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紅脣輕輕扯了個弧,就被男人俯下身擁吻住。
她閉着眼,習慣的配合着。
但這個吻倒不像是他平時那副蝕骨銷魂的纏綿勁兒,反而有點意外的,罕有的粗暴和急迫。
蘇煙靠他臉色生存,甚至對他一些親密舉動的微妙變化都捉摸得很敏感。
稍有不同,她就察覺到點異常。
穆北沉骨子裡強勢,但從來不曾這麼急迫過。
到手的獵物他一貫是細嚼慢嚥的嘗,平時的親密也都做足的柔情。
打從她當初跟他交往開始就覺得,唯有他每次吻她的時候,她纔會有種被深愛的錯覺。
以前的錯覺讓她自以爲可以征服這個男人,現在不了,她頂多是習慣。
不過那點微妙不過片刻之間,等到蘇煙被吻得迷迷糊糊時,人早就被抱到牀上。
男人滾燙的脣在她脣瓣,脖頸間徘徊着,她呼吸間全是他身上比平時更濃重的菸草味。
他架勢太猛,蘇煙渾身早就沒一丁點力氣。
等身上匍匐的重量和溫度突然空了,她空白的大腦又是一陣錯愕。
身上被蓋着一牀被子,她迷濛的睜開眼睛,只看到穆北沉的背影。
蘇煙盯着他背影直到消失在浴室纔回過神。
想起來了,從她流產到現在,他就沒碰過她。
開始是因爲剛流產,身體還在慢慢養着。
到後來,尤其最近,他經常晚上不回這裡。
醫生是有說過最好一個月內不要有性生活,但從來沒指望穆北沉這麼聽話。
何況這一個月都過了大半。
她剛纔自然沒想過他會剋制。
還是在箭在弦上的時候。
蘇煙本來想坐起身將電腦拿回來,有點好奇他今天都經歷些什麼。
只是想到自己打開電腦也不知道該查些什麼,頂多也只能看看今天穆氏的商業動態,也就算了。
*
蘇煙挑衣服不過是走個流程。
穿什麼她不大在意,能去就覺得不錯了。
當時她沒有跟沈安然保證她一定會去,就是因爲考慮過各種可能,也不排除這種正式的場合,穆北沉會改變主意,不許她現身。
畢竟他是快結婚的人,當衆帶情人真的很打對方家族的臉。
除非他只是想借此紳士的向對方表示結婚了他也不是什麼恪守道德的人,婚前給個下馬威。
就是不知道他們穆家的人,是不是能接受穆北沉的這個道具是她蘇煙。
蘇煙甚至可以想象穆家的人會用什麼樣的眼神看她。
比如他那位看她就彷彿看到一個禍患的堂兄。
好像家破人亡的是他們穆家,而她是罪魁禍首似的。
從商店出來,蘇煙直接上了車。
下屬在穆北沉身邊耳語幾句,他沒上車,仍舊站在車邊。
眸子在那幾句之後便冷的發寒。
他一動不動的視線凝視在前方不過百米的位置。
銀白的商務車在陽光下一圈幽冷的亮。
落在他眼裡,像是揉進的一顆沙粒。
“告訴他,維城不歡迎他。”
穆北沉聲音已落下,已經進了車子,重重關上車門。
蘇煙拿着穆北沉剛纔給她的一個手機,看顧桑給她發的照片,還有這期雜誌的計劃等。
被關門聲吵了下,她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想起剛纔好像聽見他在車外說了什麼,“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