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0.

070.

“慕白,那裡,是什麼地方?”藍優旋指着遠遠的那一排木屋問身邊的葉慕白。

“那是海邊的小茶館,也可以給遊人提供住宿的地方,只不過條件比較簡陋,我們不住那裡,我已經安排好了住處。”葉慕白將她擁在懷裡說。

“不,我想住那裡。”強烈的感覺支配着她的心,藍優旋悠悠地說。

她的身子已經從他手裡掙脫開來,徑自走在能夠到達海邊木屋的小路上。

葉慕白示意手下的人將行李拿過去,然後他也跟在藍優旋身後,陪着她往木屋走去。

藍優旋眼前的畫面是跳躍着的,她每往前走一步,她眼前的畫面就跳動得更加厲害。走到木屋前時,她的腳步好像被思想支配着一般,讓她不由自主的停在中間的屋子前面。

“小姐,是來旅遊的嗎?快請進吧。”一位看上去年約四五十歲的女人笑容滿面的迎上來說。

藍優旋看到她,覺得異常的親切和熟悉。

她隨着她走進屋子,看着雖然簡陋但整潔有序的小茶館,臉上就泛出淡淡的笑。

葉慕白此時也進了屋子,當他看到藍優旋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時,他的心裡一片柔軟。能夠看到她開心,他好像比她更加開心了。

“兩位請坐吧,我是這裡的老闆,你們可以叫我梅姨。”梅姨爲藍優旋和葉慕白倒了茶,走到屋子門口往外喊:“雪兒,來客人了,快來幫忙。”

不一會兒,便看見一個高瘦的短髮女孩笑着跑進來,她身上的潛水服還在吧嗒吧嗒的滴着水。

“媽,我先去換衣服,馬上就來。”叫雪兒白女孩咧着嘴笑着跑開了。

藍優旋在看到雪兒的一瞬間,一些畫面又開始在她眼前跳躍開來,這個如精靈般跳動的女孩,似乎在從前也曾在這樣溼漉漉的出現在她面前過,可是,爲什麼那畫面卻瞬間消失了呢……

“小姐,你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啊,現在天氣稍微轉涼,好多人都不願意來海邊玩了呢。”梅姨笑着說。

“我不怕冷。”藍優旋笑着。

雖然已不是盛夏,但天氣也沒有多冷,暖暖的太陽照過來,吹着拂拂的海風,她只覺得心境格外舒暢。

就在她和梅姨閒聊之際,葉慕白的一個手下卻慌張的跑進來,附在葉慕白的耳邊,悄聲說着些什麼,說完之後便退了出去。

之後,葉慕白握着藍優旋的手說:“藍藍,公司裡有點事情需要我親自處理一下,我們,可能要回去了。”

“我想留下來,我喜歡這裡。”藍優旋看着,臉上泛着笑意說。

看到她露出的笑意,葉慕白不忍拒絕,他說:“那好吧,你留在這裡,我回去把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儘快趕來陪你,好嗎?”

“好。”藍優旋點了點頭。

葉慕白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心裡,片刻之後才放開。

天曉得他有多麼捨不得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可是眼見着她重新露出的笑容,他卻只能壓抑着內心的渴望。

葉慕白留下一部分人暗中保護藍優旋,而後自己帶着另一部分人離開了海邊小鎮。

雪兒換好了T恤和牛仔褲走進來,她端了幾碟小零食放在藍優旋的面前,說:“小姐,這是我們這裡的特色零食,嚐嚐看喜不喜歡?”

“你叫我藍藍就可以了,我,可以叫你雪兒嗎?”

“藍藍?”雪兒囁嚅着這個名字,曾經,易煊帶回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也叫藍藍,只不過,那個女孩卻和麪前的女孩有着截然不同的長相。

隱約間,有輕盈的琴聲傳來,和着海浪的聲音,傷感而綿長。

藍優旋透過窗子探出頭去,問:“怎麼會有琴聲?”

“那是我哥在彈吉它唱歌呢,那,就在那邊的礁石上。”

藍優旋隨着雪兒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便看見一個看起來孤寂落寞的男人坐在礁石上,手捧着吉他正在自彈自唱。她的心陡然間一震,雙腿不自覺的站起來,走出木屋,站在屋外寬大而懸空的木廊上,雙腳一步步的往前移。

踩在鬆軟的沙灘上,海風吹過來,將她的長裙吹拂得翩然起舞。

而她的眼眸,卻直定定的看着礁石上的男人。

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那雙望着大海的眼睛如同受傷的孤燕在翹首企盼着什麼,他修長的手指撥動着琴絃,感傷的音樂便傾泄而出。

彈琴的男人專注的望着大海,並沒有發現已逐漸靠近他的女人。

“你是誰?”藍優旋空靈的聲音問。

突然其來的問話打斷了易煊的思緒,他的手指停下,轉過頭,看着正仰臉看着她的女人。

她的眼眸間,爲什麼有一種如此熟悉的眼波流轉?

一時間,易煊以爲自己眼花了,他再定睛看去,卻發現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女人。

“你是誰?爲什麼我覺得我應該認識你?”藍優旋再次說道。

易煊的脣邊泛起淡淡的笑,想來,應該是從前的某個影迷,纔會有現在如此蹩腳的搭訕方式。

“現在這種搭訕方式已經落伍了。”易煊從礁石上跳下來說。

他將手中的吉他一把丟在地上,自從他回到這裡之後,已經不止一次被前來旅遊的遊客認出來了,每一次面對她們的詢問,他總是不置可否的一笑置之,現在,也不例外。

海浪在沙灘邊不停翻滾着,易煊脫掉身上的T恤,邊叫着邊奔向海水裡。

“嗚呼——嗚呼——”他在海水裡如同一尾鯨魚般自由自在划動着手臂,只有把自己置身於海水裡,他才覺得自己是自由的。

但是,藍優旋眼前的畫面卻不停的跳動起來。

海水,游泳,教她游泳的男人……

一些畫面在她眼前定格,拍打着海水的男人,那張臉,竟與眼前的男人如此相似。

不,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可是,驟然間,她的頭痛欲裂,一股強大的痛感襲來,好像要將她的頭撕裂了一般。

“啊——”她捂着頭髮出一陣尖叫,雙腿發軟的跪在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