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盛霆擡了擡眼皮,看向他,等着他繼續說。
沈歸遲疑了一刻,視線低下來,“他的條件跟你差不多,讓我不要因爲沈氏的問題去找安然。”
以沈氏近年的狀況,在沈安然回來後他遲早會去求她。
不論是以她作爲沈氏股東的身份,還是用她爺爺來打感情牌。
到最後,只有沈安然能救得了沈氏。
夜盛霆沒說話,目光漸漸凝成了冰。
辦公室大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夜總,夜總……”
秘書快急哭,跟在夜爵後面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追上來。
夜總這位小叔怕是整個夜家最不講規矩的人了。
就算不想預約喜歡突襲來見夜總,但就不能等她彙報一聲?
說來就來,說要見夜總,哪怕說夜總在會客都沒用。
偏偏身份又擺在哪兒,他要來沒人敢攔,也沒人攔得住。
怕是來十個保安都擋不住他,還不夠他舒展筋骨。
夜盛霆看了眼絕望的秘書,淡淡道,“知道了。”
秘書這才鬆口氣。
“順便送沈董事長出去。”
秘書看向那位冷汗直流的沈董事長,禮貌的伸了伸手,“您這邊請。”
沈歸還是有些不甘的看向夜盛霆,“你要問的,我可全都說了,再沒一點隱瞞了……”
時慕深如今顧不上沈氏,之前跟時慕深談的合作被夜盛霆直接掐斷停工。
他現在別無出路。
如果夜盛霆非要將沈氏往絕路逼,他還是隻能去求安然。
“這人誰?”夜爵聽着沈歸那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生意人。
什麼會客,怕是來被查問過什麼。
查問?
夜爵眉頭一緊,眸子輕輕眯着一道精光,“站住,他老婆被黑這事,跟你有關係嗎?”
沈歸一對上夜爵的目光,心裡更是跟着一陣發虛。
如果說他面對夜盛霆時,是怎麼也捉摸不出他可能對自己怎麼樣。
那他現在面對這個男人,則是能明顯感覺到對方的強勢和殺意。
好像他只要跟沈安然被人誣陷的事有關,這人就可能立刻抓着自己脖子將自己拎起來。
“沒關係!當然沒關係!”沈歸都不知道哪兒來這麼多人給沈安然出頭,“我是她親生父親,怎麼可能這麼做。”
夜爵一聽這話,頓時對這個老傢伙失去了興趣。
他走了一步,又忽然停下步子,轉過頭,“你說你是誰?沈安然的父親?那個從她出生之後就不怎麼管她,趁着鄭家失勢就拋棄她母親的那個?”
沈歸:“……”
夜爵不屑的擺擺手,“快走吧,別在這兒礙眼。”
沈歸這回更不敢再停留,知道自己在夜家大概不受歡迎到了極點。
他也真的沒想到,原來他這個女兒是這麼個潛力股。
不僅能綁住夜盛霆的心,連帶着整個夜家都能接納她。
夜爵一走到夜盛霆面前,一臉不耐,“事情到底查得怎麼樣?都過去幾天了,這麼點事還辦不好,你老婆不如跟你離婚算了。”
夜盛霆看向他:“……小叔你真是太閒了,是不是離開軍隊,你就打算接手夜家的家事?如果你喜歡的,我這邊還有一堆雜事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