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那頭傳來他的聲音,聽的出來,他在那邊在癡癡地笑。
初荷一張臉紅到脖子根,期期艾艾,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支吾了半天,終於說道:“這麼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嗯!”那頭依舊是如此這般淡淡的回答,她就知道,墨錦衍那個男人才不會對她上心,頓覺心房裡漫出一股子酸水,竟是說不出的酸澀難受,半晌無聲。
而在電話這頭,他亦是眼眸微闔,嘴角微翹等待着繼續把話說下去,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兮”嗎?既然如此想他,而且他即便是在百忙之中秒回了她的電話,她卻支支吾吾地說不到重點。
“那麼晚安!”他沉鬱地說道。
“嗯!”初荷應聲,而握着手機的手指卻越發的收緊,那句卡在嗓子眼兒裡半天的話終於還是被她說出來,“錦衍,我想你,晚安!”
電話裡是“嘟嘟嘟”的忙音,初荷看着暗淡下去的手機屏幕連帶着也暗淡了眸子,悵然若失地站在露臺上,涼風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終究是不知道,那最後一句“我想你”有沒有被她聽見。
倏忽間,手機屏幕復又亮起,“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來!”
樸實的不能再樸實,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初荷卻將那短短的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唸了復又念,一顆心房豁然之間被幸福之感漲滿。
初荷那悲傷後有欣喜的神情被簡綰綰盡收眼底,她無奈地搖搖頭,心暗道:“女人啊,活在男人賦予她的情緒裡,是何其的悲哀。”
人人都道愛情是毒,卻又有那麼多的人甘願飲鴆止渴,爲了愛情拋頭顱、灑熱血。
顧初旭回家了,面上卻是冷冷地,少了些平日的溫和。初荷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顧初旭正彎着要再玄關處換鞋,背影有些疲憊的孤冷。
“初旭哥?”
“嗯,還沒睡嗎?”
初荷笑笑,道:“馬上就睡,你也早點休息吧。”初荷說着眼睛卻是不住地探究着顧初旭,“初旭哥,你是不是還在因爲中午的事情而……”她怯怯地問,顧初旭卻微笑着搖頭。
擡手撫上她半溼的長髮,“想什麼呢,你初旭哥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那爲什麼你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公司裡出了什麼事?”初荷再次問道,又想起簡綰綰和她說了些關於長風內部改革的事情,裁去了許多尸位素餐的老董事,怕是會有人不服,公司內部動盪,他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難免,於是初荷又說道:“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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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旭笑笑,微微地點頭,應道:“嗯!”卻是沒有再說下去的興致,眼底是明顯的倦怠之色。
“那我回房休息了啊!”初荷說道。
“嗯,記得睡覺之前把頭髮先吹乾!”
初荷眸光閃動,也只有顧初旭會關心她到無微不至,她感激地看了一眼顧初旭,淡淡一笑方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
顧初旭凝着初荷轉身的背影,忽暗淡了眸子,轉身又坐進沙發裡,腦海裡一直回放着之前李彩中槍之後倒在他眼前的畫面。
紅衣如火,悽豔如歌。
狠絕如他,不曾想,居然也會有一次開了槍之後覺得心有餘悸。
“李彩現在怎麼樣了?”顧初旭拿着電話說道。
“放心吧,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只是有點失血過多,好在不是什麼特殊的血型。”楊天在那邊疲憊的說道。
“嗯!”顧初旭冷淡一應,“那就好。”
就在他即將把電話掛斷的時候聽到那頭的楊天道:“allen,我覺得你是越來越有人情味了,居然,讓我覺得陌生。”
“是嗎?”顧初旭輕扯薄脣,“不是好事!”
“可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歡有人情味的你。”說完楊天還在那頭颯颯一笑。
顧初旭無所謂地聳肩,然後直接將電話掛斷,“人情味兒嗎?”他喃喃自語,似是有些自嘲的嘴角微勾,“還真是有些可笑啊!”
翌日,顧初旭很早就起*,作爲她的助手的簡綰綰自然也是十分悲催的在凌晨五點的時候被顧初旭催命似的給催了起來。初荷醒來的時候,整個房子裡只剩下她一人,而廚房裡卻留着早就已經煮好的瘦肉粥,以及顧初旭的一張字條:“今晚加班,不回家了,好好照顧自己。”
初荷一邊吃粥一邊思索着顧初旭到底是因爲什麼事情要忙到不回家的地步,驀地,她一怔,猛地將粥碗放在桌子上,自語道:“躲着我。”
初荷原本是求得顧初旭幫她一起將楊天找出來,奈何他卻一大早就消失,而且還留下了個字條說今晚不回家了。明擺着就是在躲着她。
“沒道理啊,初旭哥絕對不是那種出爾反爾之人。”初荷暗道,遂拿出手機準備給顧初旭打個電話問個明白,卻到一半的時候又將號碼刪掉,轉而撥給了簡綰綰。
電話足足響了將近一分鐘的鈴聲,那頭才傳來簡綰綰蚊子似的聲音,“初荷,什麼事啊?”
