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端着粥碗一臉不解,怔怔地看着Andy離去的背影,驀地,嘴角勾起一絲暖慰的微笑。
……
墨錦衍在瀟湘館門前下來車,立刻有人去將車泊到停車位。
羅詩韻滿臉堆笑,笑的像是一株搖曳的雞冠子花,兀自妖嬈。她挽着墨錦衍的手臂,捏着甜美的聲音說道:“錦衍,我們進去吧。”
墨錦衍擡起嘴角微微一笑,“嗯。”
身後又停了一輛車,與他們相差0.5釐米。
韓江蕙驚恐地看着滿臉森寒的墨錦城,“錦城?”
墨錦城定定地看着車前站着的那對男女,韓江蕙順着墨錦,城冰冷的視線看去看見外面的那一男一女亦皆是冷着一張臉,透過擋風玻璃看着他們。
墨錦城與韓江蕙推門下車,走到墨錦衍的面前,“大哥!”
墨錦衍眸色幽暗,看得出心情是十分的不爽,卻牽扯的受傷的嘴角澀澀一笑,“真巧。”
“既然這麼巧,那不如就同桌吧,何況我本就想與大哥哥在一起好好吃頓飯。”墨錦城冷着聲音笑着說道。
韓江蕙只覺得墨錦城此刻十分的恐怖,甚至比墨錦衍看起來還要冷漠,霸氣。
羅詩韻咬咬牙,撐起燦爛的笑臉,“那就別在這站着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墨錦城看着羅詩韻,一雙眼睛似乎是兩汪古井,幽深,黑暗,裡面似乎藏匿着無數陰毒鋒利的匕首,羅詩韻不敢再與墨錦城對視,錯開眸子,拽了拽墨錦衍的衣袖。
墨錦城的目光落在羅詩韻挽着的墨錦衍的胳膊上,“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
羅詩韻挺大頓覺頭皮發麻,連忙將墨錦衍的胳膊放開,卻猛然被墨錦衍牽住了手,他嘴角一揚,“錦城,我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韓江蕙看着墨錦衍握着羅詩韻的手,想起昨天見過的顧初荷,突然覺得這是世界真是太瘋狂,丈夫公然*,那女人卻是還像一隻小貓一樣在他身邊小心翼翼,恐怕,那女人在不日就會死的很慘。
“你想過她的感受沒有?”墨錦城突然問道。
“我只在乎我自己內心的感覺。”墨錦衍淡淡地說道。
“那麼當初爲什麼娶她?”
“新鮮!”墨錦衍說道。
墨錦城雙手緊緊鑽成拳頭,厲聲喝道,“你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你知不知道被你視爲白菜的女人在別人眼中那是物價之寶,你若是根本就不愛她當初就不要玷污她。”
墨錦衍看着墨錦城那雙猩紅的眸子,“你要是喜歡,大可以拿去,我只要詩韻一個就夠了。”
羅詩韻一聽此話,頓時心花怒放,擡眸不可思議地看着墨錦衍,這根本就是求婚的節奏啊。
墨錦城的雙眼幾欲噴出火來,他咬牙說道,“江蕙,我們走!”
韓江蕙訥訥地看着墨錦城,還不待她反應過來,便被墨錦城扯着手腕一起上了車。
墨錦城坐在駕駛位上,眼睛一直盯着車外的墨錦衍,眸子猩紅,怒火噴張,仿若車外站着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與他有着血濃於水的關係的親哥哥而是一個與他有着血海深仇的敵人。
轟隆的汽車馬達聲已經響起,墨錦衍依舊站在原地就那麼冷峻肅然地看着車裡的墨錦城,眼神幽暗深邃,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錦衍,走啊!”羅詩韻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墨錦衍,而墨錦衍卻是依舊定定地看着墨錦城,不動不移。
“錦衍!”羅詩韻越發的不解。此時他們與那輛汽車的距離不過幾釐米,只要車子移動他們就會被車子撞到在地,“錦衍?”
