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沈安然顯然沒料到這一遭。
心裡原本已經開始考慮，如果有些文件沒處理好，會不會給宋子誠和二叔他們有趁之機。
凌司霂揚着眉，好奇看着她，“沈小姐難道不知道你爺爺找的那家事務所，是我開的嗎？”
“……”
維城最有名的律師事務所，名聲和私密性都有相當的保障，專門處理國際大案和富豪貴族的私人業務。
她爺爺生前就是將遺囑託管在這裡，以至於在遺囑公佈之前，她爸爸，還有二叔他們怎麼施壓，都沒能知道內容。
所以她纔會好奇，宋子誠一個外人怎麼知道這麼多。
原來這家國際上都聲名顯赫的事務所，是那個蹭飯的傢伙開的……
“……那多謝了。”
凌司霂忙說，“客氣客氣，以後有事直接找我。”
本來想給嫂子遞張名片，但某道涼意涔涔的視線硬生生攔住了他的雙手……
震驚到失語的穆非凡，盯着沈安然好久，到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終於一臉耿直又激動的開口，“沈小姐？我怎麼不認識？爲什麼剛纔會躲在盛霆哥辦公室裡？”
話音一落，辦公室寒氣嗖嗖的。
空氣中瀰漫的不止是尷尬，還有強烈的冷空氣。
凌司霂顯然是攔不住他那張從來不過腦子的嘴。
重點並不是不能提沈小姐在夜盛霆辦公室，而是這個二缺提到這件事，豈不是又在提醒夜盛霆他剛纔看到嫂子沒穿衣服……
活着不好嗎？
何必想不開？
他看了眼目光冷鷙的夜盛霆和被這問題懟到沒法回答的沈安然，選擇沉默的假裝自己跟他不怎麼熟。
夜盛霆狠狠剮了一眼那個傢伙，陰沉沉的對沈安然道，“你不是有事？”
沈安然如蒙大赦，“我先走了。”
穆非凡好奇到不行，目光正跟着她往門口移動，突然被旁邊的凌司霂踢了一腳。
見沈安然出去，大門關上，凌司霂才扯了下脣道，“是不是傻？你再盯着她看，信不信盛霆將你眼珠子挖了，你哥都救不回你。”
穆非凡當然已經不敢去看投射到自己身上那兩道寒芒的源頭，只好一臉埋怨瞪着凌司霂，“你早不說？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在夜盛霆辦公室看到一個他沒見過的，沒穿衣服的女人，對方還能安穩的走出去，這事兒讓人懷疑人生了。
凌司霂只是呵呵兩聲。
他哪敢說。
沈家的遺囑並不是他親自負責，他從來沒過問過。
只是昨天，沈安然從他事務所出來上了夜盛霆的車，夜盛霆就放了自己鴿子這件事後，他才心血來潮查一下。
於是一不小心就發現了，結婚證的複印件……
他當時的心情比現在的穆非凡還誇張。
偏偏扯證的那位隻字不提，再聯想到夜老爺子有點遮遮掩掩的話，他敏銳的覺察到這是個秘密。
既然是個秘密，他連問都沒去問夜盛霆。
如果他真的想說，那麼他們圈子裡都會知道，輪不到凌司霂來宣傳。
“我說，盛霆辦公室出現個女人，輪得到你需要心理準備嗎？”凌司霂費解的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