“綰綰,長風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啊,怎麼初旭哥說今晚不回來了?”初荷問道,秀美微鎖,莫名的覺得不安。
“嗯。”簡綰綰坦白交代,“你哥簡直是吃了瘋藥了,昨天被他提名的那些老董事一個都沒留,被他一竿子全都打死,打死了就打死吧,結果公司現在是瘋了一樣的躁動。我平常看他挺穩重的,怎麼做起事來這麼冒失……”
初荷聽着簡綰綰在電話裡的抱怨,她只覺得奇怪,爲什麼憑顧初旭一個總經理居然能與衆多董事抗衡,而長風幕後的掌舵人究竟是個什麼角色,任由顧初旭如此在公司內部爲所欲爲?
“好了,我先忙了啊,掛了。”簡綰綰不由分說便將電話掛斷,徒留初荷在這頭冥思苦相良久。
最終,初荷還是決定到顧初旭的房間裡檢查一下,看看他有沒有把什麼蛛絲馬跡留在家中。縱然她知道偷看別人的東西是十分無恥的行徑,可是強烈的好奇心與不安驅使着她不得不這麼做。顧初旭從來不鎖自己房間的門,初荷推門進去,房間裡整潔的很,是淡藍色調,藍色的*單,藍色的窗簾,淡藍色的寫字檯,以及他慣常在家穿的白藍格子的襯衫。
唯獨格格不入的,就是初荷從顧初旭的*下拉出來的一隻玄黑色的小箱子,雕花浮現,精緻唯美,她不記得家裡有這種外形獨特、復古唯美的箱子。然而箱子是上了鎖的,裡面是什麼東西她看不到,但是她深深覺得着箱子裡面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初荷思忖間,忽聽到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響,緊張之下她立馬將箱子又重新推回了*下,然後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而這時顧初旭已經在房間的門口,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初荷?”顧初旭詫異,心裡卻是微微的不安,然而面上卻依舊是平淡溫和的笑容,“怎麼到我的房間裡來了?”
“哦,我是想在你這找本書!”初荷隨意扯了一個幌子,臉不紅心不跳,眼神遊移處落在一本名爲《夏洛特的傘》的書上,“原來在這。”說完便拿起那本書,“先借我看兩天,看完之後我再還你。”
說完她便懷抱着那本書倉皇着往門外走,都想不起要問顧初旭爲什麼這個時間又回來了。
初荷的腳剛邁出房間,上半身卻被顧初旭突然伸出的胳膊擋在屋裡,他定定地看着初荷,而初荷亦是怯怯地回望着她的眸子。
“你在撒謊對不對?”
“初旭哥……”初荷覺得有些驚恐,她從未見過顧初旭如此凌厲冷清的眸子。
“我什麼時候與你撒謊過?”初荷反問,卻是有些心虛地吞了口口水。
“你撒謊的時候會臉紅。”顧初旭咄咄逼人,一張俊臉湊近了初荷說道,“你知道無論你要什麼只要你開口我便會給你,但是我不喜歡你把我當做你世界之外的人和我撒謊。”
“初旭哥你這個樣子我覺得有點……像……像……”初荷沒有理會顧初旭的憤怒反而想起了其他的事情,那一雙桀驁中帶着冷清,冷清中又帶着受傷之色的眸子,她覺得就在不久之前她在哪裡見過,很熟悉,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
顧初旭警戒地看了一眼初荷,頓時斂了自己眸中的厲色,說道:“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記得以後你要什麼直接與我說,別再偷偷摸摸的了。”
“哦!”初荷被顧初旭的話一步打回現實,訥訥地點頭,然後低着頭出了顧初旭的房間。
背後傳來關門聲,初荷驚覺的回頭,她忽然覺得,僅僅是這一門之隔,他們兄妹之間卻像是隔着千山萬水一般,她忽然覺得顧初旭實在陌生,或者說她恍然覺得顧初旭就像是兩個人,往常的顧初旭都是溫和爾雅的,而適才她明顯地感覺到顧初旭是狠絕詭異的,判若兩人。
顧初旭出房間的時候發現初荷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遂問道:“還不走?”
