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看你別白費心思了,tony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這些玩具檔次太低,人家看不上眼的,你就別帶着了。”
裴詩琪看着裴詩雅神情恍忽的樣子,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知道了,小琪,你去開車吧!”
裴詩雅緊緊抱住tony,親了又親,捨不得放開,直到裴詩琪上來崔了三次,她這才依依不捨地抱着tony下樓。
一路上,裴詩雅都緊緊抱着tony,一句話都沒有說,這個孩子太敏感了,又有這麼嚴重的心理疾病,很明顯是家庭萬一送回去的話,那後果也許很難預測。
“姐,別這樣好不好?我小時候都沒見你這麼疼我!這孩子都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真是偏心!”
“小琪,別這樣說,tony聽到會難過的。”
裴詩琪嘆息着搖頭,看來姐姐這真是走火入魔了。
車子在葉以默的家門口停了下來,葉以默已經從大門口走出來,正看着手腕上的鑽石表。
裴詩琪下車,將車後備車箱裡的大包小包拿出來。
“姐,出來吧!”
裴詩琪敲打着車窗子,裴詩雅突然後悔了,她不想放開tony。
“以默,tony的父母在哪裡,讓我去見見他們!”
“詩雅,你把tony交給我,我帶過去就好。”
“不行,我想跟tony的父母談談,讓他們改變一下以前對tony的教養方式。聽着,這個很重要,真的,以默,讓我去跟他父母談一談……”
“詩雅,你的話我會轉告給他們的……”
“姐,別這樣了,這孩子是人家的,人家父母自然會操心孩子的事情,你不要這樣子……”裴詩琪面色憂鬱地看着葉以默。
“tony……”
裴詩雅看着見面無望,緊緊地抱着tony,反覆吻着他的額頭。
“tony,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阿姨以後會去看你的。”
裴詩雅低頭,悄然擦去眼角的淚,她不想讓tony看到她難過的樣子,不然他肯定會驚慌失措的。
葉以默從她的懷裡將tony抱走,她呆呆地看着他小小的身影遠去。
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從車子裡追了出來。
葉以默抱着tony向着教堂走過去。
裴詩雅一直呆呆望着那個方向,良久,她發現裴詩琪還拿着大包發呆。
伸手從她手裡搶過大包,跟在葉以默的身後追了過去。
才走了一步,人就被阿坤攔住了。
“對不起,裴小姐,你不能進去……”
“爲什麼?讓我看一下tony不行嗎?”
阿坤有些爲難,小聲說道:“裴小姐,這條街區,都被人包圍了。那個孩子,貌似是某個黑幫首領的兒子,主人交待過了,不能讓你進去,可能是那孩子父母的意思。”
裴詩雅聽阿坤這麼一說,下意識四下張望,果然,在大樹下,或者垃圾桶,花圃,教堂屋頂,都看到一個個墨鏡的身影。
tony竟然是這樣的出身,難怪他有自閉症了,他本身一定生活在一種畸形的環境中。
黑幫!裴詩雅心中感到無比難過,她趁着阿坤不注意,伸手推開了他,向着教堂衝了進去。
今天不是週末,教堂裡基本上沒有人。
她衝進大門口,也沒有人阻攔,直接進入了教學。
葉以默向她走過來,輕聲勸道:“詩雅,tony已經被接走了……”
一道身影從教堂的側門走出去,裴詩雅急忙推開葉以默,繞過排排坐椅追了過去。
“tony……”
裴詩雅朝着那道側門跑過去,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竟然有一個奇怪的執念,那就是一定要追到他。
跑出側門,那身影正好鑽進了車子,車門重重關上,車子絕塵而去。一切就發生一瞬間,她連tony的背影都沒有看到。
裴詩雅追在車子後面,大聲呼喊着,“tony!”
車子很快消失在視線中,裴詩雅無法忍受那失落和痛苦,淚水從指縫流出來。
那一刻,她的心無比的疼痛,那感覺跟當年失去那個孩子的時候一樣。
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她想抓住什麼,卻是什麼也抓不住。
一陣天昏地轉的感覺襲來,裴詩雅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詩雅才從漆黑的感覺中清醒過來。
恍忽中,有一道漆黑的身影立在牀邊,心中一個激靈,立即清醒過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冷傲天一雙漆黑的眸子,緊緊盯在她的臉上,看到她醒來,眸中閃過一絲釋然。
“不巧從這裡路過,看到你追着別人的孩子……”
裴詩雅呆了呆,揉着自己的太陽穴,苦笑。
“那個孩子有自閉症,我只是想見見他的父母,看看能不能提醒他們一下,這裡有全套的治療方案……”
冷傲天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伸手扶着她坐了起來。
“別人的孩子,你操這麼多心做什麼?裴詩雅,我還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有這麼多母愛。”
裴詩雅沒有說話,她知道跟他說這些全部都是多餘的。他纔不在乎這些。
“你管得着嗎?哦,冷殿下,上次的事情還沒有跟你算帳,你居然給我下藥。”
“你的記性可真好,我都忘了。”冷傲天閒閒地笑着,假裝什麼都不記得的樣子。
裴詩雅非常生氣,從牀上掙扎着爬起來。
她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家酒店,肯定是他趁着她昏迷的時候,將她帶到了酒店。
“你要去哪?”
