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深夜的海面上飛馳，距離內陸已經越來越遠。
早已看不見內陸的影子。
莊素冷得瑟瑟發抖。
她手機剛纔掉進海里了，唯一的工具現在也沒了，甚至連方向都辨別不清。=
突然一件外套被扔過來。
直接砸到了她的臉上。
但快艇的速度太快，風吹得厲害，外套差點掉進海里。
她手快，急忙將衣服抓在手裡，“你幹什麼？”
“衣服穿上！”夜爵開着快艇，聲音異常的冷沉嚴肅。
“我……”
“閉嘴，讓你穿上就穿上。”他沒什麼時間精力將同樣的話反覆說。
海面上沒有一點人工燈光，四周除了他們什麼也看不見。
夜爵看了下油量，又看了看現在的天氣。
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他身份果然還是暴露了，猜的沒錯。
但挑這種時候對他下手，像是有備而來。
不可能是專門衝着他。
他根本就是臨時開直升機過來。
不是他，就只能是莊素？
夜爵半天沒聽見身後的聲音。
他開了自動駕駛的模式，轉過頭。
莊素蹲坐在身後顯得尤其的安靜，從剛纔遇襲到現在，她表現得都比他想象的要冷靜多了。
甚至在他差點被偷襲的時候，聽見她失控的叫自己名字。
夜爵走過去，看着她整個人縮在他大衣之下，“還冷麼？”
莊素頓了頓，搖頭，“我們要開去哪裡？”
他看得出夜爵是費了很大的力氣纔在海面上甩開他們。
可是衝進茫茫大海之後，他們連方向都沒有。
好像整個海面上就只有他們這一艘船。
夜爵站在那，“我不知道。”
莊素驀地仰起臉。
她只能藉着一點不算太明亮的月光看着他。
他上衣只剩一件單薄的T恤，迎着海風好像絲毫不覺得冷。
但她因爲太冷，甚至動過一點像去試試他手溫的衝動，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夜爵扯出一道有點無奈的笑，“素素你怕死麼？”
沒聽見聲音，他重新低下頭，“嚇到了？”
莊素答得略顯冷淡，“還好。”
“嚇唬嚇唬你，不用怕。”夜爵重新海面，微眯着眼，“這塊我不太熟悉，但應該有幾個島。如果油量撐得到的話，至少可以上島。”
莊素的酒意已經徹底的醒了，“上島？我們不能返回去？”
“回不去。”男人抄着口袋，站在船邊，“油量不夠。”
她心裡這回徹底慌了一下。
整片大海現在看不到一點陸地的影子，他們就開着個油量不夠的快艇。
難怪他要問她怕不怕死。
這不是嚇唬她，已經在給她打預防針了。
除了多年前的某段時間，她幾乎從來沒想過死。
夜爵在她身邊坐下來，“不用嚇成這樣，油量是真的回不去，但我方向沒弄錯的話，我們不會到在海上餓死的時候。而且我的人會知道我最後失去消息的方位，餓死之前肯定能找到。那邊的島我去過一次，能到的話，可以再多活幾天。”
他又看着她縮在他外套的樣子，低沉笑道，“素素，你再冷的話，只能體溫給你溫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