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閃了閃,張圓順從的坐在牀上,這樣的溫馨曾經爺上演過很多次,每一次她都泥沼深陷,無法自拔,直到一顆心也跟着遺失在他那裡。
現在他這麼做只會提醒她過去發生的一切有多麼搞笑,卻不會再放任自流自己的感情。
張圓一句話都不說,羅茲漸漸地有些沉不住氣了,或者說不是沉不住氣,是有些生氣她不問,但是讓他先低頭解釋他又拉不下面子。
沉悶的空氣讓兩人都覺得不舒服,但是張圓硬是忍着沒有說話,要想控制自己的感情,便先要控制自己的心,那些同情,那些愛戀,要全部都收起來。
擦完頭,換羅茲去洗澡,張圓躺在牀上睡覺,倒時差。
本來以爲自己不會睡着,誰知愛到最後竟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這些天,她臉上撐着,心裡不好受,所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孤單一次次籠罩着她。
羅茲出來的時候,便看到張圓安靜的睡顏,下意識的調暗了房間裡的燈。
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羅茲的心又慢慢變軟,可是一想到她的堅持,自己還是忍不住生氣,甚至會想到那個男人。
那一句我願意爲你踏進墳墓,時時刻刻影響着他的心緒,縱然最後知道他們兩個不過是偶然相遇,他也不想道歉。
縱然不想,第二日張圓還是被羅茲逼着戴上那對耳墜,老太太見了果然十分高興。
張圓沒有在城堡裡多呆,找了個藉口回了自己在倫敦的公寓。
一段時間沒有回去,這裡已經有了許多塵土,重新站在這裡的時候,張圓有了許多與以前不同的感受。
以前她一個人住在這裡的時候,總會期盼着蘇念來,羅茲來,想想也沒有多長時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情。
在家裡收拾了一下,將自己重要的東西整理好,放進一個行李箱裡,想要等到回B市的時候帶回去。
摸着房間裡一桌一椅,眼前是自己曾經懶散的生活,可是現在……,張圓只覺得一顆心痛的不能呼吸。
她不是不能原諒,不是不能理解,只是不想,不想在這個名爲愛情的遊戲裡受更重的傷。
收拾完之後,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她突然想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倫敦的大街是什麼樣子的。
她隨手將行李箱扔在樓下,朝旁邊比了個手勢便大喇喇的離開了,她知道會有人來取得。
就像那天她出門剪髮,她說不需要車,羅茲仍然派了人跟在她的身邊,如此的不信任,更讓她心酸。
七年癡心相愛,張圓,你得到了什麼啊?你得到一丁點信任了嗎?
從那日起,張圓便更加沉靜和冷靜。
中午沒有吃飯,她覺得肚子有些餓,看到路邊的蛋糕店,她走了進去。
選了一塊藍莓蛋糕和一杯奶茶,仍然是很大的一杯,張圓坐在陽光下吃着蛋糕,很甜,甜的她胃都有些難受了。
咬牙將剩下的蛋糕吃完,張圓重新走了出去,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望着與自己不同的容顏,張圓有些茫然的看着這個世界。
吃了那麼多甜的,她的心還是苦的,甚至還把自己弄得不舒服,原來,不是吃了甜的,就能讓心裡的苦澀少一點,不是什麼胃飽了就能讓自己忘記一些苦楚。
漫無邊際的在街上亂逛,張圓不知道哪個方向走纔會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她的天空已經被羅茲遮掩,她的大地已經被羅茲圈禁。
她猛地頓住腳步,擡頭望着天空,一滴淚驀然從眼角滑下。
下午六點,張圓回到城堡,看到羅茲變暖對她點了點頭,沒有打算交代自己的行程,反正不管她到了哪裡,做了什麼都會有人給他彙報。
從進了城堡這一刻起,張圓便盡職盡責的扮演着一個好孫媳好妻子好母親的角色,臉上的笑永遠溫柔大方,可以微笑着給老人夾菜,伺候他們吃飯……
這樣的張圓讓羅茲害怕,讓羅茲心驚,卻也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知道,她是在懲罰他!
幾天之後,羅茲帶着張圓和兒子告別了二老,回到B市,然後以最快的速度進了華翔上班。
他突然間也想要逃避,逃避這樣的張圓,逃避這樣的生活,或者,逃避曾經的錯誤。
幾日之後,蘇念去了他們的家,提起他們的事情,張圓只是笑笑不言。
“阿圓,你不打算再給羅茲一次機會嗎?”蘇念這樣問張圓。
張圓看了她一會兒,“念念,你不是說過嗎?不是所有人都有被原諒的機會。”
“……”蘇念嘆了口氣,攬了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好吧,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是,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告訴我,好嗎?”
