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飛離開人民醫院,回家騎上自行車,悠哉的來到了江縣中學,把車子停在門口,讓薛大爺幫着看管一下,然後邁步走進學校內。
進了樓內,江飛來到三樓,敲響了校長趙佩瑜的房門。
“請進!”
房間裡面傳來趙佩瑜的應答聲。
江飛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趙佩瑜正在寫字,擡起頭看了眼,見江飛進來,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的連忙起身。
“江主任,快,快坐!”
“您客氣了。”江飛笑着點頭,在趙佩瑜的虛扶下,坐在一旁的木頭椅子上。
趙佩瑜走到窗臺拿起暖壺,給江飛倒了一杯白開水,放了一勺糖。
“來,喝糖水。”
趙佩瑜把搪瓷茶缸子放在桌子上,靠近江飛的桌角。
然後他笑着問道:“江主任,你是來問高考的吧?”
他能夠猜到江飛來此的目的是什麼,因爲能夠讓江飛親自前來的事情,也就是高考這件事了。
今天是18號,後天就是全國範圍的夏季高考,可謂是國家第一次正式的掄才大典。
可謂是全國的知識分子都瘋狂被調動起來了,無論是大城市還是偏遠小村,只要是讀過書的,無論是初中,高中生,甚至參加工作的一些人,都有機會高考。
江飛這樣的更是早就確定下來,要參加高考。
“趙院長,你說對了,我就是來問一下高考的章程,在哪裡考?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
江飛點了點頭,看向趙佩瑜問道。
趙佩瑜滿臉笑意的說道:“當然有一些章程啊,今年我們江縣爲此開設了六個考場。”
“其中江縣中學是一個考場,江縣小學也是一個考場,安鎮,賚鎮各有一個考場。”
“江縣大樓設置一個考場,還有縣鋼鐵廠有一個考場。”
“就這麼六個考場。”
趙佩瑜回答着江飛的問題,然後又道:“我看了一下,江主任考試的地方在江縣大樓,至於你妻子小宋,她要在咱們學校考,畢竟是應屆生。”
他把情況都回答的明明白白,讓江飛一清二楚。
江飛聞言,心裡也就有譜了,至於考試的具體時間和考試科目,他還是有印象的。
後天也就是20號上午率先靠政治科目,下午考物理科目。
21號上午考化學,下午考化學。
22號上午考語文,下午考英語,但英語不計入總分。
五門科目一共五百分,每門一百分。
高考題目之類的,他就不記得了,就沒特意去看過,主要是江飛自己也想不到自己會穿越到七十年代來。
“趙校長,不會出什麼事吧?比如高考之後,不允許上大學之類?”
江飛皺起眉頭,繼續開口問着趙佩瑜。
這個事情還是很嚴重的,如果參加完了高考,卻無法上學的話,那可真鬧心。
“不會的,放心吧,你和小宋的成.分沒有問題,家裡也沒有發生過特殊事件,不必擔心。”
“而且你在咱們縣人儘可知,連褚領導和肖領導都對你信任有加,誰敢不讓你去上大學?”
趙佩瑜給了江飛堅定的回答,讓江飛徹底鬆了口氣。
只要不會出現這種事情就好,要不然的話會很鬧心的。
趙佩瑜哪裡知道,有些時候看似沒問題的事情,反而會引來一波三折那?
尤其是當有小人作祟的時候,更是如此。
“趙校長,算了,我叫你趙叔吧。”
“趙叔,這幾次都這麼幫忙,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賞光,我請你吃頓飯。”
江飛站起身來,看向趙佩瑜開口。
前幾次自己求趙佩瑜辦了不好事了,這可都是人情,必須要還的,人家是堂堂中學校長,不是你的手下,讓你呼來喝去幫你辦事。
想要讓這份關係維持長久的話,就必須維持好。
所以請客吃飯,是跑不掉的。
趙佩瑜滿臉笑意的開口道:“正好,今天你嬸子回孃家,我晚飯還沒着落,走,我跟你去。”
他這個人很真實,從來不會虛僞客套。
他既然幫了江飛好幾次了,那麼江飛請自己吃頓飯也屬實正常,另外他也想跟江飛相處好關係。
江飛早晚是一隻鯉魚躍龍門的真龍,區區江縣甚至整個吉江省都關不住人家。
未來的江飛必然了不得,所以現在穩定住這個關係,對他以後有好處。
“小宋沒回來嗎?”
趙佩瑜問了一句,問起了宋采薇。
江飛搖頭道:“她在安鎮的老家,明天上午回來。”
在北春市的四十多天裡面,他也就給老家打過一次電話而已,還是妹夫樑海天代爲轉告,只知道家裡一切安好。
所以自己也頗爲想念媳婦的,尤其是上次在老家西屋偷吃了後,他更想媳婦。
也不知道采薇,想不想自己。
“江主任?”
趙佩瑜喊了江飛兩聲,江飛這才反應過來。
“想什麼那?哈哈。”趙佩瑜大笑着,眼中卻神色古怪。
江飛尷尬一笑,連忙開口道:“趙叔,你是現在跟我去,還是等放學?”
“我現在沒什麼事,現在就去吧。”趙佩瑜爽朗的開口,看了眼牆上的大擺鍾,已經是晚上五點多了。
江飛也不跟他客氣,兩個人下了樓,趙佩瑜騎着他的自行車,江飛來到門衛處,把自行車推過來,騎上去。
兩個人一起朝着縣裡面行去。
“去哪吃啊?”趙佩瑜滿臉笑意的問着江飛。
他倒是真不客氣,但江飛就喜歡他這樣爽快的人,很煩那種既當又立的性格。
“抱歉啊趙叔,沒跟你說實話,吃飯不止咱倆。”江飛抱歉的看了眼趙佩瑜。
趙佩瑜微微一怔,然後擺了擺手道:“嗐,我尋思什麼事,這有什麼關係啊?”
“我找了褚康成領導,肖玉民領導,公安局的馬康局長,醫院的趙院長,糧食局的宋安民局長,然後就是你了趙叔。”
咔嚓…
“哎喲我草…”
趙佩瑜飆出一句髒話,只聽咔嚓一聲,他的二八自行車的車鏈子掉了。
能不掉嗎?剛纔那瞬間趙佩瑜快把車鏈子給蹬出火星子來。
“你說啥?都,都,都誰?”
趙佩瑜此刻已經完全不理會掉鏈子的自行車了,他整個人叉開雙腿,站在路邊,望着江飛。
“也沒誰,就是褚領導,肖領導,馬局長,趙院長和宋局長。”
江飛笑着又回答了一句,看向趙佩瑜。
趙佩瑜聞言,立馬從車大梁下來,推着車子就往回走。
“哎趙叔,你這是幹嘛啊?”
江飛看到趙佩瑜推着車子往回走,江飛立馬攔住他,滿臉的疑慮之色。
“爲啥?你小子邀請那麼多大幹部,你這是讓我死啊?”
趙佩瑜滿臉苦笑的望着江飛,他雖然是中學的校長,可跟這些縣裡的領導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
江飛邀請趙承業還可以,畢竟醫院的院長,不算什麼大官。
可是江縣的一把,三把,還有公安局,糧食局的領導都來了…
這讓他怎麼弄啊?這飯怎麼吃啊?這不是純屬找緊張嗎?
緊張做碗,害怕做筷,冷氣氛當涼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