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慕薰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言在下面嗎?我有事找他,咳咳咳咳……”說完她便一陣猛烈地咳嗽。
慕薰揚起臉來,臉色因劇烈的咳嗽變得通紅,繼而劇烈的喘起氣來,初荷見狀大驚是錯,不安地看着慕薰。
“初荷,快……快去幫我叫慕言……”慕薰半撐在*上艱難地說道。
“哦……哦……好!”初荷焦急之下立馬跑出房間,來到一樓宴會會場卻沒有搜尋到慕言的半點身影,於是她又連忙回到慕薰的房間,“薰,慕言不在下面……”
“出了我的房間,左手邊數起第二道門……是……是……”
還沒容慕薰將話說完,初荷便再次跑出了慕薰的,“左手邊……第二道門……”初荷焦急之下,甚至忘記了敲門,伸手扭動門把便直接推門進去。
初荷推開門,看見裡面正在上演的活色生香的出迷宮圖,頓時大驚失色。
“綰綰……慕言……你們!”她不可思議地躡嚅道,突然緩和過心神來,頓時臉色通紅,猛地又將房門關上。
初荷站在樓道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氣,雖然是經過人事的,但是當她看見慕言與簡綰綰……
“哎呀……真是丟死人了。”初荷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又瞄了一眼房門,嘀嘀咕咕的說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盡興……啊,真是的。”
當慕薰看到初荷出去沒三分鐘就又回到她的房間的時候,心中暗自懊惱,面上卻依舊鎮定着說道:“慕言呢?”
“慕言……”初荷腦海中又浮現出慕言與簡綰綰抵死糾纏、*喘息的情景,臉色更是鮮紅如血,“沒有找見……你需要什麼我來幫你好了。”初荷言辭閃爍着說道。
慕薰咬牙,“不用了,適才你出去的時候我找到藥了,吃下了,現在好多了。”
初荷一聽,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就好!”她看着半躺在*上的慕薰,莞爾一笑,“那你身體不舒服就早點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慕薰點點頭,繼而躺下,安靜地合上了眼皮。
初荷見着初上有若睡美人似的女人,驀地,她的嘴角撐起暖心一笑,“晚安,薰!”初荷貼心地將房間中的燈光調暗了一些,然後轉身出去,輕輕地將門帶上。
當房門被關上那一刻,慕薰猛然睜開眼睛,眸色幽暗,凌厲如冰,咬牙切齒着道:“顧初荷,早晚有一天我你會死在我的手上……”
……
直到宴會散去,慕言與簡綰綰都沒有再下來,初荷仰頭看着二樓的位置,兀自嘆了口氣。
“夫人?”徐哲手中拿着一件厚外套叫着初荷。
“嗯?”初荷一驚連忙轉身,看着徐哲,“怎麼了?”
“沒什麼。”徐哲微笑着說道,“把外套披上吧,深夜的時候露水中,免得着涼。”
“謝謝!”初荷接過徐哲手中的外套徑自披上,卻發現徐哲一直微笑着定定地打量着她,初荷微皺着眉,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不解地問道,“有神奇怪的地方嗎?”
徐哲當下覺得自己失禮,連忙低了眸子,道:“沒有,我們走吧!”
“嗯!”初荷奇怪的看着徐哲應道,而徐哲卻是不敢再與初荷對視一眼,僵硬着身子跟在初荷身邊向外走去。
“顧小姐!”
身後響起一道好聽的磁性男音,初荷腳步頓時定住,轉身時看見一對黑白雙煞站在自己的面前。
對於allen這個救命恩人,初荷並不是很喜歡,“有事?”她不冷不熱的說道,扁着嘴,地下了眸子,顯得有點漫不經心,還有不耐煩。
對於初荷的小小的無理,allen不甚在意,他只微微一笑,凝着初荷白希秀美的臉龐說道:“只是想問問顧小姐去哪,我可以送你。”
“哦!”初荷若有所悟,“不必了。”初荷說着又拍了拍徐哲的肩膀,“有他就行,徐哲,我們走吧!”說着初荷就利落地轉身,絲毫不給allen多說話的機會。
徐哲的目光掃過allen陰冷的臉龐,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頭,便跟着初荷出了慕宅。
李彩看着那抹桀驁的白色身影,兀自一笑,“不愧是你allen的……呵呵,真有個性!”
allen咬咬牙,瞄了一眼李彩似笑非笑的眉眼,繼而冷冷地說道:“走吧!”
allen走在前面,李彩在他身後亦步亦趨,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她始終凝視着他高達的背影,驀地,她莞爾一笑。卻沒有注意到此時腳下所踩的是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崎嶇不平,一不留心,腳下的鞋跟一歪,她便摔倒在草地上。
allen走出去沒多遠,忽然聽到身後李彩的呼聲,他轉身,面色鐵青,“行不行?”