冷傲天看着她跌跌撞撞,起來就往外面走,伸手攔住了她。
“冷傲天,我記得我們似乎沒有關係了,放開……”
裴詩雅火大地喊着,冷傲天伸手抓住她的纖手,黑眸盯着手指上面的戒指,眼眸中的笑意漸深。
“還說沒有關係,那這是什麼?”
裴詩雅低頭看着自己的手,那鑽石的光芒依舊刺眼。自己的手指也被圈了一個深深的痕跡,這是五年來的思念。
一種灼熱的氣息襲來,裴詩雅擡頭,冷傲天已經將她抵在門背上了。
“你喜歡那個男人?”
該死的,要不是他親自過來一趟,還不知道她身邊竟然有一個如此強大的競爭對手。
裴詩雅勾了勾脣,眸中閃過一絲深究,“你不是安插了一個耳目在我的身邊嗎?還用得着問嗎?”
“你要是敢喜歡葉以默,我弄死他!”十分霸道的口吻。
“我喜歡誰關你什麼事情?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你是我的誰?我又是你的誰?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冷傲天被她這一翻搶白,眸裡閃過一絲失落,像受傷的狼。
大手握在裴詩雅的肩頭,用力地揉了進去。
裴詩雅憤怒地看着他,聲音分貝也提高了許多,“冷傲天,聽着,我不跟你玩了。從現在起,我們完了!”
用力推開他,裴詩雅大步走了出去。
冷傲天憂鬱地立在原地,雙手插在褲袋裡,一雙黑眸既狼狽又落寞。
他想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這個世界遠遠地超出了他的掌控。
“呃,亞瑟,現在還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你不要忘了我們這次過來的任務。”
冷傲天倏地轉身,一拳打在了約翰森的鼻子上。
約翰森躲閃不及,鼻子被打中,痛得他眼淚都掉了下來,哇哇地跳腳。
“喂,喂,亞瑟,你再打我我可要告訴裴詩雅了啊!”
冷傲天咬牙切齒,擡起又踹了過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要是想找死的話,儘管再提她……”
約翰森捂着鼻子,躲到了一個桌子後面,伸手擋着冷傲天的方向,“好嘛好嘛,我不提了,真是的,放不下就放不下,竟然還遷怒別人。做你的弟弟真是倒黴透了。”
冷傲天沒有理他,轉身,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街道上,他默然地跟在裴詩雅的身後,看着裴詩雅在街道,遇到一道雪白挺筆的身影,兩個人有說有笑,十分甜蜜的樣子。
冷傲天雙拳緊握起來了,關節握得咯咯作響。
這五年,他一直躲着裴詩雅,可是,當他真正與她見面之後,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淡定了,什麼計劃,什麼打算全部都是狗屎了。
他要他的女人,他只要她!
冷傲天大步向前,直直地向着那一雙站在一起的身形走了過來。
此時,裴詩雅正跟葉以默愉快地聊天。
“詩雅,小琪將tony的玩具和生活用品都放在我那邊,如果你想要拿回去的話,跟我說一聲,畢竟留着也是一種紀念……”葉以默溫和地說着。
他總是能體貼仔細地替她着想,這一點讓裴詩雅深受感動。
“那我以後還有機會見到他嗎?”
對上裴詩雅渴望的眼神,葉以默搖了搖頭,“這一次我也沒有把握,背的人實在是力量很大,遠遠超出了我的範圍。”
葉以默的勢力都在意大利,雖然在巴黎也有一些力量,但他畢竟不是地頭蛇。
有些地方還是受到某些力量的限制。
不過,這在裴詩雅看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嗯,無論如何,謝謝你!”
“我想,我的出現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雅興?”
冷傲天霸道桀驁的身形,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葉以默擡起俊眸,淡淡地掃了一眼,然後微笑地看着裴詩雅,“你的朋友?”
裴詩雅盯着冷傲天看了一眼,咬牙扭過頭,“不是,我不認識。”
冷傲天非常惱火,但表面上卻隱忍着,裝作一臉故作驚訝的樣子。
“不是吧,剛纔在那間酒店的牀上,你叫得那麼大聲,居然一轉身就裝作不認識了。裴詩雅,你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