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小姐,請。”
傭人看了她一眼,但因爲事先的吩咐,沒有露出太過詫異的表情。
沈安然進門,將禮物交給傭人。
廳內比她想的,要冷清得多。
完全不是她曾經來時的那種家的感覺。
剩下的只有肅穆,莊嚴。
餐桌上早已準備好的,是接待貴客的標準,卻顯得冷冰冰。
沒有爺爺,也沒有孩子。
餘光在看見一個身影時,她擡起頭。
看見男人從樓梯上走下。
那一刻不知道爲什麼,她想到的只有她第一次來夜家時,緊張巴巴的等着他出現,然後希望他能跟她結婚……
“晚上好,夜先生。”
夜盛霆淡淡漠漠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移過,“請坐。”
沈安然眼神四處看了幾眼。
仍然是有些詭異的安靜……
除了夜盛霆之外,只有幾個傭人。
就連容姨都沒有看見。
那……
她兒子呢?
“慕小姐在看什麼?”夜盛霆宛若貴族之中的貴族,在餐桌上坐下嗓音低沉而平靜,“慕家作爲歐洲最大財閥之一,這裡不過是夜家的一棟老宅,應該不值得慕小姐多看吧?”
沈安然視線一收回來,對上男人如深海般揣測不透的目光。
“夜先生一個人住在這裡嗎?我以爲,上次那位警告我離開維城的三少爺,也會在。”
兩人都坐在長桌的對面,夜盛霆優雅的拿起餐具,漫不經心的道,“你在找他?我以爲你在找別的什麼人。”
沈安然頓了一瞬,“看來夜先生是真的怕我見到姐姐的兒子,因爲擔心被他也認錯嗎?”
他面無表情,動作慢條斯理,淡然的嗓音顯出一絲冷漠,“你多慮了,他從來不知道他母親是誰。”
“……”
沈安然微笑着,餐桌下緊握的手,掐的她掌心都疼了。
他從來不知道他母親是誰……
“夜先生那天說的協議,其實我有點不大明白。你說的是婚前協議,你們離婚了麼?孩子判給你,所以姐姐不能見?”她禮節性的語氣,透着一絲好奇。
夜盛霆冰着臉,眼瞳比神色更冷,不答反問,“二十多年的時間,你們各過各的。那麼後來又是誰告訴你,你有個雙胞胎姐姐?”
“是我哥哥。”沈安然開口,“他幾年前遇上姐姐,後來私做過一次親子鑑定。但因爲不想打擾姐姐的生活,所以什麼也沒說。但沒想到後來……”
她低着眸,喝了一口香檳。
沒有將後面的話說完全。
即便她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夜盛霆不記得她,當然也不會記得時慕深。
晚餐吃得有些沉默。
等到吃完的時候,沈安然正想禮節性的提及離開,夜盛霆卻又開始提及公事。
這次的合作對雙方其實都不那麼重要,負責人之前就告訴過她,不必太去爭取什麼。
但她仍然沒堅持要走。
一直到下起暴雨。
夜盛霆放下茶杯,卻很淡定的對傭人說,“給慕小姐準備一間客房。”
沈安然沒料到他會讓她留宿!
然而男人不等她拒絕,已經淡漠的起身,“天氣糟糕,這附近的路況也不大好。慕小姐是遠道而來的貴客,安全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