李彩聞着allen那冷漠的音調,心下一抽,勉強扯出一個微笑說道:“沒關係的,這裡太暗,沒有看清楚路。”
“還能站起來嗎?”allen問道。
“嗯!”李彩點頭。
allen看着李彩吃痛地皺起沒來,卻沒做過多理會,轉身繼續向前走去。
李彩看着allen漸行漸遠的身影,微微地嘆了口氣,揉了揉腳,繼而試圖站起來,“啊!”她腳下吃痛,再次蹲坐在草地上,冰涼的露水透過她的肌膚滲進骨子裡,李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閉着眼呲牙咧嘴,再次試圖站起身來。
“嘶……”她吃痛地站起來,腳一用力,損失痛到雙腿發軟。
allen見李彩在他身後丟了好遠的路,猶疑片刻,便又轉身往回走,卻看見李彩那傻丫頭依舊坐在沾滿露水的草地上,揉着腳,一次次試圖站起來,然後又一次次跌坐下去。
“麻煩死了!”allen暗咒一聲,快步向李彩走去,就在李彩再次往下*的時候,莫名的一股溫暖將她整個包圍住。
她難以置信地揚起頭,正看見allen那雙冰涼如珠露的眸子,閃爍着月光般清涼的芒,“allen?”她低眼,才意識到,此時她正被allen環着腰,她忙不迭地伸手去推他,卻感受到他箍在自己腰間的力道更重。
“我可以自己走的。”李彩低眉溫順地說道。
allen嗤笑一聲,“我可等不到明天早晨!”說着他便把李彩攔腰抱起。
“啊!”李彩震驚到無以復加,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把自己的胳膊和手放在哪裡,只定定地用震驚地眼神看着allen。
“抱着我的脖子!”allen瞄了一眼李彩,依舊冷清的說道。
李彩艱難的吞了口口水,怯怯地將自己的胳膊環住allen的脖子。allen微微嘆了口氣,抱着李彩直直地往前走。
“幫我看這點腳下的路!”allen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李彩聽罷忙尷尬地將目光從allen的臉上移開,幫他看着前面的路,只是她的思維全不在腳下的路上,如此毫無距離的挨着他,靜靜地感受他的心跳,他的呼吸,還是第一次,在愛情世界裡久經沙場的李彩,頓時覺得自己一下子從骨灰級元老,降級到了菜鳥,她竟然覺得自己被男人抱着是那樣的緊張、興奮、還有幸福。
……
清晨時分,簡綰綰悠悠轉醒,她睜開眼來,看見慕言依舊閉着眼睛,呼吸平穩,應該還是在熟睡的狀態。她悄悄地將脣湊到慕言眼前,只覺得自己心率加快,然後在他的脣瓣上落下淡淡一吻。
“還是應該謝謝你的,雖然……你昨晚喚的都是她的名字!”她嘴角一扯淺出淡淡的微笑,然後悄悄地起身。
簡綰綰穿戴整齊,一絲不亂的走出慕言的房間,擡眼卻看見慕薰站在慕言的房間之外,她驚呼一聲,忙不迭地將房門關上,“你是?”
慕薰淡淡一笑,“恐怕你還不知道吧,我是言的姐姐,叫我薰就可以了。”
簡綰綰眼神閃爍,有些尷尬地看着慕薰,然後勉強微笑了一下,“你好,我叫綰綰。”
慕薰點頭,瞄了一眼簡綰綰閃爍的神色,“你們……”
“哦,你不要誤會,昨晚我們都喝多了,但是絕對什麼都沒有發生。”簡綰綰連忙說道,“哦,對了,時間快來不及了,我還得回家換衣服,先走了。”說着,簡綰綰便提着裙襬連忙奔下二樓。
慕薰看着簡綰綰離去的身影,突然斂了笑意,眸光變得異常陰冷,她猛地將慕言的房門推開,卻看見慕言依舊躺在*上睡覺。
“慕言!”她怒吼一聲。
慕言受驚,睜開眸子,擰着眉,看着站在門口處的慕薰,“薰?”
慕薰在慕言的房中掃視一週,看見放在慕言書桌上的已被喝了半瓶的紅酒,以及殘留着紅酒的高腳杯,腦海裡又浮現出簡綰綰那張羞赧尷尬的臉,頓時怒火再次涌到胸口。
慕言不解的看着慕薰怒氣橫生的臉,坐起身來,卻發現他的衣服被脫了個精光,“出去,我要穿衣服!”