眼看着車子就要挪動,羅詩韻狠狠地將墨錦衍拽到一邊,險些被汽車擦到。
墨錦城開着車快速地掉轉車頭,絕塵而去。
墨錦衍怔怔的站在原地,有些許的狼狽。
羅詩韻看着那車離去的方向,皺眉又看了看墨錦衍,埋怨地道:“錦衍,你剛纔在想些什麼啊?”
墨錦衍沉吟片刻,“詩韻。”
“嗯?”羅詩韻應聲,發現墨錦衍此時並沒有看他,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深沉模樣。
“我們改天再來吧。”墨錦衍輕聲說道。
“爲什麼?”羅詩韻問道。
“我想起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墨錦衍說道,“所以,今天就不能陪你吃飯了。”
羅詩韻無聲冷笑,眸中閃過不易察覺的陰狠之色,“好,那改天吧。”羅詩韻習慣於無論何時都讓自己表現得溫婉大方,氣度非凡,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心裡是有多恨,恨顧初荷即便不再這裡卻依舊能左右墨錦衍的情緒,恨初荷能有墨錦城爲她打抱不平。說是恨,其實不外乎就是女人之間的妒恨。
……
墨錦衍開車將羅詩韻送到了家門口,羅詩韻徑自下了車。
“不進去坐坐嗎?”羅詩韻站在車外與他說道。
墨錦衍發動了引擎,搖着頭:“下次吧。”話畢,便掉轉車頭,毫不留戀地絕塵而去。
羅媽媽正從外面回來,看見羅詩韻正站在門外張望着馬路的一頭。
“剛纔是誰送你回家的?”羅媽問道。
羅詩韻被身後響起的突兀的聲音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轉過頭去,“媽?你嚇死我了。”
羅媽媽無所謂的笑笑,走過去,“想什麼這麼出神,連我站在你身後都沒察覺?”
羅詩韻微微嘆了口氣,低眸間,盡是神傷,“沒什麼?”她輕聲說道,再擡起頭時已是笑靨如花,“今天晚上給我做什麼好吃的啊?”
羅媽媽看着眼前善變的女人,兀自一笑,“別岔開話題。”
羅詩韻斂了斂臉上的笑意,語氣平靜的說道,“是錦衍。”
羅媽媽定定地看着羅詩韻,面色肅然,“你們?”
“沒什麼!”羅詩韻連忙說道。
羅媽媽笑着搖頭,“你是我女兒你的心思我最瞭解,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只要你自己想要,那就去爭取。”
羅詩韻不可思議地看着羅媽媽,“嗎?”
羅媽媽點點頭,“你已經是在大人,再不是那個整天圍着爸媽吵着要糖吃的小孩子,有些事情就不用在徵得我們的同意了。”說完,羅媽媽便轉身率先進了家門。
羅詩韻站在原地看着羅媽媽的背影,驀地,嘴角揚起歡愉的弧度。羅媽媽的話,很顯然是在支持羅詩韻與墨錦衍交往。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這已經讓羅詩韻有更多的底氣和動力去介入到墨錦衍與顧初荷之間。
墨錦衍在回去的路上給徐哲打了電話,問了初荷在哪家醫院,徐哲吃了一驚,而後卻是十分欣慰的笑笑,如實告訴墨錦衍初荷所在的醫院。
簡微微看着徐哲溫潤帶笑的面孔,覺得好奇,“總裁給你打電話?”
