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包括一夜,喬席安彷彿失蹤了似的,李佳影與他失去了聯繫。
她不停的撥打他的手機,從無人接聽到無法接通,最後到關機,她,找不到他了。
他一向不喜歡女人太黏他,喜歡自由的空間,所以她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過多的打擾他,哪怕尋不到他,也不敢高調的四處打聽他的下落。
可是,十幾個小時的失聯,她對他的擔心,無限的上升,即便通過網絡關注到了他在首爾大劇院演奏會的情況,知道一切順利,演出非常成功,可親耳聽不到他的聲音,她依舊坐立難安。
此時,午夜十二點。
李佳影穿着睡衣,端着紅酒立在窗前,力圖用酒精來使自己焦躁的心鎮定,她等待着,希冀着手機能夠突然響鈴,接到遠在異國的喬席安來電。
可惜,手機始終安靜的躺在口袋裡,沒有一點兒動靜。
一口氣將半杯紅酒灌進喉嚨,李佳影實在忍不住的拿出手機,撥打喬席安助理的號碼。
幸運的,那端片刻便被接通,她連忙開口,“楊先生,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想問問你,席安在麼?他今晚的工作結束了麼?”
“噢,佳影小姐啊,席安早收工了,這會兒應該在酒店休息吧。怎麼,你們倆個吵架了?”
“沒有吵架,只是他手機一直打不通,我有些擔心他。”
“噢,那你打他房間電話,我發給你號碼。”
“太好了,謝謝!”
得到電話號,李佳影舒了口氣,只是這個國際長途打過去,轉到喬席安的房間後,卻依舊無人接聽!
李佳影秀眉緊緊擰起,這個時間首爾是凌晨一點鐘,他不在房間睡覺麼?他去了哪裡?
……
首爾,一處幽靜的夜間咖啡廳。
面前的咖啡,冒着熱氣,店裡沒有多少顧客,包廂裡靜謐無聲。
喬席安目不轉睛的望着對面的年輕女孩子,神色平靜,心,卻不平靜。
“席安,能單獨見到你,我好激動好興奮,你是我最崇拜的中國偶像耶!”女孩子眉眼間難掩雀躍,表情羞澀又神往。
“樸小姐,這次我們席安的粉絲見面會,您是選中的幸運粉絲,可以與席安共品咖啡,恭喜您!”經紀人客氣禮貌的解說着約見的原因。
“是是,我很幸運,我非常開心!”女孩子禮儀周到,標準的韓式風格。
喬席安沉默的注意着女孩子的一舉一動,沸騰的心,有些微的涼,嗓音不對,不是盈盈的嗓音,盈盈的沒有這麼脆,音色相差很遠,但是這一張臉,幾乎一模一樣!
他淡淡開口,不動聲色的詢問,“樸小姐,你是韓國本土人麼?”
“是,我叫樸金娜,出生首爾,很榮幸見到席安先生!”女孩子聽到他的問話,臉頰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
聞言,經紀人遞了個眼色過來,喬席安略微苦笑,不是他要找的李盈,雖然容貌極其相似,但李盈是中國人,出生a城,絕對不是首爾,而且音色不對,眼睛也不對,到目前爲止,只有李佳影的眼睛,與李盈十分相似,而且音色也差不多,但李佳影不是李盈,容貌不像。
“樸小姐今年多大了?”經紀人又多嘴問道。
“二十八歲。”
“哦。”
喬席安愈發黯然,年齡也對不上號呢,李盈與他同歲的,他已經三十一歲了!
他忽然想到什麼,道,“樸小姐的容貌,是本色麼?有沒有整容過?”
“這……”樸金娜遲疑了一下,搖頭,“沒有整容,是我本色。”
喬席安蹙眉,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麼?
“席安,過了今晚,我還可以再見到你麼?我是你的鐵粉哦!好想再見你!”樸金娜滿目期待的道。
喬席安默了一瞬,輕輕點頭,“可以。”他拿出筆,在餐紙上寫下一串手機號,推到女孩子面前。
“哇,謝謝!太棒了!”樸金娜激動的要命,立刻收起餐紙,很寶貝的放進包裡。
喬席安抿脣,潛意識裡存在着不甘心,“樸小姐,你來過中國麼?以前有沒有見過我?”