初荷擡起頭,“一起!”說着便站起身來,在顧初旭微驚的眼神的注視下說道:“走吧,你送我!”
初荷和顧初旭一前一後出了家門,而此時楊舒已經在樓下等着了。顧初旭在見到楊舒的時候明顯的不高興,冷冷地瞥了一眼楊舒,便拽着初荷的手越過了楊舒只朝自己的車子走去。
“楊舒,今天我讓初旭哥送我,你就開着車在後面跟着就好了。”初荷勉強把這句話說全,便被顧初旭毫不客氣的塞進了車裡。
楊舒沒有做聲,卻看見顧初旭給了他一個輕蔑的眼神,楊舒淡淡地一哼,轉身進了自己的車裡。顧初旭從倒車鏡裡瞄了一眼楊舒,兀自冷笑,提醒初荷將安全帶繫好便發動了引擎。
車子一路行駛的十分暢快,不得不說顧初旭實在是個完美先生,人好,開車的技術也好,快而聞,這讓初荷十分的安心。
“初旭哥……”初荷訥訥地開口。
“如果是要和我說楊天的事情,我想暫且沒那個必要。”顧初旭一邊認真地開車一邊說道。
“爲什麼?”初荷鎖眉,心想着顧初旭莫不是想要出爾反爾吧。
“因爲楊天在昨天晚上去了歐洲!”顧初旭從倒視鏡裡看着初荷說道,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你怎麼會知道?”
“李彩昨晚的時候她與我說的,說是楊天在歐洲有一樁大生意,就在昨晚去了歐洲了。”顧初旭臉不紅心不跳的問道。
初荷懷疑地看着顧初旭,“那李彩又是怎麼知道的?”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李彩其實是楊天的前任女朋友!”顧初旭淡淡地道,“因爲李彩的關係我上次才能與楊天談成一筆大生意,讓長風在國內的發展是更上一層樓。”他說着悄悄地斜着眼睛瞄着初荷的反應。
初荷面露難色,如果是她見到的那筆生意,那不就證明長風這個業界新秀同樣是黑白通吃?她在心裡冷笑且又覺得無奈的苦澀,商場果然如戰場,在這樣一場場沒有硝煙的戰爭裡,有多少人爲了地位和金錢無所不用。
“初旭哥,我覺得你不應該和楊天那種人打交道。”初荷突然說道,一雙水潤流光的眸子裡滿是擔憂與不安,“爸媽知道了,會擔心的。”
顧初旭聽初荷如此說完,心裡頓覺暖哄哄的,遂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你初旭哥不是一般人能匹敵的。”
初荷擡眸望進顧初旭溫暖和煦的眸子裡,微微一笑,依舊是有些苦澀,卻又覺得莫名的心安。顧初旭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外表羸弱性格溫和,卻總是給人一種他是十分強大的感覺,只覺得他顧初旭確實就是無所不能的。他與墨錦衍不同,墨錦衍是霸氣外露的,從內而外都是冷氣場,足以震懾他人,而顧初旭是淡淡的溫和的,卻有着將任何事或人都看透的本事,且能運籌於帷幄之間,這樣的他會讓人覺得他更加可怕。
初荷沒有對顧初旭的話多做懷疑,即便是懷疑她也不會表現在臉上,心想着:顧初旭是鐵了心不想讓自己去接近楊天,恐怕這件事她還是得親力親爲,靠自己。
初荷剛剛走近kim的大廳就隱隱地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不對,她微挑秀美,像往常一般不聞不問地直接走近了總裁專屬電梯,電梯上升的很快,初荷猶是站在電梯裡快速地又正自己的着裝整理一番,隨着“叮”的一聲響,電梯門打開。
“代理總裁!”
“代理總裁!”
“代理總裁!”
所過之處皆是有人對她禮貌的打招呼,可她一旦與那些人,身後的人便就竊竊私語開來,她深感奇怪,往日裡雖然是有人對她不服,但是絕對不會厭惡到在背後嚼舌根的地步,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迎面走來一個曼妙女子,長髮微卷,被隨意地披散着,尤其是她那一套鮮紅的西裝外套甚是眨眼。初荷看着對面的來人微怔,那人雖說正是衝着她擺手打招呼,可她卻有種踱步上前抽她兩巴掌的衝動。
“羅詩韻?”