“嗯!”徐哲點點頭,瞄了一眼眼前鍋裡煮着的羊肉,已經是泛白的了,於是他夾了滿滿的一疊放到了簡微微面前。
簡微微看着徐哲的舉動有些首衝若驚,若有覺得心裡甜滋滋的,且徐哲在她心中又滿滿的加上了十分。
“總裁給我打電話時問問夫人的事情。”徐哲一邊吃一邊說道。
“哦。”簡微微點頭,“那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徐哲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進了醫院,肯定是生病了。”
“生病了?”簡微微詫異道,“昨天看着還好好的……哦不對,昨天她來上班的時候就穿的很奇怪,長袖連衣裙,到辦公室裡還因爲怕冷披上了圍巾,估計那個時候就已經病了,唔……我們顧部肯真可憐,生病了都沒人關心……”
簡微微嘟着嘴,一臉的苦大仇深,徐哲覺得有些好笑,又往她的碗裡夾菜,“還是吃你的飯吧,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想做就能做的。”
簡微微點點頭,低下頭繼續吃飯,卻又偷偷地擡眼看着對面的徐哲,徐哲慣常都是穿杏白色或者是淺藍色的西裝,看起來總是那麼的乾淨陽光,一頭順治直的短髮從來都不會像墨錦衍那樣塗滿了髮蠟,而是自然地梳好,卻仍然不失陽剛之氣,眉眼如畫,鼻樑高蜓,脣瓣微薄。
徐哲猛地一擡眼,正對上簡微微偷偷打量他的目光,兀自燦然一笑,“我的吃相很奇怪嗎?”
簡微微連忙搖頭,低下眉眼繼續吃飯,臉頰上卻悄悄地爬上了粉霞。
“今天爲什麼要請我吃火鍋?”飯都吃到一半了徐哲纔想起來問這個沒營養的問題。
“啊……是因爲上次我生日那天你幫我了啊。”
徐哲皺眉,似是不記得有那麼一回事。
“就是上一次在瀟湘館,你讓我姐和我進去的啊。”
“哦,對!”徐哲終於想起來,粥微低着眉宇說道,“其實,不用那麼客氣的,這頓就算我請你吧。”
“那怎麼行,下次你再請我也不遲啊,這次就我請你。”簡微微說道。
徐哲微笑點頭,“那恭敬不從命。”
簡微微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斂了臉上的微笑,“瀟湘館真的是你開的嗎?”
徐哲擡頭,猶疑地看着簡微微。
簡微微吞了吞舌頭,“你不要誤會,是顧部與我說的。”
徐哲淡淡一笑,“沒什麼的,確實是我開的。”
“哇哦,好厲害啊。”簡微微說道。
徐哲搖頭,“其實之前那是我媽媽一手做起來的,不過就在去年五月份,她已經因病去世了。”
簡微微面色悽然,“對不起。”
徐哲無所謂的一笑,“沒關係的,其實對於逝去的親人我一直都是很坦然,不會忌諱再談起他們,畢竟那是曾經離我最近,也爲我付出最多的人,即便他們現在離我而去,但是他們一直活在我的心裡,就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一樣。”
簡微微看着徐哲有片刻的失神,她覺得徐哲雖然看似溫潤如月,但骨子裡卻是那種有血性的,且樂觀豁達的。
“吃飯,吃飽了之後我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徐哲聽罷,眼前一亮,“什麼好地方?”
“到了就知道!”簡微微說道。
……
墨錦衍提着水果上去的時候,初荷是在閉着眼睛的,他本想是看一眼就走,而事實上卻是他看了一眼之後便不想走。
初荷聽到房間裡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以爲是護士進來給她換藥,睜開眼睛來看,卻是一襲高大的黑色的身影,此時正的背對着她,不知道是在幹什麼。
“喂。”初荷迷濛着一雙眼睛說道,“是誰啊?”
墨錦衍轉過身,看着*上躺着的那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兀自輕嘆,“看來你真的是病的不輕,連我都不認識了。”
聲音聽起來再熟悉不過了,初荷瞬間瞪大了一雙眼,看見墨錦衍正冷峻着站在她的*頭。
“你來啦”初荷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面上也是毫無驚喜可言,甚至有一點厭惡,讓人覺得,他來與不來對她來說沒什麼不同。
墨錦衍看着初荷那反常的神態,“怎麼,不希望我來?”
