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瞬間沒說話,難道他這兩天態度的轉變,都只是在自以爲是的放鬆她的警惕。
仍然認爲她只是在另有目的的做戲?
“既然夜總有人在這邊,那這個人就交給夜總了。”時慕深剛纔隨口的一問,也沒有等回答的意思,雲淡風輕的開口,“只不過麻煩的是,他不知道僱主是誰,所以如果想要什麼證據,夜總只好另想辦法。”
他走了幾步,停下步子轉頭,語氣微妙的轉了轉,意有所指的提醒,“夜盛霆,如果你連你身邊這些小貓小狗一樣的人都解決不好,能爭風吃醋到動用這種手段的地步,你真是沒資格讓她回來。她不是回來看你身邊還圍繞着多少女人的!”
夜盛霆黑眸陰沉如水,“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時慕深沒多留,爛攤子都沒收拾。
他前腳走,暗處的保鏢就現了身,“夜總,這個人要怎麼處理?”
夜盛霆視線落在沈安然身上,他心裡終於有一絲的不安穩。
縱容事情到這個地步,確實有他的緣故。
是他當初不該因爲想刺激沈安然,故意給過鄭依依好臉色。
甚至這次,留那麼個麻煩,哪怕他當時就撇清了沒讓沈安然誤會,也有一定私心,想看到她是在乎他的。
時慕深的話如果換個人說出來,他沒什麼好辯駁。
或者不需要誰說出來,他自己心裡也有數。
正因爲從時慕深口中說出來,他的臉色才晦澀如此。
“安然。”他低沉微澀的聲音,反將她手握住。
沈安然目光平靜的看了他一眼,嘴裡應了一聲,手卻將他手拉開。
她臉上沒什麼情緒波動,浮着一層薄薄的涼意。
那種感覺讓夜盛霆一瞬間蹙起眉頭,就像只是一個眼神的轉變她就離他很遠。
沈安然居高臨下站在被綁住的服務生面前,“你確定你完全不知道是誰僱傭你,但很確定她讓你來毀我的臉?”
對方保持着沉默。
“嘴這麼嚴?”
保鏢在一旁說,“太太,現在地下有那麼一種形式,就是通過中間人的方式完成交易。這種證據要想拿到,除非是組織內的人。但這是砸招牌的行爲,一般來說,哪怕付更高昂的價格,對方也不會泄密。”
沈安然沒多說,站起身,“那將他拖出去吧。”
保鏢看了眼夜盛霆,將立刻將人從別墅客廳裡拖走,關上門。
她再轉過身,雙手放在風衣口袋裡,擡眸看向他半晌,輕笑出聲,“想來抓現行什麼呢?我就算跟時慕深有什麼,會傻到在你眼皮子底下偷情?”
“沈安然,我沒有這個意思。”夜盛霆被她殊無笑意的目光,看得心臟跟着緊縮了一刻。
“二十四小時監視我,我兩天沒下樓你找上門來,我也沒說你什麼,你就是在等這個?”
她還以爲,他是怕她走,又怕她有危險,纔沒有將人撤走。
“我說了,我沒有這個意思。我是剛知道消息就來了。”他看着她,一字一頓的擠出字音。
他知道沈安然這個樣子。
那是她對她所有不信任的人的神色。
其實在他面前的那個沈安然,每次都收起所有的棱角和防備,所有的疏離和冷淡,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和她在別人面前是不一樣的。
可沒有對比時,甚至他自己都意識不到。
沈安然懶懶彎了下脣,目光清冷,“纏着你這麼久我也挺累的,你假裝相信大概也假裝得很辛苦。如果你派來監視的人,還有本事聽得到裡面說了什麼,應該聽得到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在這裡。聽不到那就隨你怎麼想。”
她步子剛邁出去,被他從身後緊摟住。
吻到她頭髮上的薄脣慢慢溢出兩個沙啞艱澀的低音,“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