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自認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即便他自己不是那種非要在外面養幾個女人才覺得快活的。
他也沒見過幾個像蘇煙這樣冷血的。
她幾乎殺了穆北沉,他也沒跟她計較,反而到現在還在保護她不因爲這樁事惹禍上身。
即便她不謝他,不感動,也不過是無動於衷。
可他看來,這個女人怕是狠到看見穆北沉沒死還不甘心。
這還是自稱愛過。
穆昭冷笑道,“如果他真的死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好好過。放過你的是他的意思,但他要是死了,那就要看我的意思。”
“真是好笑了,他死了你纔有機會代管穆家,我殺了他你不謝我?你們這種人眼裡,難道還有所謂的兄弟之情嗎。”
自古爭權奪勢都有一條冷酷絕情的必經之路。
穆家的人她也沒見過幾個婦人之仁的。
“我們這種人你自認爲你懂麼?這種問題你怎麼不問問你爸爸,問問你大伯,還是你覺得你眼裡的親人都是聖人,別人全都是無惡不赦。”
蘇煙紅脣緊抿着,冷目盯着他眼裡的譏誚。
穆昭無意多說,“別廢話了,開條件吧。你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但他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就沒有資格姓穆!”
他作爲穆北沉的監管人,在他決策出現重大失誤時,本就有提醒的必要。
如果穆北沉一意孤行,他只能如實上報到穆家的上輩那。
他替他瞞下蘇煙,但僅此一次。
再發生類似的事,穆家遲早會知道他給穆家引來了多大的禍端。
掌權人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安危,幾乎等同於置家族利益於不顧。
穆北沉自己就該很清楚,當初他的‘死亡’給穆家帶來多大的影響。
“我跟你之間沒什麼條件可談的。”蘇煙淡漠地道,“上車只不過是想麻煩你花點力氣管好你堂弟。就算我現在沒有再重複上一次的打算,也不代表我想見到他。”
蘇煙直接拉開了車門。
她早就告訴過自己,不管穆北沉是死是活,那一刀之後他們兩個的恩怨就當兩清。
現在也沒什麼不同。
她不會再做出過激的事情傷害他,但她也不想再見到他了。
莊素說得不錯,管不了穆北沉,唯一有可能讓他明白的只有穆昭。
和穆昭的目的亦是不謀而合。
可她對任何一個穆家的人都沒有好感。
穆昭的條件再誘人,她也沒有過跟他達成協議的想法。
蘇煙邁入車外站起身,車內冷沉的聲音淡淡開口,“站住!”
穆昭話音一落下,車旁的幾個保鏢站在她身前。
車內的聲音徐徐不急的道,“我的話還沒有說話,你以爲你還有跟我討價還價的資格?”
人高馬大的幾個保鏢擋在她面前幾乎擋了視線。
她還沒來得及迴應。
保鏢身後淡漠如煙的熟悉嗓音靠近,“讓她走。”
保鏢一聽見後面的聲音,齊齊轉了身,讓開道。
穆北沉身後只跟着一個駱冰。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薄風衣,臉色仍舊帶着幾分就不見日光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