“很遺憾,我沒有去過中國,今晚也是第一次見到席安先生本人,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中國,希望還能再見到席安先生!”樸金娜坦誠說道。
喬席安沉默下來,眼瞼垂落,心思冗長。
一次次期望而來,一次次失望而歸,除非死亡,他不相信一個人,竟能在世上憑空消失,令人無跡可尋……
“席安先生,我可以和你合張影麼?”
對面的女孩子雀躍的詢問,表情小心翼翼,喬席安擡眸看過去,重瞳中映入那張臉孔,他油然的揚脣笑開,“可以。”
……
夜風從半開的車窗灌進來,喬席安仰靠在椅背上,閉目不言。
經紀人親自駕車,根據導航駛向酒店。
“席安,你死心了吧?我覺着吧,你也別太執着了,順其自然,有時期望越高,反而失望越大,心理落差也越深。”經紀人回頭看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勸道。
喬席安“嗯”了一聲,又沉默一瞬,才道,“我懂,所以我選擇了放棄,與佳影交往,十幾年了,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佳影是個好姑娘,對你一片癡心,你們又在同一個水平面上,都熱愛音樂,有共同語言,好好把握她,我看好你們。”經紀人感慨的嘆道。
“嗯。”喬席安頷首,心裡煩燥不已。
回到酒店,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
喬席安衝了澡,躺到牀上時,才發現手機中午就拉在牀頭櫃上忘記帶了,此時已經沒電關機了。
他充上電,一開機,便陸續收到不少未接來電,基本全是李佳影打來的,他無奈的嘆笑一聲,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她:我很好,你不用擔心,有事,纔回酒店,奔波一天很累了,先睡了,明天聯繫。
李佳影一直沒睡,第一時間看到信息,她總算鬆了口氣,連忙回覆他:知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趕緊休息,我不叨擾你了。看到你演出的報道了,祝賀你!
喬席安閱讀完,沒再回復,一沾牀便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許多事情,彷彿是冥冥中註定的,該來的人,該走的人,來來去去,誰也無法預料,得到與失去,也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
美國,西雅圖。
翌日。
蕭琰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隨着月份的增大,她是越來越嗜睡了。
而牀上空空,男人早已起牀。
穿着睡衣找了一圈,在書房找到正在通過電腦遠程工作的許靳喬,蕭琰懶洋洋的靠在他身上,嚶嚀,“老公。”
“醒了。走,洗漱一下,趕緊吃飯,廚房早給你備下餐點了。”許靳喬擱下工作,牽起她的手,帶往洗浴間。
像是照顧小孩子一般,將他的小老婆侍候的妥妥帖帖,連頭髮都替她梳理好,許靳喬才滿意的帶她去吃飯。
“爺爺呢?爸爸呢,你們都吃過了麼?”蕭琰隨口問道。
“早吃了,就差你了。”
“哦。”
許靳喬忽然記起什麼,“對了,吃過飯後,我們去找爺爺,媽媽的遺物由爺爺代我收着,我們把簪子放進去。”
“好哎。”蕭琰點點頭,埋頭努力的吃。
飯後,兩人在大廳找到老爺子,老爺子瞧瞧蕭琰,捋着鬍子笑,“孫媳婦越來越圓潤了,我的重孫子一定是個大胖小子或者丫頭!”
“爺爺,我取好小名了噢,您以後可以用名字來稱呼您的重孫!”蕭琰彎脣笑,神采洋溢。
老爺子來了興趣,“哦?叫什麼呀?說來聽聽。”
“生男叫唯唯,生女叫一一。”蕭琰喜滋滋的說道。
誰知,老爺子一聽乍楞,“嗯?這是什麼名?一一?還二二呢!”
“噗哧!”
蕭琰一下子被逗樂,笑得腰都彎下來了,許靳喬也是忍俊不禁,“爺爺,您可真會想,這唯唯和一一,是取自唯一這個詞,代表寶寶是我們唯一的寶貝,原來還有貝兒丫頭,可惜貝兒姓霍了,姓許的寶貝,就只有寶兒肚子裡這胎了!”
“嘁,原來這樣,那你們不說得明白點兒,爺爺一下子能猜到麼?真是的!”老爺子鬱悶,用力的翻白眼兒。
兩人看着老爺子越老越像老小孩兒,不禁相視而笑,蕭琰惦記着大事,挽上老爺子手臂,“爺爺,我要看媽媽的遺物,您快帶我去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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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暫先一更,親戚結婚,抱歉,我看情況再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