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靳喬找遍了家裡每一個角落,從樓上到樓下,從屋裡到屋外。
空無一人。
整個別墅空的,就像是一座荒無人煙的城。
沒有聲音,沒有熟悉刻骨的氣息。
許靳喬頹廢的跌坐在*角,拿出手機撥打電話,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已經跟喬毓帆幾人通過了電話,瞭解了尋人的進度,無疑,得到的結果對他來說,猶如雪上加霜。
所有認識蕭琰的親朋好友,無一人知曉她的行蹤,她一旦出了a城,便像是魚兒回到了大海,再想找到她,簡直難於登天,而最要命的是,還不能公開通過媒體,以及發動全國粉絲網友來尋找蕭琰,因爲她的仇家還沒揪出來,他怕,怕一個疏忽反倒害了她!
“表哥,這麼找下去不是辦法,我覺着還是以失蹤人口爲由,找警方出馬吧,請警方辦案秘密些,不要公開,這樣也不會泄露了表嫂啊!”電話通了,喬毓帆在那端說道。
許靳喬遲疑不決,“若是被警方找到,她會不會更加生氣?”
“哎呀,你還管生不生氣,先找到人再說唄,反正就當破罐子破摔吧,表嫂本來就在生你氣,大不了你跪鍵盤跪榴蓮負荊請罪吧!”喬毓帆無語凝噎,心裡暗暗鄙視,表哥你是有多怕老婆啊!
許靳喬蹙眉,略一沉吟,“行,我馬上去趟公安局,你們繼續找。”
警方立案後,由於失蹤人員是喬家的孫媳婦兒,所以在案子被重視的同時,也列成了秘案,警方全國聯網發佈了蕭琰的照片,各地市一旦有消息,便會傳回a城,而a城警方也在縝密調查蕭琰的去向。
喬毓帆等人撤了回來,沒有目標的尋找,除了浪費人力物力,起不到什麼作用。
而許靳喬於第二日,搭機飛去了川北。
警方的一句問話提醒了他,蕭琰的家鄉!
她極有可能回老家川北,因爲除了a城,再沒有哪個地方,是她的牽掛,所以他只休息了一晚,天一亮,便隻身踏上了川北的路。
飛機只能到省會城市,而後轉火車到達地市,再乘汽車到達川北縣城,輾轉一天,到達終點站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鐘。
闊別十年,川北已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出租車沿着街道行駛而過,入眼的陌生景緻,已令許靳喬找不到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夜色闌珊,霓虹幻影下匆匆而過的人們,全都不是他想見的人,他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可怕到令他想哭。
這半輩子,他只有在母親死的時候,有過這種感覺,此刻,是第二次。
她帶着他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拋棄了他。
想到此前種種玩笑,誰又何曾料到,當日一句戲言,竟不幸成真……
許靳喬左掌心貼上雙眼,身軀緊繃發顫。
“先生,前面這家酒店是我們川北最高檔的酒店了,您要下榻在這裡麼?”
出租司機熱情的介紹,拉回了許靳喬的思緒,他拿下手掌,低聲道,“好的。”
出租車停在酒店門口,許靳喬付了車資,臨下車時,突然想到什麼,他拿起車座前掛的意見薄,快速寫下一串號碼,“師傅,我來川北是尋人的,這是我的手機號碼,你可以幫我轉告給你的同行,如果有人載到一位二十多歲的懷孕女人,而且戴着墨鏡和口罩的話,請立刻聯繫我,必有重謝!”他說完,從錢夾裡抽出幾張百元遞過去,“我先謝謝您了!”
“啊,哦,好的好的,我一定幫先生轉告給其他出租車司機,一定幫您留意,謝謝先生!”司機一楞,繼而更加熱心的說道。
許靳喬又道了句謝,方纔下車。
他想,蕭琰出門肯定是乘出租,她不會挺着大肚子擠公交車的,一來是她的明星身份特殊,二來她不敢讓寶寶冒險被擠。
想到這裡,他不禁悔恨,在美國時,蕭琰以打掉孩子威脅他離婚,他居然信了她,現在想想,她的目的從來不是孩子,她只是想離開他而已,她對孩子的感情,根本無需懷疑,他當時卻沒有想到這一層。
入住酒店,許靳喬洗了澡,訂了酒店餐,隨便吃了幾口,便擱下了筷子。
煙不離手,他一根接一根的抽,不知何時起,他的煙癮是越來越大了,抽着抽着,便難受的咳嗽起來,直咳得無法再抽下去,不得已擰滅了菸蒂。
他又拿出紙筆,思索着列出一個個蕭琰可能去的地方,從她離開a城到現在,兩天半的時間,她全程乘汽車,應該還沒有到達川北,所以他明天可以先到汽車站守株待兔!
