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芊芊目光流轉,驚恐地喊叫:“裴詩雅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腦子壞了?”
她從來沒有看到裴詩雅會有這種眼神,這種眼神讓她有些害怕。
“是你下的毒,你別想抵賴,我跟你說,顏芊芊,你害我我不怪你,可是你傷害了我的孩子,我不會放過你的。今天在這裡,我把話說請楚,你要是想活着走出這別墅,就必須把解藥交出來。”
顏芊芊攤開雙手,“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有必要下藥害你們嗎?”
裴詩雅勾了勾脣,“有,除了你,沒有任何人會向我下毒。你見不得我跟冷傲天在一起,你見不得我懷他的孩子,所以你要想辦法除掉我們。”
顏芊芊跺腳,急急辯解,“不是我,我要是殺了你們,亞瑟肯定不會原諒我的。”
“你說得對,所以,你只是下了病毒在我的體內,讓冷傲天逼我打掉孩子,讓我們相互傷害,讓我們永遠不能在一起。你的歹毒之處就在乎,你用這種低劣的方法讓我變醜變難看……”
“哈哈哈!”顏芊芊終於拋棄了自己的面具,狂野地笑着,“裴詩雅,我的確是小看你了。你太聰明瞭,連這也想得到。我本來是想跟你公平競爭,但是你偏偏要耍詐,你用自己懷孕來綁住亞瑟,你太卑鄙了,所以我只好用卑鄙的手法來對付你。”
“你,你這個瘋子……”裴詩雅氣急敗壞,一想到寶寶將要面臨的痛苦,她難受死了,手裡的槍口一直對準顏芊芊的心臟。
顏芊芊卻不害怕了,她笑得非常自如,“你敢打死我嗎?你不會的,你要是打死了我,你找誰拿解藥去?”
裴詩雅死死咬住了下脣,顏芊芊說得對,她不敢開槍。
她要是打死顏芊芊,哪怎麼去拿解藥?
握着槍的手在不停地顫抖,顏芊芊卻將包包往肩膀上一甩,得意洋洋,“唔,看來你是沒有機會殺我了,那我先一步了。”
“啊!”
顏芊芊剛剛轉身走到門口,就尖叫了一聲,然後慢慢後退,重新退到了嬰兒室裡。
在她身後,是冷傲天漆黑的身形。
“你說的沒錯,她是不敢殺你,殺人的事情一概是由我來處理,殺你只會污髒了她的手。”冷傲天的語氣冰冷而殘酷,沒有一絲溫度。
他一步一步將顏芊芊逼到了死角。
裴詩雅握着手槍,雙手慢慢垂了下來,“傲天,不要在這裡殺人,我不想讓寶寶的房間染上血腥。”
冷傲天伸手抓住顏芊芊,將她一直從房間裡拖出來,然後摔在了外面的過廊裡。
裴詩雅跟着趕了出來。
冷傲天彎腰,伸手將顏芊芊的項鍊子挽在手裡,一直挽到脖子底下,再大手往上一翻。那根用來裝飾的珍珠鏈子就像一根繩索一樣,將顏芊芊勒得喘不過氣來。
“說,解藥在哪裡?”
“亞瑟,你,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是我的未婚夫,你怎麼可以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女人,對我這樣……”顏芊芊從來沒有想到冷傲天會像一個暴君一樣對待她。
冷傲天黑眸迸射着冷酷的光芒,“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不交出解藥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亞瑟,我,你不敢殺我,你父親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殺了我,你,你和她,全部都要完蛋……”顏芊芊臉色漲紅,連呼吸都無法正常進行了。
冷傲天冰冷的嗓音殘酷得像地獄使者,“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快說,解藥在哪裡?”
顏芊芊的意識在一絲絲的抽離,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她寧可死,也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
“裴小姐,裴小姐……”沈媽的尖叫聲響起。
冷傲天回頭,看到裴詩雅臉色痛苦,捂着胸口,慢慢地蹲了下來。
冷傲在鬆開昏厥的顏芊芊,劍步上前,抱緊了裴詩雅。
好痛!
裴詩雅神智異常的清醒,她清醒地感受到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冷傲天焦急的呼喚聲,似乎從雲端傳來一樣,時爾清皙,時爾遙遠縹渺。
那種感覺讓人無法忍受,裴詩雅咬住,緊皺眉頭,身上的汗水一波波地流下來。
“殿下,有止疼的針,要不要用?”暗塵看不下去了,看着裴詩雅痛苦地抽搐,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
冷傲天眉頭可以夾死一排蒼蠅了,止疼針是有副作用的,而且還會上癮。
雖然一時能釋解她的疼痛,但是產生的副作用更是加速地破壞了她的身體,特別是對腹中的胎兒,有更可怕的致畸效果。
這一切,暗塵回來的時候,早已經解釋清楚了。
“不要,不要,不要止疼針……”
裴詩雅聽懂了他們的話,虛弱地說着。
很快,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但是,那疼痛的感覺,又讓她迅速清醒。
沈媽在一旁也是束手無措,不停地倍着裴詩雅流淚,又是雙手合十,將中外的大神小神求了個遍。
“殿下,要不要送去醫院啊,裴小姐這這受罪啊!這孩子還這麼小。”沈媽嗚咽着,像裴詩雅這個年紀,若是換作了在其他人的家裡,還在上大學,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
可是她卻要陷入這種非人的痛苦折磨之中。
她緊咬的牙關,在不停地顫抖着。
似乎過了漫長的一個世紀。
裴詩雅才慢慢將緊崩的身子鬆馳下來,她精力消耗過度,整個人又昏厥過去了。
“你們全部出去吧!”