慕薰恨恨地看着慕言,懊惱之下只得無奈轉身出去,然後狠狠地將房門帶上。慕言對慕薰一大早就發神經心裡十分不悅,內心煩躁不已,同時感到頭痛欲裂。
“啊,我究竟昨晚喝了多少,頭這麼痛!”慕言自語道,一把拆開身上的被子,卻震驚地發現,他不僅是上身沒有穿衣服,而下身亦是*裸的,“s=hi=t!”慕言暗咒一聲,心裡感到莫名其妙,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卻是模模糊糊,什麼都想不起來。
慕言下*將自己的衣服拾起來,擡頭時看見書桌上放着的半瓶紅酒以及兩個用過的高腳杯,他眉頭一皺,頭痛更甚,卻想起來,昨晚簡綰綰曾到他的房間裡與他一起喝過酒,然後就……
“痛!”慕言敲着自己的腦袋努力回想,突然一怔,只覺得天旋地轉,乾坤倒轉,“綰綰?”
昨晚激情的畫面,一幀幀全都有若電影片段一樣快速回放,他踉蹌着後退,跌坐在*上,他後知後覺地才知道昨晚與他發生了柔體關係的人是簡綰綰。
“這怎麼可能?”慕言心道,他轉身查看*單,果然,一攤刺目的猩紅赫然染在*單上,“綰綰……啊……”他煩躁着大叫一聲,快速將自己的衣服套上,推門出去。
……
簡綰綰回到家中,無力地躺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腦海裡不斷浮現着昨晚與慕言一起的情景。她用力地敲着自己的腦袋,“醒醒啊,醒醒啊,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簡綰綰做了幾次深呼吸都無極於事,於是連忙奔進了於是,打開花灑,讓涼水直接澆在自己的身上。
鏡子裡的她,渾身遍佈斑斑點點的紫青,她深吸一口氣,強裝無事地咧着嘴笑,卻笑的極其的難看,“簡綰綰,你是世界上最灑脫的女孩子,不要再想了,就當做昨晚成全了自己一個不羈的美夢,如今天亮了,夢也該醒了,該醒了。”
上班時間,簡綰綰一直處於脫線狀態,顧初旭讓她倒茶,她就去衝咖啡,顧初旭讓她做表格她就去下面收文件……最後顧初旭實在看不下去簡綰綰那副丟了魂的模樣,大喊道:“簡綰綰,打一份辭職報告出來。”難以置信,這次她卻照辦,打了一份五千字的辭職報告出來,而全篇五千字都是在重複着“辭職報告”這幾個字。
“簡綰綰,你究竟想幹什麼?”顧初旭怒髮衝冠斥紅顏,“如果你不想在長風待下去了,今早走人,外面想坐你這個位子的人多了去了。”
簡綰綰突然緩和過心神來,艱難的吞着口水,“顧總,您息怒,我這就去爲您拋頭顱灑熱血。”
顧初旭簡綰綰的神智似乎清醒過來,遂將原本的語調低了八個度:“已經下班時間了,走吧!”說完他便將簡綰綰適才恭恭敬敬像是遞聖旨一樣遞給他的辭職報告摔在辦公桌上,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下班時間?”簡綰綰大爲吃驚,盯着自己腕上的手錶數了數時間,“天啊……”簡綰綰狂躁的扯着自己的頭髮,“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我這一天都做了些什麼?”
……
洲際大酒店,某雅間之內,簡綰綰落寞如輝,此刻她展現出着一生除了睡覺最爲安靜的一種狀態。
中學時期她認識慕言還是由於初荷的關係,初升入中學時,簡綰綰與初荷被分到同一班,而且還是同桌,兩個女孩子聊起來甚是投緣,並約定好晚上放學的時候一起回家。少年時的記憶似乎並不是太多,簡綰綰呆呆一笑,她發現自己的記憶裡絕大部分都被一個叫做顧初荷的女孩子佔去,當然還有那時的慕言。
當天放學之後,簡綰綰與初荷一起出了班級教室,卻看到一個高高瘦瘦,面色白希的男孩子站在教室門口,他在見到他們的時候微笑着朝他們招手。那便是簡綰綰第一次見到慕言的情景,只消一眼,便誤了終生。
簡綰綰覺得慕言絕對是個帥到冒泡的男孩子,不僅是她,就連全校的女生都認爲那個舉手投足帶着王室貴氣的男孩子是當之無愧的校草,而簡綰綰覺得十分的榮幸,因爲初荷的緣故,她也能每天浸泡在慕言的甜言蜜語裡,雖然那些話他是說與另一個女孩子聽的,只是即便這樣她也滿足,因爲慕言這個閃閃發光的發光體,她甘心成爲一個永遠站在他身後的影子,默默地注視着,聆聽着,感受着,歡喜着。
“小姐,請問要點餐了嗎?”不知何時服務生進了房間,他對簡綰綰如此說道,簡綰綰頓時一驚,等着眼睛怔愣地看着服務生。
“小姐,非常抱歉,不過我進來之前已經連敲了兩次門了。”服務生低頭恭敬地說道。
“哦,沒關係,”簡綰綰微笑着說道,“你剛纔與我說了句什麼,我在想事情,沒有聽清。”
服務員抿出一個亮眼的微笑,“我是在問您,要不要現在就點餐。”
簡綰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差不多七點半了,離約定的時間不差幾分鐘了,遂仰頭對服務員說道:“麻煩再等一下,我相等朋友來了之後再點菜!”