初荷擡眼看着墨錦衍那質問且又冷清的面孔,“不是,只是沒有想到你會來。”
墨錦衍盯着初荷那樣平淡無波卻又蒼白無光的面孔,“是嗎?原來我在你心裡就是個沒心沒肺不知道關心自己妻子的男人。”
初荷瞥了一眼墨錦衍,長長嘆息一聲,“不好意思,如果你來是想和我找茬或是算賬的,那麼請你先出去,等我病好了我會親自去找你算一下我們之間的總賬。”
初荷今天的確反常,卻也正常,誰能面對在自己重病的時候,自己的丈夫一整天都不問不問,出現了之後卻又冷言冷語滿心滿口的抱怨。顧初荷就是再怎麼包容理解墨錦衍,再怎麼無慾無求,但她始終都是一個連戀愛都沒怎麼談過的女人,她會有自己真正的希冀與渴望,會有心痛的感覺,也會有感覺到心累的時候。
生病,就是一個讓人重新審視自己最佳的時期,而墨錦衍適才的表現,無疑使初荷更加肯定了自己在他心中可有可無的地位,以及她作爲墨錦衍的妻子只不過是一種功能性的伴侶,與愛情根本無關。
失望,是一個人離開一個人的前兆,而無數次的失望,終有一天會化作絕望,而絕望,便是一顆心與另一顆心之間無形的天塹。
墨錦衍看着初荷按章冷漠的面孔,暗自嘆了口氣,驀地,冷冷一笑,“好,那最好早點好過來,早一點徹底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說完墨錦衍便扎U樹你很出了病房,只留下一室的冷香。
初荷看着那扇被緊緊合上的房門良久,他終究是沒有再回來。
“真的走了。”她眼神渙散地看着那扇白門,眼底裡氤氳一片,她吸了吸鼻子,又將眼淚生生地憋回去,閉上眼睛,儘量不讓自己去想有關墨錦衍的事情。然而事與願違,她只要閉上上演,心裡,腦裡,全都是墨錦衍。
墨錦衍靠在初荷病房外面的牆上,靜默良久,低着眸子,面色深沉。他看了那道白門無數次,最終也沒再能推開那道門,也沒能敞開心扉與她說他此時最想說的那些話。
他想說,她病了,他比她還要痛苦,看着她面色蒼白枯槁,他只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呵護,而不是像剛纔那樣居高臨下地冷冷地看着,他想說生病的時候要多吃些水果,可是水果就放在她對面的沙發旁,他都沒能送到她嘴邊一口……
暗夜酒吧裡,墨錦衍坐在吧檯邊上,手中拿着一杯紅酒,眸色幽暗,面色悲慼而又深沉。
“帥哥!”紅衣女人飄過來,卡在墨錦衍身邊,嫵媚嬌笑,定定地看着他的側臉。
墨錦衍絲毫不理會女人,總是她百般風情,他也只當做是一坨牛糞在他身邊搔首弄姿,卻令他非常厭惡。
“喂,你怎麼不理人家嘛?”女人的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膀,他偏頭看着肩膀上那隻白希的細手。
女人嘴角勾笑,卻聽他說道:“走開!”聲音冷漠如冰。
女人怔愣片刻,卻依舊不信那個邪,“嘖嘖,還是個冷酷的帥哥,我喜歡。”
墨錦衍心下一橫,手臂一揮便將女人揮出三步遠,女人定住身形,看着吧檯邊上那黑色的冷漠如冰的身影,兀自嗤笑一聲。
角落的裡的男人一直注視着適才的情景,當墨錦衍將女人恨恨地揮開的時候,他嘴角斜斜一勾,淡淡地哂笑,卻不知是在諷刺那適才不自量力的女人還是在諷刺那向來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男人。
紅衣女子理了理衣服恨恨地看了一眼墨錦衍,轉身朝角落的沙發走去。她將身體重重地落盡沙發裡,帶着狼狽的泄氣,“你都看到了?”
男人嘴角一勾,不置可否。
楊天端着酒杯坐過來,“怎麼樣,墨錦衍是不是與別的男人的滋味有什麼不同?”
