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浩宇不知從哪裡站出來,聚光燈落在他的身上,一路朝着她走過來,蘇念仍然舉着杯子不知該作何反應,過去的幾年裡,不管去哪裡發言,她都不會怯場,更別說變得呆呆愣愣的樣子。
“嚇着了?”男人含笑的溫潤聲音從她耳邊響起,手腕被人捏住,杯子被他從手中抽走放到桌子上,鄭浩宇牽起她的手朝舞臺走過去。
蘇念皺眉,地上道:“鄭浩宇你在搞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你忘了,卡是你放進去的。”鄭浩宇笑着搖了搖頭。
蘇念無話可說,衆目睽睽之下她只能順着鄭浩宇上了臺,象徵性的說了幾句話,然後晚會開始。
一從臺上下來,蘇念就直接朝鄭浩宇走過去,劈頭問道:“你剛纔跟那個會長去做什麼了?”
“相信我,只是彈了彈上次他讓我資助一所希望小學的事情。”鄭浩宇圈住她的腰,像是怕她不相信又補充道:“真的。”
“好吧,那你怎麼沒告訴我,那張卡里面有那麼多錢?”蘇念一想到五億元一下子就沒了,像是自己的心裡一下子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鄭浩宇一副我就知道會這樣的樣子看着她,似笑非笑,“如果我提前告訴你,你還會捐嗎?”
“我……”蘇念語結,那麼多錢她確實不怎麼想捐,因爲她心裡並不相信這個慈善會會真的把所有的錢都用到該用的地方去。
“放心吧,我之所以選這家慈善會就是因爲這家慈善會是不同的,這家慈善會~所得到的錢,不會在孩子們身上用99%,也會用95%,因爲這家慈善會的會長和這裡的員工都是孤兒。”鄭浩宇淡淡的解釋道。
蘇念點點頭,目光重新落在舞臺上,心裡覺得自己忘了鄭浩宇的手段了,他從不做無把握的事,如果知道自己捐出去的錢都被吞了,恐怕他寧可放着錢生鏽也不會捐出來。
有時候鄭浩宇的狠要比她狠得多,蘇念不知不覺心裡輕鬆了許多,“那就好。”
鄭浩宇沒有着急走,而是找了個位子和蘇念一起坐下來,“你不覺得那張卡很眼熟嗎?”
“眼熟?”蘇念蹙眉,回想那張卡的樣子,並不覺得眼熟。
“呵,”鄭浩宇笑了笑,已經過了六年,他怎麼還能指望她一直記着,“那是你走的時候留給我的。”
“啊?”蘇念驚了一下,雙眸睜大,“你是說……”
“你還好意思說!”鄭浩宇咬牙切齒的瞪她一眼,陰測測的語氣讓蘇念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鄭少爺猶自覺得不解恨,想了想湊在她耳邊惡狠狠地道:“晚上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鄭浩宇,你不要這麼狠吧。”蘇念絲毫沒有底氣的說。
擰了擰她的小鼻子,鄭浩宇將自己杯子裡的紅酒倒進她的空杯裡一點點,“嗯哼,是誰說,那是我貢獻兩顆精~子的勞務費?”
蘇念晃了晃杯子裡的紅酒,咂咂舌,是該喝呢,還是不該喝呢?她有點拿不定主意。
恰在此時,剛纔那個慈善會會長帶人走了過來,每人手裡一杯紅酒,“蘇女士,感謝您今天晚上的到來,我代表整個慈善會敬您一杯。”
“感謝蘇女士!”慈善會會長身後的工作人員七嘴八舌的說。
這個架勢,蘇念想不喝似乎也不行,她偷偷的看了鄭浩宇一眼,卻發現這個男人不知正在和別人說着什麼,蘇念有點懷疑,爲什麼這些人來的這麼湊巧呢?
蘇念咬咬牙,喝一杯紅酒,應該沒事,她脣角淺笑,一一跟會長等人碰杯,稍稍抿了幾口。
口中的酒剛嚥下去,鄭浩宇就轉過身來,又跟會長等人客套了幾句,帶着蘇念揚長而去。
蘇念靠在副駕駛座上,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的頭有點昏昏沉沉的,渾身無力,覺得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
“鄭浩宇,那是什麼酒?”蘇念伸手將車窗打開,微風吹進來很快~感覺舒服了許多。
“普通的紅酒啊。”鄭浩宇看了她一眼,伸過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麼了?不舒服嗎?”
“有些發暈。”蘇念實話實說,恨不得把腦袋伸到車窗外面去,幸好鄭浩宇手疾眼快把她拉過來並關上了車窗。
鄭浩宇慢慢的把車子停在路邊,探過身子來,“很嚴重嗎?”