“好的!”
慕言在進門之前連吸幾口氣,他從沒想過竟會有如此狗血的事情落在自己的頭上,他咬了咬牙,推門進了雅間,看見在此等候多時的簡綰綰。
“綰綰!”他叫到,乾笑了幾聲,在簡綰綰的對面坐下。
簡綰綰笑笑,按響了桌上的鈴,這時候,服務員拿着酒水單和菜單進門來,“先生小姐,請問要點些什麼?”
“我隨意!”慕言說道,故意擺出想往常一樣隨意且慵懶的姿態,操着往常漫不經心的語調,只是一切都顯得不自然,讓人覺得更加的拘謹和尷尬。
簡綰綰撥了撥自己的頭髮,莞爾一笑,說道:“給我們來兩份鵝肝,一份水果沙拉,一份金絲麪包。”
“好的,請問要喝點什麼?”服務員邊寫邊問道,“我們這裡的特色是德國原裝進口的施拉菲斯葡萄酒。”
“不要!”簡綰綰與慕言一口同聲地說道,想起昨晚的事情就心有餘悸。他們彼此覷了彼此一眼,又衝着對方尷尬地笑笑,然後簡綰綰調整了語氣對服務員說道:“隨便來兩杯鮮榨果汁就好了。”
“好!請稍等!”服務員出了雅間並細心地將房門帶上。
簡綰綰聽到“啪”的一聲關門的聲音,頓覺氣壓驟降,壓迫的人感覺胸口幾欲炸裂。
“那個……”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地說道。
彼此尷尬地看了彼此一眼,皆是微微一笑。
“你先說!”又一次異口同聲。
他們認識了十幾年,就今天表現得特別的有默契,簡綰綰與慕言皆是在心裡暗咒一聲,然後露出自以爲最爲燦爛自然的笑臉來,卻只有對方知道,他們笑得是有多難看。
簡綰綰目光平靜,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空洞無神,她幽幽地說道:“你今天這條領帶蠻適合你的。”
慕言一怔看了一眼他脖子上的那條花色的領帶,“哦,是嗎?”
“嗯!”她點頭應聲。
接下來的十幾分鍾之內,他們都是若無其事地坐着,時不時地偷覷對方一眼,當自己的目光被對面的人捕捉到的時候,他們又會像是提起約定好了似的,瞬間把目光移到別的地方,然後再一次慢慢的將目光靠近,如此靠近又分離,分離又靠近了十幾分鍾,他們只覺得,時間他媽的過的太慢。
服務員推着餐車進來,簡綰綰暗舒一口氣,看着眼前的食物,便拿起筷子自顧自地吃。
“哇,好好吃哦!”她誇張地感嘆道,“你也吃!”
慕言怔怔的看了簡綰綰幾秒,將拿在手中的筷子又放下,“綰綰!”
“哈哈真的太好吃了……”她頭也不擡地說道。
“綰綰!”他擰着眉又叫了一聲。
“幹嘛?”這一次她應聲了,卻是含糊不清,因爲她嘴裡滿滿的都是實物,她想盡早把這頓飯結束,而慕言呢,他用一種極其柔軟的眼神看着簡綰綰,無奈一笑,“綰綰,昨天的事情,我想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簡綰綰將口中的食物一下子全都嚥進去,噎得不行,猛灌了一口果汁之後,才定了定心神,說道:“慕言,我覺得沒什麼好談的。”
慕言不可思議地看着簡綰綰,“不是,我想說,如果你需要我負責我會負責到底,畢竟那是你的第一次。”
她看着慕言心虛的面孔,心下一痛,卻強忍着面露微笑,半低着眼皮,掩蓋溼潤的眸子,她本想問慕言你該如何負責,卻說了句:“別傻了慕言,我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酒後亂……不能當真的,什麼負責不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