李彩撩了撩鬢邊的碎髮,咬牙道:“別胡扯,姐向來都是逢場作戲,哪沒碰過什麼男人,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墨錦衍真是個遭天殺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就直接把我揮出去,要不是我身形文件,現在指不定骨盆會被摔裂多少裂縫呢。”
楊天聳聳肩,笑着將半杯紅酒灌下,傾身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個滿杯。
李彩拿過酒瓶也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看來心情是真的不好,在連灌三杯酒之後,猶是沒有釋懷,咬牙切齒地喘着粗氣,再去倒酒的時候,卻被Allen一把攔住,“少喝點。”
李彩看着Allen那張深沉如夜色的面孔,悻悻地放下酒杯,轉而靠在沙發裡,“最近都沒什麼事情,每天這麼無聊,好想去死。”
楊天嗤笑一聲,“別整天死不死的,不吉利。”
李彩瞥了一眼楊天,又看了看Allen,“難道你們覺得活着很有意思嗎?”
Allen沒說話,只是頗覺好笑的揚起嘴角,而楊天卻是頭也不擡的冷聲說道:“我的命是Allen給的,他叫我活我就活,他叫我死我就死。”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了?”李彩好笑地說道,摸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了嘴裡叼着的香菸。
Allen瞄了一眼李彩,暗自輕嘆,“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抽菸,尤其是在我面前。”
李彩無奈,又將香菸熄掉,“不好意思,最近真的是太無聊了,讓我覺得除了吸菸喝酒之外再沒什麼有意思的的事情。”
“那你就關心關心物價,關心一下柴米油鹽,房價,車價……”楊天說道。
“無聊,外面的世界與我們有關嗎?”李彩說道。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感情是吃我的穿我的,自己不用賺錢,等哪天我先你而去了呢?”楊天說道。
李彩眨巴眨巴眼睛,“追隨你而去。”
楊天咬牙,心裡卻是突然一暖,嘴上卻猶是說道:“胡鬧!”
李彩就是典型的醉生夢死,沒有信仰沒有追求,整天沉溺於見不得光的生活,忘記了自己的本心。而楊天的信仰就是幫着Allen打天下,追求就是給滿足李彩一切物質上的需求。
白天明進了暗夜的時候,墨錦衍已經是倒在吧檯上不省人事,白天明費勁九牛二虎之力將墨錦衍拖出了酒吧,並且成功地扔到了車後座上。
白天明靠在駕駛座上喘息瞄了一眼後面外躺着的男人,嘴角一斜,玩味的說道:“墨錦衍啊墨錦衍,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墨錦衍醉的不省人事,在後座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白天明也不管,只任由他從車座上滾到車座下面,最後下車的時候墨錦衍都是白天明從車座下面掏出來的。
白天明半拖半拽地把墨錦衍弄進了家裡,直接丟在客廳的地板上。
白媽媽從房間裡出來看見客廳裡躺着一隻兩米來長的大黑蟲子愣是被嚇得一聲尖叫,白爸爸聞聲從房間裡拿着短槍出來,卻看見墨錦衍正躺在地上裝死屍,兀自送了口氣。
“沒事,瞎咋呼什麼啊?”白爸埋怨道。
“不是……這孩子怎麼躺在咱家的客廳裡?”白媽不解地道。
“還用問肯定是天明帶回來的,走啦,進屋去。”白爸扯着白媽的袖子說道。
“哦!”白媽跟着白爸轉身,轉瞬又掙脫來,“我先去廚房倒杯水。”
白媽進可廚房之後發現白天明正在廚房裡一陣忙活。
“幹什麼呢?”
白天明回頭,看見白媽正探着脖子瞧着他。
“媽,你來的正好,這醒酒湯怎麼煮?”白天明問道。
“隨便煮。”白媽無所謂的說道。
“隨便煮?”白天明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老媽,“有沒有搞錯?”
“你有沒有搞錯,你難道不知道你我媽幾十年來都沒做過菜,到現在我都不知道天然竈怎麼開火。”
白天明幽幽地看着白媽,“真不知道我爸爲什麼把你這種女人娶回家?”
