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得了,但孩子不行。”
如果不是這裡是德國,夜盛霆的人是臨時找到她,而她又剛剛生產後,對她的戒心低,加上曦兒和夜盛凜。
她想第二次從夜盛霆手裡神不知鬼不覺的脫身,是不可能的事。
沈安然抱着頭,她的頭好疼。
“我又看見她了……我在病牀上,她站在我面前……”她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張臉,“是誰帶我來這裡的?”
時慕深將傭人拿來的那杯熱水遞給她,“你剛醒,又恢復了之前失去的記憶,先冷靜冷靜。”
“不,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沈安然雙手握着水杯,試圖從水杯裡汲取一點暖意,聲音低到了喉骨中,“我沒事,你告訴我她是誰,曦兒是誰,爲什麼我會在這裡。”
時慕深看着她,“曦兒是誰,你想不到嗎?”
她怔了半晌,“她是你妹妹。”
“是。”
“你失蹤了,找不到的那個妹妹,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沈安然一字字低沉清晰,“你第一次見到我,將我認成她了。”
時慕深拉開了一點窗簾子,讓陽光落入房間,“是,我剛開始以爲我見到的是曦兒。但是很快就發現,你不是她。你們長得一樣,但不是同一個人。尤其那天是夜盛霆的晚宴,我懷疑也只能當認錯人。”
“你後來去查我了是嗎?”
時慕深轉過身,逆着從背後落地窗透進來的陽光,“查了你所有履歷,很明顯你們不是同一個人。我看着她長大,而你自小生活在維城沈家。”
沈安然將水杯放下,閉着眼睛,長指揉着眉心和太陽穴,“我被綁架的那次,她也在其中。我們逃走的時候,有個人差點抓住我了,是她殺了那個人,但是我被嚇暈了。我當時發燒,又下着暴雨,以爲自己神志不清,我以爲……是我殺人了。”
她陷入昏迷後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被軍隊的人救了,她只遠遠的見過一眼夜盛凜,然後她就被直升機接走了。
但連日不見天日的禁閉和恐慌,加上生病她以爲產生的幻覺,以爲自己殺了人。
那天晚上的情形不斷出現在她噩夢裡。
她告訴爺爺她殺人了,她看見自己殺人了……
“夜盛凜其實沒有見過我吧。”沈安然仍然閉着眼睛,“我很遠的見過他一次,但他應該沒有看清我。他之前大概是認錯人了。”
時慕深站在窗子邊,“他一開始將你當成了曦兒。”
“他跟你妹妹……”
時慕深脣角有些嘲弄的勾了下,“我不知道。你們被綁走之後,曦兒仍然失蹤了半年。她半年後回來的,發生了什麼,說她不記得了……大概她那半年在夜盛凜手裡。過了幾年,曦兒徹底失蹤,大概夜盛凜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沈安然從來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
“那麼,你找我代言……”
時慕深側目睨向窗外大片的綠意,“我不止找你代言,那則緋聞也提前知情而沒有阻攔。所以很抱歉,我是故意加大了曝光,以爲她能看到,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