如果在汽車站守上幾天不見人的話,那麼她可能已進入川北,他再去她原來呆過的舊地方找起,他想,只要他精誠所至,便一定能金石爲開!
翌日,清早六七點鐘,許靳喬便去了川北車站。
他站在出站口的角落裡,目不轉睛的盯着一波一波出站的人流,從早上到中午,再到下午和晚上,他沒有離開過一步,從沒吃過路邊攤的他,爲了不錯過蕭琰的行蹤,他生平第一次在車站外面叫賣的三輪車攤位上買了兩個荷葉餅充飢,渴了便買冰涼的純淨水喝,秋末的季節,整整一天下來,風吹得有些頭痛。
可惜,毫無收穫。
一連四天的守候,許靳喬每每希望而至,卻失望而歸,按照車程計算,蕭琰這個時候,要麼根本沒來川北,要麼早已悄悄進入川北,許靳喬不死心,又按計劃從十年前他所知的蕭琰的舊地找起,但很多地方都拆遷了,他費力的一邊打聽一邊尋人,而出租車那邊,也始終沒有消息。
一晃眼,十天過去,不論a城方面,還是警方那邊,都沒有查到什麼線索,蕭琰就像是從人間憑空蒸發了似的,消失的徹底!
許靳喬又回到了a城。
他不甘心的繼續在a城找人,希冀着蕭琰會很聰明的貫徹大隱隱於朝,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跟他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向他證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七八天又過去了,李佳影赴上海蔘加音樂節,在外地拍戲的肖清涼,抽空跑回來一趟,帶着許靳喬跑遍了她們三閨蜜曾經出入過的所有地方,然而,依舊無人可尋。
後來,肖清涼離開了,許靳喬一人開着車,漫無目的的穿梭在城市裡,腦中回放着過往一楨楨的畫面,他眼前突然一亮!
驅車飛速趕到私人山莊,那是他送給蕭琰的*節禮物,他們曾在山莊裡度過愉快的*節之夜,他滿懷期待她會躲在山莊裡。
推開一間間的房門,翻遍山莊的每個角落,黃昏的夕陽,將山莊籠罩在橘色的餘暉中。
一天,又結束了。
許靳喬坐在莊園的鞦韆架上,雙手抱頭,眼瞼一寸寸潤溼。
“寶兒,你到底在哪兒?求求你了,回來好不好?寶兒……”
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間響鈴,刺耳的聲音,震得許靳喬心臟發顫,他連忙接通,只聽那端傳來一道男音,“許先生,我是a城市公安局的xxx,剛接到k市警方來電,xx高速路發生重大車禍,一輛長途客車側翻,死亡八人,其中一人是孕婦,年紀二十多歲,獨身一人,現正在採集dna,有可能是蕭小姐,如果許先生有蕭小姐的dna樣本,可以儘快送過來比對,以便覈實死者身份。”
“不,不可能的,不會是蕭琰,不會的!”許靳喬大腦轟的一下,眼前一陣發黑,他下意識的拒絕這個結果!
“死者臉部被玻璃扎傷了,不能辨認容貌,警方也只是初步推測,考慮到許先生尋人的急迫心情,便提前通知您一下,請許先生馬上到公安局來一趟,k市那邊也正在覈對身份……”
許靳喬聽不清對方後面還說了些什麼,他一衝而起,鑽進車子,一腳油門踩下,發瘋似的駛入轉眼便漸濃的夜色中……
如果人的一生,必須會有一次任性的選擇,那麼,他認了,他只祈禱,不論蕭琰身在何處,不論她是否還要他,他只求她平平安安,他不敢想像,以後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蕭琰,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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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預計下月底完結,只是預計,實際能不能完結,或者會不會提前,我也不確定,在這裡說一下,不要再私信來問我何時結局的事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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