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被人帶走時,沈安然就有那種中圈套的預感。
只是根本來不及細想。
現在想到自己去找曦兒,曦兒卻根本沒現身,加上她跟裴承司有多熟悉,自己其實也並不知道。
“你在懷疑她?可是不會啊。”米婭費解地說,“這麼長時間,她都可以出賣我,可是她都沒有。她當時只是去幫我買東西,也許如果我們沒被帶走就能遇上她了。而且她爲什麼要這麼做,我每次跟她說起你,覺得她其實很想有個姐妹。只是她哥哥讓她離你遠一點,她無計可施。就是來維城,她也是想偷偷來找你的。”
沈安然拿不準這件事,仔細想來,她對慕曦兒瞭解確實太少。
只覺得她對時慕深言聽計從。
但偏偏產生的另一個人格,是千方百計想要離開時慕深。
“如果是她的話,那她就只能是等着你來,而不是衝着我來……但她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們之間即便不是姐妹,都二十多年不知道彼此,也沒什麼仇怨吧?”
米婭說着,仍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你過得比她差多了,她至少還有養父向着她,還有那個哥哥照顧她。只有你,是真的因爲你媽咪的事,而不受你爸爸待見,這二十幾年在沈家並不好過。”
沈安然搖搖頭,“我只是隨便想想,因爲不瞭解所以多留個心眼吧。也可能,她只是被裴承司利用。”
她們之間確實沒什麼仇怨。
只不過,曦兒喜歡時慕深。
而裴承司卻告訴她,時慕深根本不曾將曦兒放在心上,只向着她。
如果時慕深真的是曦兒的全部,在她眼裡自己可能奪走了她唯一想要的。
*
夜晚十點。
碼頭上停了一艘船。
一個較爲瘦弱的人影穿着一件寬大的披風,幾乎遮擋住了整個自己。
慕曦兒跟着兩個人下了船,將自己的大衣裹得緊緊的。
凌星飄着點小雨,她將連着披風的帽子戴好。
只露出那張巴掌大的小臉。
散落的幾分髮絲在稀疏的雨絲裡緊緊貼在臉頰上。
看着幾分可憐幾分憔悴。
她邊走邊回頭。
碼頭上並不止他們這一艘船。
她看到任何生人都有點戰戰兢兢。
“曦兒小姐,您快點。”旁邊的人催促。
見她還在四處張望,只能耐着性子說,“曦兒小姐,您別看了。既然都來了,還怕什麼被人跟上。”
慕曦兒眸子閃爍着幾分嬌柔,“可是……我怕我哥會發現,他會追上來的。他本來就不信任我。”
跟她說話的人聞言笑了笑,肯定的語氣說,“放心,他肯定會知道,然後派人找線索。”
看見慕曦兒一驚,又淡定的繼續說,“但是這些我們早就料到,不會讓他發現你是跟我們來的。到時候一定會給你一個自圓其說的說法,放心吧。這件事,會跟你沒關係的。”
慕曦兒深吸了口氣,“好。”
她跟着人到上車,看見窗外的雨越來越大。
冰冷的手指拉了拉衣裳,才低聲問,“我姐姐,她沒事吧?裴承司說過,他絕對不會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