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怒不可遏的男人旁邊,沈夫人在一旁雲淡風輕的勾着脣,慢悠悠遞過去一杯茶,“老公,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沈氏以後可還指望着你來扛啊。”
沈安然只穿了一條款式簡單的黑色禮裙,黑色的長髮隨意披在腦後。
脣紅齒白的精緻臉龐上,眸子如墨玉一般的深黑與冷清,無端端的透着股淡漠的涼意。
相比盛裝打扮的沈欣,她明顯的太不上心,卻又佔足了氣場。
那副隨意都能吸引住目光的樣子,讓沈欣看着不習慣又刺眼。
她更希望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還能跟以前一樣,當個老好人在旁邊只有個溫婉的影子,不需要什麼存在感。
可惜,她自從爲了股份跟爸爸徹底鬧翻,真面目暴露出來,就不一樣了。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大概是沈安然遲來的叛逆只會惹惱爸爸,遲早會將她趕出去。
“爸爸,消消氣,您消消氣啊!”沈欣嬌着聲音勸道,“姐姐會想辦法的,您別怪她了。”
沈歸壓着心頭的火,看着沈安然質問,“我問你,夜盛霆呢?”
沈安然淡淡掃了他們神色各異的臉,“他不來了。”
“你!!!”沈歸猛地站起來,“你當時電話裡跟我講條件時,說得十拿九穩,現在你就這麼輕飄飄一句……你知道給我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當時的電話裡,她確實是一口應了下來。
但她沒料到夜盛霆會遇到這種事故。
醫生說讓他多休息,少走動,現在纔不過兩天。
考慮過後,她便沒跟夜盛霆提這件事。
那塊地不急在一時,拍賣也好,招標也好,都不是能立刻過審的。
所以今天並不是什麼最後期限,只要沈歸還想攀上夜盛霆,那麼今天拖一拖,以後還有辦法。
“爸爸,你當時只說了夜先生,沒說夜盛霆。”沈安然慢條斯理的說,“夜盛霆是來不了了,但是夜盛栩很快來。”
“……”沈歸一口老血差點嘔出來。
她居然跟自己玩這種文字遊戲!
夜家最被人熟識的其實本來就是夜盛栩,倘若那位三少爺真的來,今天也不算完全失敗。
只可惜,那些真正的權貴都知道盛夜集團當家的是夜盛霆。
夜盛霆纔是最難請的人,纔是最能彰顯自己和盛夜關係的人。
“如果爸爸覺得他不行,那我叫他回去……”她作勢就要打電話。
沈歸忙道,“慢着,我沒說過讓他回去。但我們談好的人是誰,你自己心裡有數。安然,爸爸給過你機會了,那塊地我們只能以後再談。本來,你要是幫沈家這一場,爸爸現在就可以跟沈氏的股東,還有你二叔商量好,將那塊地轉讓給你。”
沈夫人和沈欣都有些不甘,明明夜盛霆沒來,沈歸的態度還是轉變了。
但她一定是被夜盛霆厭棄了,走投無路,纔去請自己經紀公司老闆。
“你要知道,我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你身上,纔沒去想別的辦法。今天的損失太大了。”沈歸感覺出她跟夜盛栩的關係不一般。
沈安然很直接的說,“您以爲您想了別的辦法就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