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什麼興趣在家裡招待他們堂兄弟兩人。
一個,讓她家破人亡,還死不要臉的纏着不放過她,要連着她後半輩子一起毀了纔好。
另一個,視她爲洪水猛獸早就想殺了她爲穆家除害,而且在讓她家破人亡這件事上也出力不少。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多大的心,還能讓這兩個人一個人站在她家裡,一個站在她家門口。
還想進來坐坐?
以前她不大理解那些迫切渴望權利的人,爲了從底層爬上去什麼都能做。
甚至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從來沒覺得爲了錢和權就一定要不擇手段。
但後來她才懂,你無權無勢的時候,只能任人擺佈。
就連討厭的人在家門口站着,如果非賴着不走她其實也沒辦法的。
蘇煙一走到門口,準備將門踢上的動作都沒開始,人就愣住了。
門口好幾雙眼睛看着她。
她旁邊的男人,沒穿衣服,那條浴巾有沒有都沒區別。
而她……
身上原本裹得緊緊的浴袍,都故意在穆北沉開門的時候,將領子扯開了點。
她本意是,故意讓穆昭看到她勾引穆北沉,至少他會更警惕的去管好他堂弟。
可是門口除了穆昭和他帶來的人,另一邊是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的墨傾,和滿臉驚怒交加的君瀾。
那個眼神,下一秒就絕交不是說着玩兒的。
穆昭睨着他們兩個站着門口的。
帶笑的眸,反反覆覆的在他們兩個人之間轉悠,刻意得恨不能臉上就替他們寫着姦情兩個字。
穆北沉和蘇煙這個危險的信號,如果能作爲一把雙刃劍,至少也要讓她自己自傷三分。
蘇煙還沒開口,穆昭玩味的問,“是不是該聽你解釋了?”
蘇煙:“……”
“解釋吧。”他似笑非笑道,“大概在場的每個人都好奇,是不是來的時機不大對。還是說,北沉不小心淋了雨,正好路過你家,過來洗個澡換個衣服,剛巧碰上你也在洗澡?”
蘇煙咬緊牙關,瞪着不嫌事大的穆昭。
“哦。”穆昭自問自答,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撫了下鏡框,含笑道,“好像今天沒雨,那大概是他心血來潮的想來洗個澡吧,你家浴室可能有什麼高科技……”
他聲音帶着笑,語氣是極爲客套和禮貌的。
就是每個字都能輕而易舉的燃起他人的怒火。
蘇煙自然不用說,有理說不清。
君瀾有一種被欺騙的背叛感和他對自己嚴重失誤的懊惱交織在一起,穆昭這時候不管說什麼,只要是火上澆油的目的,他都想將這個人的嘴用膠水封上!
步子剛踏出去一步,旁邊冷靜而清泠的聲音,清晰的開口,“回來!”
穆昭揚眉,睨了眼墨傾。
不愧是能從墨家廝殺出來的私生子,果然沉得住氣。
綠帽子被當面扣到臉上了,也不過區區幾秒的意外,還能面不改色。
“北沉……”
穆北沉臉上絲毫沒被捉姦的尷尬,彷彿是被打擾的男主人,因爲修養纔不得已保持着耐心的口吻,“有事說,無聊的話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