去,她眼睛酸的不行,一汩汩的淚水往外蹦,她哽咽的不成句,“就,就這樣,我掛了,你好好養病,我……我想找你的時候,自然會給你打電話,其餘時間你不要再煩我了……”
“別掛!”
許靳喬聽出不對,情急的喊她,“不要掛機!”
蕭琰實在忍不住的哭了,“那你答不答應?”
“我……”許靳喬爲難透頂,他一咬牙,“好,我應你,我不再找你,只等你聯繫我!可是寶兒,你一定要這樣麼?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麼?”
“也許有一天,我會回來,只是也許……”
蕭琰泣不成聲,手機從耳邊慢慢滑下,她直接按住了關機鍵……
“寶兒!”
“寶兒,你別掛機!”
“寶兒……”
許靳喬的所有不甘心,在聽筒那邊傳來的“嘟嘟”聲中,化爲泡影,他手忙腳亂的回撥,關機的提示音,再次將他的希望之火澆熄!
他跌坐在牀沿,很久的時間裡,一動不動,心,如枯槁……
後來,警局的人再次打來電話,通過照片和監控錄像比對,確認了在淮安縣atm機取款的人是蕭琰無疑。
那麼蕭琰,確信爲平安。
許靳喬停止了尋人,只交待銀行方面繼續注意那張銀行卡的動向,一旦有交易記錄,便立刻通知他,以便他能第一時間知曉蕭琰的歸屬地。
而其餘的,他什麼也不能做。
哪怕明知她身在何地,也得壓下思念,聽她的話,不去尋她。
只等她,哪一天想通了,自己回來,或者允許他去接她。
許靳喬在醫院住了一週,出院後便投入了工作當中,許江崇返回了美國,許靳喬則需要處理妥當中國兩家公司的事情後,才能再返紐約和西雅圖。
後來,從西雅圖傳回消息,有人在拉斯維加斯見過許衍,聽說他在賭場一擲千金,豪賭、女人,玩得風生水起。
許江崇得知後,怒火連天的去拉斯維加斯尋找許衍,結果卻撲了個空,並且許衍欠下了鉅額賭債,被人找上門索要,許江崇氣得高血壓發作,險些出大事兒,最後替許衍還了賭債回到西雅圖,他對許衍完全失望,收回了許衍所佔的sk財團股份,並凍結了許衍的流動資金帳戶,逼許衍自己回家。
而許衍的不爭氣,加速了許江崇對景愛華的芥蒂,他終於向景愛華提出了離婚,景愛華羞愧之下,搬出許宅,去了修道院做了修女。
消息傳回國內,許靳喬震驚不已,許衍的墮落,早在他預料之中,而景愛華的結局,卻是他始料不及的!
以他的行事手段,必不可能放過景愛華的,但後來由於蕭琰的關係,他爲難的停了手,沒想到,他父親卻不放過!
很快便入冬了,時間進入了十二月。
a城的天,已經零下,很冷很冷。
蕭琰沒有再聯繫過許靳喬,她再次從他的世界裡,失去了蹤影。
許靳喬又成了工作狂,臨近年底,兩邊公司忙碌的程度,可想而知。
而有了他在,溫承赫終於抽出時間,悄悄去了一趟杭州。
他找遍了杭州的公益機構,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倪蕊和唐司祺的下落,但這一天週末,兩人卻沒有去福利院。
溫承赫根據公益機構提供的地址,乘出租車到達他們所租住的西湖邊小區的公寓樓下時,正巧他二人並肩從樓門洞內走出,輕聲談笑,氣氛溫馨。
他欲推開車門的動作停止,透過車玻璃,直楞楞的盯着倪蕊,三個月不見了,自從村莊一別,多少情思全部壓抑在心底深處,他想喊,喉嚨卻似被什麼東西堵上了,竟是一個字也喊不出。
她胖了,原來尖尖的下巴,現在變圓了,還有了小肚子,整個人圓了一圈,頭髮披散在肩上,杭州天暖,她穿着針織開衫和寬鬆的休閒褲,腳踩一雙平底鞋,陽光照射在她栗色的頭髮上,金光點點,煞是美麗。
溫承赫癡癡望着,眼睜睜的目堵他們從車旁走過,目堵唐司祺開了一輛奧迪的車鎖,打開後車門,倪蕊彎腰坐進去,然後唐司祺駕車駛離。
“師傅,跟上那輛奧迪!”溫承赫突然回過神來,連忙吩咐出租司機。
一前一後,不遠不近的跟着,溫承赫沒有勇氣近前,又或者,見了面,他不知能說些什麼,他更不知自己來到杭州,尋找到倪蕊的目的是什麼。
她過得很好,很幸福,那麼他能做什麼?拆散她和唐司祺麼?他有什麼權利這樣做?他又有什麼本事拆散?
他只是不甘心和不安心,沒有親眼目睹倪蕊的幸福,他心裡便總是有根刺,拔不出來,咽不下去。
奧迪車駛進了醫院停車場,很快,他們二人從車上下來,慢步走進了醫院。
溫承赫心頭一緊,去醫院做什麼?是倪蕊身體不舒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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