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然聽見他前兩個字,本來還稍稍放心。
可那句她還活着。
她完全無法預料莊素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黎珊珊走後,裴承司見她還站在桌子旁,脣輕輕扯了下,下巴揚了揚,“坐,你是孕婦,站久了不累?我說的還活着,是指她還毫髮無損的活着。只要她不自殺,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
沈安然深吸了口氣,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莊素你倒真不用太擔心,她差點就能殺了我。”裴承司放下酒杯,定睛看着沈安然,“你對你自己也不用太擔心,我也不會殺你。”
“所以裴先生,是請我來坐坐的意思?”
裴承司菲薄的脣輕輕勾起一絲笑,“大概是有點好奇。我一開始確實想不明白,時慕深面對曦兒那麼多年,都從來沒動過心。你跟曦兒能有多大不同,讓他改觀。認識你的這段時間,倒有些瞭解。你跟曦兒之間的不同太多了。”
他見沈安然仍舊警惕的樣子,擡手指了指臺桌,“先吃點東西。”
沈安然瞟了一眼,眼裡雖然警惕性高,但卻並沒太多的懼意。
“不用了,我不餓。”她語氣淡漠的開口,“不過,我跟時慕深只是朋友,你想多了。曦兒是他妹妹,我跟曦兒對他來說沒什麼不同。”
裴承司似乎並不急迫,長腿慵懶的交疊着,慢悠悠的反問,“是嗎?你真覺得曦兒是他妹妹?”
沈安然聽見這句意有所指的問句,也記起之前第一次見到慕曦兒時的情形。
也記起時慕深說過,曦兒很早就爬上他的牀。
她從眼神就看得出曦兒喜歡時慕深,根本沒有將他當成哥哥。
可是那也改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對時慕深而言,但凡時慕深有一點喜歡,也不會對她這麼絕情。
“可能曦兒是對他生出一點別的心思,但也改不了他們之間兄妹的關係。至於我,這些跟我更沒有關係了。我是有夫之婦,時慕深幫過我,救過我,但我跟他之前也只算得上是互相需要的利用關係。”
“那這互相利用怕是有點久了。”裴承司玩味的笑道,“你一個有夫之婦,現在跟他又沒了利用價值,但你失蹤了,他不惜動用所有方式來找你。所花費的力氣也不比夜盛霆少。”
沈安然沒說話。
她知道她失蹤之後,夜盛霆肯定會着急。
“我跟時慕深認識二十餘年。”裴承司慢條斯理的說,“他就只因爲一件事跟我爭執過,甚至還揍過我。偏偏我還沒對你怎麼樣,只不過作爲兄弟想給他送個禮物。”
沈安然突然想過來,“是你!那次綁架我的,也是你!”
就是那次她被綁架,結果醒過來卻只看見時慕深。
時慕深當時並沒對她說實話。
他知道她是裴承司綁架故意送到他隔壁的。
“其實我確實沒打算怎麼樣,那次只不過是試試看。他就是當時睡了你,可能事情過去也就算了。但問題是,他沒睡你。我送上門,他都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