“好。”兩人相視而笑,而蘇念卻知道,她也僅限於說這一聲好,心裡不免有些難過。
羅茲上班之後,鄭浩宇也被蘇念趕去上班,又快過新年了,公司裡的事情有些多,鄭浩宇和羅茲留下來加班,時間一晃便有點晚了。
恰好羅玉琦又叫他過去喝酒,鄭浩宇一想,便拉着羅茲去了,去了之後才發現人很全,羅玉琦兩兄弟和程昱都在等着他們了。
準確的說,羅玉琦和羅玉銘正在看着程昱一杯杯牛飲,鄭浩宇看了之後,無良的笑了。
小樣,誰讓你當年覬覦我老婆,現在……哼哼!
心裡偷笑,鄭浩宇上前面無表情的頂了頂他的肩膀,“喲,兄弟,失戀了?”
“滾蛋!”程昱罵了一聲,仰頭又灌下一杯酒,想了想回頭有補了一句,“老子就沒戀過!”
話沒有多少,鄭浩宇的身邊又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給我來一杯伏特加。”
鄭浩宇:“……”
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鄭浩宇心裡又罵了一聲,活該!誰讓你們都是前後覬覦過蘇唸的人!
羅玉琦無語的看了眼某個幸災樂禍的男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轉頭便見羅玉銘一臉失神的望着杯中的酒,一言不發。
心思轉了轉,羅玉琦拍了拍他的手,問聲問道:“怎麼了?”
見到是羅玉琦,羅玉銘溫溫一笑,“沒什麼。”
羅玉琦皺眉,卻還是看着他,羅玉銘趴在他的肩頭,對着他的耳邊輕吹了一口氣,“真沒事。”
“是嗎?”羅玉琦耳垂有些泛紅,遲疑着應了一聲,仍是半信半疑的樣子。
“哎,我說玉銘,你那裡不是還有一瓶82年的,來來來,請出來喝了吧?”鄭浩宇沒有注意到他們兄弟二人的小世界,用手臂拐了拐羅玉銘的腰。
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羅玉銘便笑道:“可以啊,哥,你到櫃子裡取來好不好?”
羅玉琦應了一聲,便去了。
“你怎麼了?”剛纔他的異樣瞞過了羅玉琦,卻沒有瞞過正對着他的鄭浩宇。
羅玉銘尷尬的搖了搖頭,“沒事。”
鄭浩宇漫不經心的搖着酒杯,“聽說你們家老爺子回來了?”
“嗯。”點頭,眼睛裡掠過一抹苦澀,卻沒有逃過鄭浩宇的眼睛。
“找你了?”
雖是疑問句,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嗯。”羅玉銘喝了口悶酒。
“知道了?”
“嗯。”
鄭浩宇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頓時覺得有點佩服他的淡定,聯想到剛纔他的表情,鄭浩宇突然說:“你不會捱揍了吧?”
羅玉銘喝酒的動作猛地頓住,狐疑的看着他,“你不會找人監視我了吧?”
鄭浩宇對着他翻了個白眼,“美得你。”
“……”他不美嗎?等到他身體好了,一定要好好跟哥哥討論討論這個問題。
鄭浩宇又向前湊了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會真的捱揍了吧?”
看着他奸猾的如老狐狸般的樣子,羅玉銘就沒來由的一陣火大,哼了哼說道:“別總想着看別人的笑話,我們也都是看着你的笑話過來的。”
摸了摸鼻子,鄭浩宇心道:就是因爲你們看了我的笑話,現在我纔看你們的笑話啊,做人要禮尚往來嘛。
“怎麼,這回你不會想要逃跑吧?”鄭浩宇略帶警告的看他。
本以爲羅玉銘不會回答,誰知他卻說:“逃跑?往哪兒逃?還沒等老爺子把我藏起來,我哥就把我找出來了,玩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還不如多睡一會兒。”
鄭浩宇:“……”你是想說多上兩次牀吧?
突然覺得身後灼灼的視線,羅玉銘轉頭,便見到羅玉琦疾步走過來,一瓶酒嘭的放到吧檯上,反手握住羅玉銘的雙手,“我們倆先撤了,你們繼續。”
連拉帶扯,羅玉銘被羅玉琦帶走了,鄭浩宇露出一絲苦笑,看着這會兒時間吧檯上兩個已經有些半醉的男人一陣頭大。
“嘭”房門在身後關上,羅玉銘一進門就被羅玉琦按在門上,身體緊緊相貼,房間裡的燈全亮着,吻了吻他的脣角,“乖,不要亂動。”
羅玉銘有些傻眼,哥哥的氣勢一直都是溫文爾雅的,至少和他在牀上的時候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具有兇猛進攻氣勢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