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歡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她聲音極輕極低，“你確定不會有人查出來嗎？”
“您放心，我辦事有分寸。”
她安心的點了點頭。
林晟跟着她許多年，且從前跟着她父親就是處理過一些暗地裡的事，經驗很足。
加上這些年她在夜家，他跟夜家的人也打了多年的交道，哪怕只是短短的時間，也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夜家的人，一定不會知道的。
但萬一他們知道了，她想到夜老爺子和夜盛霆的神色，不敢想等着自己的是什麼。
“可是她還活着。”謝清歡低聲緩緩，仰着頭閉眼靠着座椅，“阿晟，沒有辦法嗎？只要她一天還活着，一天還在夜盛霆身邊，我就無法安心。”
“大小姐，您不要太着急。這件事如果大少要知道，早就知道，查清了。過了這麼久他也沒有懷疑過，他跟沈小姐這段時間，也都相安無事，並不是當務之急。”
“可是萬一呢？”謝清歡心情平靜不下來，閉着雙眼，眉頭緊皺，“阿晟，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這件事已經成了她都一塊心病。
“大小姐，這段時間夜家會非常緊張她的安全，且車禍的事也還會繼續徹查。這段時間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打草驚蛇，太冒險了。如果被他們察覺到什麼，即便沈小姐出了意外，您也逃不掉。相反，如果僅僅只是發現您當初說謊，事情並不嚴重。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值得冒險。”
謝清歡抿緊了脣，沒說話。
她知道林晟的判斷是對的。
就算被發現當初她說謊了，那也只是一時的歪念，並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頂多，她是不甘心，如果夜盛霆知道真相，心裡就沒有一丁點她的位置。
而不是現在，至少在他意識裡，他們之間還是有過一點過去。
夜爺爺因爲她爸爸的事對她再愧疚，也不過是一點施捨，私心裡她永遠只是一個遺孤，而沈安然卻是夜家的長媳。
可如果她動沈安然被發現，即便那件事被瞞了下來，她的下場都很慘。
她比別人清楚，夜家的人一旦被觸及底線，是怎麼翻臉無情的。
他們從來都不是善輩。
*
沈安然睡睡醒醒，眼睛看到的除了四面牆和天花板，就是某個男人那張看不出表情的臉。
病房是個大套間，夜盛霆大部分時間在落地窗邊處理事情。
相比他的忙，她已經無聊透了。
不許下牀，不許看手機，不許玩電腦，還不許人探望。
眼睜睜看着窗外已經很深的夜色，和窗邊的男人，她猜自己如果真要這麼躺半個月，會抑鬱。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關掉電腦起身，視線第一時間朝着她方向看過來。
措不及防被逮住偷看他，沈安然很快鎮定下來，臉上露出一絲難爲情，“你過來一下……”
夜盛霆挑了下眉，長腿擡步走過來。
“我想洗澡。”
夜盛霆不由分說掀開她被子要將人抱出來。
沈安然嚇了一跳，手推着他胸口，“等等……”
男人弓着身，手已經環在她後背，低眸看着她臉上的慌張，“不是要洗澡？我抱你進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