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走了嗎？
沈安然眨了下眼睛，對這個男人半點都捉摸不透。
“安然！”沈歸見她態度不積極，使了個眼色，“還不快點坐下，也不看看幾點了。”
她進了包廂，猶豫了下，在夜盛霆旁邊空着的那個位置上坐下。
男人依然連個餘光都沒給她，只是冷淡的坐在一旁抽菸。
沈安然也不自討沒趣了，默默的坐在旁邊當個陪襯和花瓶。
一頓晚餐吃得索然無味。
“夜總，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談。正好過不久，我也要回維城沈家，希望還有見到夜總的機會。”沈歸只確定了盛夜不會立刻撤資，就已經放下了半顆心，全程笑臉。
夜盛霆摁滅了菸頭，起身，“再說。”
沈歸早就看出他一直心不在焉，象徵性的問，“夜總這就要走了嗎？我讓安然送你出去。”
夜盛霆掃過來一眼，開口的聲音依然冷若冰霜，“不必。”
他說是這麼說，走得也乾脆利落，但沈歸還是立刻催促沈安然，“還不快去。”
說罷，又怕自己語氣不好，耐着性子說，“沈氏效益跟你的利益是掛鉤的，得罪他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答應你的事，我記着。那塊地……等我回去，我會跟你商量。”
沈安然抿了下脣，最終什麼也不想對他說，起身就推門出去。
沈歸見她對自己這個父親這麼沒禮貌，覺得不快，但還是忍下。
誰讓她就是有辦法讓夜盛霆改變主意。
自然趁着夜盛霆對她還沒失去興趣，趁早跟盛夜搭上利益關係。
*
沈安然出了包廂門就走的很快，奈何夜盛霆走得更快，早就不見了人影。
直到到了一樓，看到前方準備出門的身影總算安心了，立刻加快步追過去。
餐廳門外，天色早就暗了下來。
門口的燈光落在男人高大挺拔的身上。
夜盛霆拿着手機，正在通話，“……今天晚上的飛機。”
“大少，晚上……現在就是晚上啊。”
他朝着停在門口的那輛車走，字音冷淡，“安排不了航線就去買機票，我沒那麼多時間留在這裡！”
“夜盛霆！”
夜盛霆步子一停，掛斷手機的同時，後背撞過來一個沒剎住的身體。
他剛剛側過頭，腰上一雙手纏過來，將他衣服死死拽住。
“……”他淡眸睨着沈安然一臉堅決的樣子，由着她拽着自己，但開口的語氣尤其寡淡，“我有事，你的問題自己跟沈董事長談。”
“我沒什麼跟他談的，只有問題跟你談。”
沈安然仰着頭，看着他和之前截然不同的冷漠，心裡像被石頭壓得沉甸甸的。
可是，真的不是他以爲的那樣。
她跟沈歸的時間故意約晚了，就是要在那之前，親自告訴他的，不是打算一直瞞着他。
莊素給他短信的時候，她不知道沈歸會這麼快提要求。
夜盛霆微斂的黑眸尤其深邃，薄脣動了動，諷刺道，“剛纔還不夠？那沈董事長還要什麼？”
沈安然的手越拽越緊，聲音卻很低，“我要解釋清楚，可我不想站在大街上說。”
“那就不要說了。”他大掌抓着她手腕，扯下。
她反手就將他大掌握住，五指抓得牢牢。
夜盛霆靜靜涼涼的看着她不罷休也不認輸的架勢，“你這是打算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