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啊,來吃飯。”夜老爺子招了招手,“你身體不舒服,就早點吃了晚餐上去休息。”
餐桌的輩分明顯被夜老爺子打亂了。
夜爵沒吭聲,但臉色全場最差,哪怕在家宴上都止不住的一身暴戾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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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歡心裡不自覺的產生退意,可又騎虎難下,只能勉爲其難的走上前坐下。
夜爵,是夜家最讓她害怕的人。
其他人還會看在她爸爸的份上,但夜爵上次已經明說了,最後一次……
也就是說,在夜爵那邊,她的免死金牌已經沒了。
夜爵一貫遊離在夜家之外,要動她根本不需要驚動夜老爺子。
而她當初,自以爲夜爵跟莊素已經完了,莊素又跟莊氏斷絕了關係,還想阻撓自己跟夜盛霆,沒了價值,果斷的藉着機會跟她中止了合約。
現在夜爵重新回來,還查了當初的事,明顯要重新跟莊素在一起。
她跟莊素的關係卻回不去了,反而像懸在頭上的一把刀,好像夜爵時刻會手刃自己。
她戰戰兢兢的坐下,臉色比剛纔更蒼白了。
謝清歡一擡眸,下意識看向對桌夜盛霆的方向,卻對上沈安然的視線。
“清歡,你的手好些了嗎?”沈安然輕彎着脣,“最近我有些忙,所以沒什麼時間來看你。”
謝清歡手上還貼着一道單層的紗布,貫穿了整個手背。
“沒什麼事了,一點小傷,不用專程來看我的。你安心養胎,纔是最重要的事。”她心神不定的,發白的臉色看上去神情極爲不對。
這種情形下,簡直坐如針氈。
夜盛栩心情是最爲輕鬆的,本來以爲會面臨爺爺鄙視的眼神。
比如,大哥都結婚要有孩子了,小叔都帶女人回來了,夜家的太陽都從西邊出來了,他這個曾經揚言可能是夜家最早結婚的人還八字沒一撇。
但看到莊素和小叔居然被爺爺拆散了……
心裡實在是暗爽。
“大嫂什麼時候可以去查查是男孩還是女孩?”他不敢將矛頭指向夜爵,直接轉向了沈安然。
“沒打算查,提前知道和最後知道都一樣。”
夜老爺子心裡糾結,男孩還是女孩,都有點遺憾。
他思想傳統,繼承人最好還是男孩,可是他早年從想要個女兒,到想要個孫女,都沒實現過……
正想着,聽見夜盛霆淡淡的說,“最好是女孩。”
夜老爺子正尋思着點頭,先生個女孩也好,以後一定還會有二胎的。
結果緊跟着,聽見他繼續不鹹不淡的說,“免得捱打。”
夜盛栩正在喝湯,一口嗆住了。
沈安然手裡的筷子都差點掉下來。
夜老爺子斜眼看向他:“……”
這是要逼他將上次假裝捱打的事說出來嗎?
夜爵冷傲的一聲嗤笑,“你是被打怕了嗎?”
夜盛霆俊龐上緩緩勾笑,看向他,“小叔,捱打了我老婆會心疼。大概夜家不怕打又沒有後顧之憂的,只有你吧。”
夜爵:“……”
他視線轉向沈安然旁邊的莊素。
莊素吃得有滋有味的,頭都沒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