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心裡有一絲的後悔。
她真不是來鬧事的,心裡也不是不清楚自己決不能在穆家的宴會上有什麼存在感。
只是私下見李叔叔太難,只有混進宴會才能避開保鏢。
她在這裡一旦有存在感,就會有穆家的人注意到她。
她對於穆北沉而言,不過是個玩物。
他在有他未婚妻的場合,不需要這個女人開口,也會在她鬧事時,趕她出去。
只可惜連累了穆非凡。
蘇煙也想大事化小,就怕非凡萬一又來給自己出頭。
她剛想開口說離開這裡,就聽見穆北沉低低淡淡的一句,“是我讓她進來的。”
李原和那個叫秋秋的女人一起愣住。
秋秋結結巴巴半天。
她剛纔還在說,不知道誰放蘇煙進來。
誰會想到,她居然是穆少放進來的。
“原,原,原來是穆少……”
穆北沉把玩着手裡的杯子,殊無笑意的眸子凝着那個被淋成落湯雞的女人,似是好奇的反問,“她爲什麼要潑你?”
秋秋支支吾吾的,“我,我也不知道……”
她總不能說,因爲她咒蘇煙的爸爸。
這種話不管對不對,也不能在這種場合說。
李原更是不敢說話,冷汗都沿着額頭往下低。
不敢開口,因爲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穆北沉一貫都讓人難以揣測,當初蘇煙是他女朋友,他都對蘇家那麼絕,現在又怎麼可能站在蘇煙這一邊。
可眼下的情況看起來,他反倒像是對秋秋興師問罪。
穆北沉視線又轉向蘇煙,低語散漫,“你爲什麼潑她酒?”
蘇煙看見周圍那些投過來的視線,還有穆家的人快步往這邊來。
她微蹙了下眉,低聲說,“沒有爲什麼,我可以走了嗎?”
沒得到穆北沉的回答,她將杯子放在一邊就準備在穆家的人過來前離開。
沒兩步的功夫,她手腕被男人緊擒在掌心,不動聲色的將她拽到身邊,溫聲的重複,“你爲什麼潑她酒?”
秋秋弄不清狀況,見蘇煙自己都不說話了,忙說,“她做這種事需要什麼原因,可能就是她自己心情不好,隨便找人發泄!”
朝着這邊走過來的宴會主人是穆北沉的堂兄,瞥了幾眼狀況,看向穆北沉發問,“發生什麼事了?”
穆北沉緊攥着蘇煙的手不放,語氣卻是與動作的強勢截然不同的慢條斯理,“沒什麼,大概是這位女士,讓我的客人不高興了。”
秋秋的瞳子驟然放大。
她……惹蘇煙不高興了?
穆北沉低笑道,“不對麼?剛剛你不是說,因爲她心情不好?”
秋秋欲哭無淚,“可是,可是不關我的事啊。”
“她心情不好找人發泄,也不會隨機選人的。既然潑到你,那多半你就是那個原因了。”穆北沉含笑解釋,“可能是你的話難聽,也可能是你看上去就讓她討厭吧。”
蘇煙:“……”
一旁的堂哥扶了扶鼻樑上的銀邊鏡框,臉色有些嚴肅,“北沉。”
“行了,到此爲止。”穆北沉淡淡的收了笑,“惹了點小麻煩不好意思,但我的人我處理,堂兄不必多說。至於這位女士是去是留,堂兄看着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