“還好,要不然今天晚上我們去酒店吧,這麼晚了,我喝了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每次喝酒都能搞得天翻地覆的,蘇念自己都覺得怕了。
“好。”鄭浩宇檢查了一下她的安全帶,又幫她把座椅調整了一下,讓她半躺在副駕駛座上。
鄭浩宇再次啓動車子,時不時的瞄一眼蘇念,沒過多久,副駕駛座上的人就睡着了,鄭浩宇心裡鬆了一口氣,今天晚上呃紅酒雖然不是頂級紅酒,但也不是假貨,怎麼連一杯都喝不了呢。
他不知道,蘇念不是喝不了紅酒,而是前段時間給鄭亦澤抽血,身體還沒有調整好,而蘇念恰好是不能喝酒的體質,這樣一來,一杯酒都沒有承受住。
鄭浩宇聽了蘇唸的話沒有回老宅那邊,在到達酒店的時候用手機給亦盺發了個短信,抱着蘇念上樓,之前蘇念開的房間一直留着,他今後也不準備讓別人再住了。
重新站在房間裡,鄭浩宇覺得偶爾帶老婆住一回酒店似乎也不錯。
鄭浩宇幫蘇念放了洗澡水,伺候她洗了澡,蘇念放在包裡的手機就嗡嗡嗡的響了起來,鄭浩宇看了眼睡熟的蘇念,拿着手機出了門。
鄭浩宇很意外,這個電話是張圓打來的,從她在醫院消失,已經過了很長時間,這一次蘇念沒有要求鄭浩宇幫忙尋找,她自己每天閒下來的時候總會反覆撥打張圓的手機號,但是沒有一次打通過。
誰知道,她剛喝醉,張圓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鄭浩宇有點哭笑不得,在張圓的質問聲中,將蘇念最近的情況報告了一遍,他雖然不懼張圓,但是老婆的閨蜜總要搞好關係。
張圓也簡單的說了自己的近況,也沒太介意鄭浩宇接電話,叮囑鄭浩宇多照顧蘇念就掛斷了。
鄭浩宇挑挑眉,順便將這個電話用蘇唸的手機發給了羅茲,事後鄭浩宇咧嘴一笑,他這也是爲了羅茲這個大齡男青年的幸福生活。
然後刪掉了發出去的短信,匆匆洗了個澡在蘇唸的身邊躺下。
倫敦接到鄭浩宇短信的羅茲有些發怔,臉上的落寞和安靜,跟這個嘈雜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
身旁的男人拍了拍桌子,“怎麼,是你的小情人發來的?”
“閉嘴!”羅茲冷哼一聲,眼神都沒賞他一個。
旁邊的人輕嗤一聲,“雖然Vivian很好,但是爲了一個女人,你守身如玉三十年也沒有修成正果,不覺得自己很虧嗎?而且你在克拉倫斯家族的城堡裡住了三十年,你得到什麼了?”
“不用你管,凱文,不管你做什麼,你的身上到底流着克拉倫斯家族的血,你真的要與Vivian爲敵,與克拉倫斯家族爲敵嗎?”羅茲將手機收起來,平靜的看了他一眼,不爲他的拉攏動搖。
凱文有規律的搖着杯中的酒,抿了一口才說:“就是因爲我身上流着克拉倫斯家族的血,我纔回來尋求克拉倫斯家族的幫助,這裡是我最後的根據地。”
“克拉倫斯家族這麼多年一直都循規蹈矩,沒有做過你說的這種事情,以後也不會做,你最好還是不要玷污克拉倫斯家族的名聲。”羅茲聽他這麼說一點兒同情也沒有。
凱文諷刺的笑了,“對克拉倫斯家族從來不吞併別人,只是友好的跟對方談判,還有就是擅長內訌。”
“凱文!”
“我說錯了嗎?”凱文不以爲意。
“我不知道Vivian答應了你什麼,但是現在Vivian沒有回來,你不能借用克拉倫斯家族的任何力量去做你的事情。”羅茲猛地喝了一口酒,斷然否決。
前一段時間蘇念和鄭浩宇在一起,又和老爺子生了氣,他也忙着尋找張圓,才讓這個男人鑽了空子,竟然想着利用克拉倫斯家族現在的力量幫他把原來的產業全部奪回來。
“羅茲,以前我只是愛玩了些,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現在我只是想讓你們幫我取回我的東西,看在本是同根的份上,你們就不能幫我嗎?”
“不能,”羅茲看了他一眼,又說:“至少現在不能,現在就算是老爺子也是代理,並不算是族長,你想要做什麼,必須要經過Vivian的審覈,如果她同意並批准東風話才行。還有,我警告你,不要利用KING的員工,不要以爲有人投靠你,就真的能夠擠進KING,退一萬步講,你真的把KING弄到手了又能怎麼樣呢?”
這一刻,羅茲對克拉倫斯家族家族,對蘇唸的忠心表露無疑,甚至覺得,只要有他在一天,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覬覦蘇唸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