“代理總裁早,哦不早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您已經遲到了近一個半小時。”羅詩韻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漫不經心地說道,而她的眸子裡卻散發着半是慵懶半是犀利的光。
“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初荷納悶地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羅詩韻顯得比初荷還要驚訝,“看來錦衍並沒有和你說,看來你們也不是傳聞中的那般……”羅詩韻沒將話往下說,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笑,卻是帶着無限的諷刺,“不過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你本來就只是個掛名的嘛。”
羅詩韻似是似是有恃無恐,邁着優雅的蝴蝶步一步三搖,在越過初荷的時候則是玩味一笑,冷滅非常,而初荷只覺得在那一瞬間自己猶如身墜冰窖,倒不是因爲羅詩韻對她毫不掩飾的諷刺與鄙夷,只因爲墨錦衍做出了讓羅詩韻進kim的決定卻絲毫沒有和她商量過。
突然她只覺得好笑,只在心裡諷刺自己:“初荷,你當你自己是什麼,他給你什麼你便要就是,你什麼時候變得貪心了?”
羅詩韻突然在不遠處站定,回過頭來初荷說道:“既然錦衍不和你說,那麼就由我來和你說吧,我進入kim是被錦衍正式任命的策劃部經理,接下來的案子,你要和我一起做。”那話說的頗爲“反客爲主”,然後粲然一笑,“一會我會帶着策劃案去你的辦公室。”
初荷沒將羅詩韻的話聽進耳朵裡,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抽痛,不知是幾時,秦楚抱着一堆文件上來的時候,發現初荷正站在總裁辦公室的門口,愣愣地不說話。
“代理總裁?”
“啊?”初荷一驚,擡頭時正看見秦楚抱着一大堆文件站在她對面,“文件都收上來啦,交給我吧。”說着初荷就想接秦楚手中的文件,卻被秦楚躲開。
“我來吧!”說着秦楚便擡腳率先進了總裁辦公室,並將文件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初荷沉鬱着一張秀臉坐進椅子裡,之後便悶不吭聲地處理文件,這樣的她與平日裡雖說是沒什麼兩樣,但是秦楚還是隱隱覺得初荷有心事。
“代理總裁,是不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秦楚問道,心裡卻是又感覺奇怪,他雖然來kim時間不長,但是作爲代理總裁秘書的他對kim的事情瞭解的還是十分清楚的,最近公司內部一直很平穩運轉,而外部也沒有什麼不安定因素。
初荷微微嘆了口氣,擡頭對秦楚微微一笑,繼而無力地搖頭。
秦楚雖然是才畢業的孩子,但是年歲卻是與初荷一般大,作爲同齡人,多少還是更容易敞開心扉一些,更何況秦楚本就是頭腦靈活擅長察言觀色。
“莫不是擔心一直身在外面的總裁吧。”秦楚十分大嘴巴的說道。
初荷在聽到總裁兩字的時候自然而然的聯想到墨錦衍,心臟又是自然而然的一抽痛,她凝着秦楚淡笑而又略帶關切的雙眼,最終還是點了頭。
秦楚一怔,他沒有想到初荷會真的點頭,他只寬慰地一笑,說道:“放心,總裁那麼睿智,且又不是一個人在外面,不會有事的。”
初荷暗自嘆了口氣,心裡還是對秦楚小小感激了一番,最起碼他沒有像旁人一樣取笑她。
“秦楚,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秦楚聽罷鎖眉,搖着頭問道:“爲什麼這麼說?我覺得很好啊,若說你很可笑,有什麼理由嗎?”
初荷被秦楚這麼一問她倒是有怔住了,對啊,那些人憑什麼在她背後私語,憑什麼羅詩韻要看不起她,她不必任何人差,她卻比任何人都還要努力,而且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墨錦衍的妻子,無論墨錦衍做了什麼,但是到目前爲止有資格與墨錦衍比肩而立的女人只有她顧初荷一個。
“謝謝你啊秦楚,我明白了!”初荷衝着秦楚會心一笑,然後低下頭開心地繼續批閱文件。
秦楚只覺得頭腦發矇,於是不解地看着初荷,他不知道初荷究竟是明白了什麼,也不知道初荷爲什麼冷不丁地要感謝他,但是他知道此時他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定時解開了什麼心結,秦楚看着認真忙碌着的初荷微微一笑,轉而輕聲走出了辦公室,禮貌地將門帶上。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初荷擡頭,一襲濃烈的紅色撞進她的眼裡,初荷眉心微蹙,卻還是扯出一絲微笑,“坐!”
羅詩韻拿着策劃書來到初荷的辦公桌前,自顧自的拉過來一把椅子在她對面坐下。
“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是既然是錦衍交給我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做好。”羅詩韻毫不掩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