“是!”暗塵和沈媽嘆息着出去。
冷傲天關好房間的門,將裴詩雅身上被汗水溼受的衣服除掉,然後將她抱進了衛生間。
溫熱的水,浸泡着她的身體,讓她的神經和毛孔都得到放鬆。
去醫院有什麼用,這些醫院沒有一個醫生能解決得了。
冷傲天幫她放鬆之後,用幹浴巾包起來,再抱到軟和的牀鋪上。
他替她穿好睡衣,再蓋上被子。
俯下身子,輕輕吻着她的額頭。
夜色深重,一路上只能聽到車輪碾碎石子的聲音,空氣裡充斥着雪茄的味道。
暗塵專注地開車,冷傲天坐在副駕駛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遠方,在車後座上,躺着一個嬌軟的身影,她雙手雙腿都被綁着,一動不動地躺着,任車開得再快,也沒有半點反映。
車子遠遠地離開鬧市,進入了一座大山。
這個女人有着良好的心理素質,這幾天,他用盡了手段,威逼利誘,她始終不肯說出解藥的下落。
現在,他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
很快,視線裡出現了一幢漆黑的建築。
這裡是一座防守嚴密的監獄,而入住在這裡的犯人,都是一輩子也休想離開的重犯。銅牆鐵壁一般,將這裡與世隔絕,當初,樑成濤也是這裡其中一員,冷傲天將他從這裡解救了出去。
若不是爲了裴詩雅,他纔不有動用那麼大的勢力,而現在,同樣是爲了裴詩雅,他再次來到這裡。
“殿下,會不會不好?畢竟顏小姐的父親顏華堂是巴黎商會的會長,他的勢力龐大,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不會善罷某休。”暗塵低聲說着。
冷傲天漆黑的眼眸暗得沒有一絲光,他輕輕嗤笑,“他以爲,誰都可以騎在我冷傲天的頭上拉屎拉尿嗎?這一次是我的女人兒子,下一次就是我。”
“但是,顏華堂與老爺子關係親密。與東南亞的黑道也有些交情……”
“好了,少羅嗦了,出了事情自然有我承擔,你怕個鳥,進去吧!”
重重的鐵門之後,到了走廊的盡頭。
荷槍實彈的警衛將鑰匙交給了暗塵,叮囑道:“這間房裡有幾名死刑犯,三年或者五年的死緩,還有幾名是無期徒刑的,都是殺人兇手,窮兇極惡,你們要小心,恰當的時候,可以用這個自衛。”
警衛遞過來一把槍。
暗塵禮貌地搶過槍,順便着一匝厚厚的鈔票塞到了警衛的手裡,“謝謝關照。”
“快來看,有妞,媽的,老子的鳥槍都十幾年沒有進過水簾洞了。”
“滾開,這個女人是我的。”
“給我看讓我看,老鬼你他媽滾遠一點……”
隔着鐵柵欄,一雙惡狼似的眼睛,都向着顏芊芊看過去。
一股冰冷的溼意沷在了她的臉上,顏芊芊被凍醒了,她倏地坐起來,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雙手雙腿都被綁上了繩子,她無法掙扎。
“啊……啊,女人,把你的肥屁股轉過來,讓老子射一炮……”
一雙雙赤紅的眼睛,閃爍着狼的光芒,有些男人乾脆掏出了那物,對着她開始打飛機。
顏芊芊快要崩潰了,她出身高貴,又受過專門的訓練,但畢竟是一個女人,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嚇得呆滯了。
“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只要告訴我解藥在哪裡?你就可以跟我回去,否則,這羣男人就是你的老公,他們會玩到死爲止。”冷傲天面無表情地說着。
顏芊芊全身顫抖,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傲天,“我是你的……”
“少放屁了,你要是跟我有半點關係,你就不會害我的孩子。”
顏芊芊憂傷地搖頭,“亞瑟,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說過了,我沒有解藥,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警告一下裴詩雅,我只是想試一下這個女人在你的心目中有多重要的位置,我沒有想到後果有這麼嚴重。”
“那你的藥在哪裡買的?”
“我說過了,我真不知道,都是條線交易的,我只負責出錢買貨,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他。搞這種危險的東西,誰會暴露自己……”顏芊芊漸漸失去了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