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纔是她這輩子最暗無天日的日子。
*
過了兩天,蘇煙的燒退了。
穆北沉還在昏迷中。
“太太,有件事跟您商量一下。”
蘇煙聽見聲音起了身,關上病房的門。
“你說吧。”
駱冰淡淡道,“您可能需要離開一下。”
蘇煙驀地擡眼,但沒開口。
他解釋,“穆先生的傷勢暫時瞞住了外界,但不能再繼續瞞着穆家,瞞不住的。穆家的人會在一天內過來,他身體穩定了就轉院回去。這期間,您最好不要出現。”
蘇煙還是沒說話,他看見她眼裡掠過一抹嘲弄。
“我知道您覺得跟他結婚了,也是他最親近的人,但是您也知道,結婚的事沒有人知道。很多事我不方便跟您解釋,總之就是……”
蘇煙接過話,“總之就是,穆家依然覺得我是眼中釘,是他最大的威脅,不會讓我在他最虛弱的時候還放任不管。而他昏迷不醒,所以保不了我。”
駱冰驀地蹙起眉,眼裡這纔出現一抹震驚。
蘇煙這兩天的反常他只當是被嚇到。
她的話非常少,所以也沒透露過多的信息量。
以至於,他根本不知道她已經想起來了。
但他很快恢復鎮定,“既然您記起來,那麼對現狀應該很明白。”
“這裡安全麼?”蘇煙從玻璃往病房裡看,“這裡不是維城,你們還要瞞住外界和穆家,能動用的人員都極少。我記得他先前有過在醫院遇到趁機想要殺他的人。”
相比在維城知根知底的醫院。
這裡是相當危險的地界。
“暫時是安全的。嚴起之前冒險去殺副總的時候,人已經摺損了大半。這邊綁架您只是他最後的掙扎,剩下兩個參與綁架的手下已經被我們當場解決了,暫時沒有沒有消息外泄。”
蘇煙想了想,“爲什麼嚴家的事沒解決好,留下這麼大的漏洞?”
駱冰道,“嚴家的事我們沒有主動插手,當時爲了不給您樹敵,是嫁禍了出去,讓他跟仇家狗咬狗,再從表面上擺平了這件事。但出了些狀況,嚴起在被逼走投無路的時候,知道他是被穆總擺了一道,根本不是仇家下的手。”
“他是怎麼突然知道的?”
駱冰沉默了一下,沒說話。
蘇煙過了一會兒,又問,“穆昭爲什麼要撞我的車?”
“副總不是故意要撞您的車,蘇小姐,他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剎車出了問題。本來只是死他一個,但他見您那天狀態不對,所以想逼停您的車子。”
蘇煙語氣變了變,視線還是透過玻璃,看着病房裡,“那你們查出來,他車子爲什麼,以及被誰動了手腳嗎?”
駱冰再度沉默了下來。
“說話!”蘇煙淡淡道,“嚴起一兩天查不出,穆昭的事已經過了兩個月,不可能還是一無所知。”
駱冰頓了頓,“是墨先生。穆總知道您不會信,所以交代過沒有告訴您的必要。”
當時並沒有想到她會失憶,他交代給駱冰的事也包括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