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九不是很懂，但是憑感覺，爸爸似乎是站着自己這邊。
他眼睛眨了眨，很快就決定信任爸爸，用力的點了點頭，“那我等你好消息，你快點將曦兒哄回來。”
夜小九不知道那麼多複雜的事，只覺得太爺爺不可能不喜歡曦兒。
曦兒也不可能不要自己，那可能只是爸爸惹她不高興。
既然爸爸現在有覺悟，他一定要表示下支持。
夜小九給夜盛霆做了個鼓勁加油的姿勢。
他剛走，就聽見後面太爺爺的聲音，“盛霆呢？”
傭人說，“剛剛還在跟景宸少爺說話，好像走了。”
夜小九馬上蹦躂過去，“太爺爺，太爺爺我陪你吧？太奶奶呢？我上去跟她說話好不好，不然她又不記得我了。”
夜老爺子眼睛還瞅着外面，“盛霆出去了？他這個時間出去做什麼？”
傭人也不知道說什麼，都閉嘴了。
大少爺出去做什麼，他們從來不可能知道。
就是老爺子，以前也從來沒過問過。
夜老爺子剛走到打開的別墅大門，就聽見車子引擎聲，車子從車庫開出去。
“夜盛霆！！！”
他真不知道該誇他，還是還罵他。
夜老爺子滿是皺紋的臉上，氣得說不出話。
根本不需要想就知道，他一定是去找沈安然了。
他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老眼昏花，看人不準了。
從小看着夜盛霆長大，怎麼就沒覺得他到這把年紀還能跟個情聖似的呢？
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甩的嗎？
還有沈丫頭……
她說全是她的問題，他相信也不全是如此。
但他不論到底是什麼問題，什麼原因，她的所作確實對夜家差點造成無可估量的損失。
不是差點，是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自己畢竟是夜家的人，在原則性問題上只能爲夜家着想。
*
沈安然掛了電話，人還坐在牀上，仰頭看了會天花板。
她在坦誠後，爺爺的表情變化就看得出有多生氣。
她甚至覺得，爺爺最後再說她不用去幼兒園接小九的那個語氣都已經算是客氣了。
沈安然閉了閉眼，手按着額頭。
如果這一步不可避免，早晚也有這一天。
在小九還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也好。
等爺爺冷靜冷靜，她希望爺爺能夠改變主意。
畢竟事情已經過去。
手機震動，沈安然摸索着按了接通。
她已經差點睡着了，迷濛之間，還以爲做夢，聽見他聲音，呢喃道，“是你啊……盛霆我有點想你……”
看到爺爺的態度後，她其實挺想見他。
可是他說她沒空，她就沒有堅持。
電話聽筒裡一陣沉默。
彷彿只聽得到另一端的呼吸聲。
沈安然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了下手機，真的在通話。
她重新問，“喂？”
男人聲音終於再度傳出來，“下樓。”
“下樓？”她終於反應過來，“好，你等等。”
她馬上掛了電話，也來不及換衣服，就在睡衣外面套了件長風衣就下去了。
而樓下車內，看着手機的男人，耳邊又迴盪了一下她剛剛呢喃的一句。
心裡忽然有一絲後悔。
他還不如直接上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