“切,你老我嗎當年可是風頭一時無良的千金名媛,除了不會做飯樣樣精通,把你爸那是迷得五迷三道,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跑,煩都煩死了。”白媽回味着當年說道。
“那我爸之前爲什麼說當年你是迷暈了我爸,將他生米煮成熟飯?”
白媽嘿嘿一笑,“你爸的話不能信,他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說完,白媽就連忙倒了一杯水,化作一道白煙,瞬間離去。
白天明搖了搖頭,淡淡一笑,繼續幫墨錦衍煮醒酒湯。
翌日清晨,墨錦衍醒來的的時候,發現自己的*上多了一具熱乎乎的身體,他下意識的以爲自己是在家裡,而身邊躺着的是顧初荷,但轉念一想,顧初荷此時正在醫院裡接受治療,而他……
“啊!”墨錦衍悶聲驚呼,暗道不妙,猛地坐起身來,卻又發現自己渾身*,yi絲不gua。
他向來潔身自好,若不是不得已,他如今也不會去沾惹羅詩韻,但是兩個人雖說是舉止有些親暱,但是從沒有做過對不起初荷的逾矩之事。
墨錦衍艱難地將頭偏到一邊,在看到*的另一邊趴着的身體的時候,暗舒一口氣,好在是個男人。轉瞬更覺不妙,那男人是與他一樣yi絲不gua的,而且是……白天明那個小白臉。想起昨天自己在酒吧喝酒的事情,生怕自己會酒後亂性將白天明……那個了。而他卻好死不死地想不起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喂……”墨錦衍皺着眉頭,心頭煩悶至極地去推白天明。
白天明睜開迷濛的雙眼,如籠煙的秋水,“怎麼了?”
“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墨錦衍問道。
白天明揉了揉眼睛,卻依舊困得睜不開眼,“昨天晚上你弄得我一身都是,你身上也都是……”
墨錦衍聽罷心裡更是沒譜,咬牙道:“我把什麼弄得全身都是啊?”
白天明張了個呵欠,“好睏啊,你昨天把我折騰到半夜,現在還竟是說些不負責任的話,有沒有良心?”
墨錦衍艱難的閹了口口水,“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白天明指着地上的那一堆髒衣服說道,“你的傑作。”
墨錦衍下*,小心翼翼地翻看着地上的那一堆衣服,暗舒一口氣,原來是被他吐髒的。
……
Andy到醫院的時候,初荷已經不在,他詢問護士,護士卻說初荷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早就在一個小時之前就離開了醫院。Andy將初荷在心裡咒罵一番,繼而回了KIM,準備找顧初荷算賬。
初荷坐在車裡,身邊是簡綰綰那個女版人猿泰山,之所以說她是女版人猿泰山是因爲就在她接到初荷的電話之後,整整對着初荷咆哮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因爲口渴而不得不停下來。
“你都想好了?”簡綰綰問道。
初荷幽幽地看着簡綰綰,嘆了口氣說道:“想好了,再過一段時間,等我把我爸媽那邊的心裡工作做好了,我就與他離婚。”
簡綰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看了一眼初荷,再無力罵她,“你決定的事情,向來別人左右不了,你倒是每次都把事情想得周全些,不要再讓別人爲你操心了。”
初荷點頭,“知道!”
“離婚也好,以後恢復自己想幹嘛幹嘛?”簡綰綰說道,“而且你就有更多的時間陪我逛街,吃飯,哈哈哈……”
初荷無語地看了一眼簡綰綰,“沒錯!想想都覺得那種日子愜意而且開心。”可她的語氣聽起來卻是苦大仇深,幽怨至極,一點都不開心。
簡綰綰將車停在Kim的門口,“你自己一個人能上去嗎?”
“沒問題的。”初荷輕聲說道,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神色懨懨,沒什麼精神氣。
簡綰綰兀自嘆了口氣,“初荷,沒事多給顧總打個電話,他總是惦記你,好幾次都問我你最近怎麼樣了。”
“是嗎?”
“……你們是不是鬧什麼矛盾了啊?”簡綰綰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