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太平洋島嶼上
&nbsp&nbsp&nbsp&nbsp四季如春的氣侯,讓小島不管何時都處於溫暖的春意之中。s
&nbsp&nbsp&nbsp&nbsp花海叢林之間,園林似庭院立於正中。穿過層層庭院,桃花樹下,輕風吹落花瓣,空氣中瀰漫清香與安寧。
&nbsp&nbsp&nbsp&nbsp正是路盡隱香處,翩然山水間。
&nbsp&nbsp&nbsp&nbsp“咳,咳”
&nbsp&nbsp&nbsp&nbsp兩聲輕輕的咳喇,低沉嘶啞的聲音,帶着孱弱的氣息。
&nbsp&nbsp&nbsp&nbsp院裡有風,男人坐在庭院長廊之下,長長的黑髮散落於腰際,精緻至極的五官,似乎在向世人展示男人所能呈現出來的美麗。
&nbsp&nbsp&nbsp&nbsp即使在初春的季節,他的身上仍然是純白色狐狸毛皮草,特別處理過的,薄薄的一層,十分輕便。
&nbsp&nbsp&nbsp&nbsp被風吹落的花瓣,有些飄了進來,落到男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粉色的花瓣,落到純白的皮草上,好像是自然的點綴,映着男人美麗的臉龐。
&nbsp&nbsp&nbsp&nbsp“又到了這個季節”
&nbsp&nbsp&nbsp&nbsp男人自言自語說着,美麗病弱的臉上無帶着無盡的優傷與哀愁。
&nbsp&nbsp&nbsp&nbsp入冬的季節,即使島上美麗如花,時間在告訴他。
&nbsp&nbsp&nbsp&nbsp農曆臘月己經悄悄走進,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
&nbsp&nbsp&nbsp&nbsp“風大了,你該進屋了。”
&nbsp&nbsp&nbsp&nbsp突然的一句從後廊傳過來,年輕的白念腳步很輕很輕,連聲音都格外的輕柔。
&nbsp&nbsp&nbsp&nbsp在這個病弱的美人面前,似乎一點點的力道都能驚到他。
&nbsp&nbsp&nbsp&nbsp一直到現在,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霍天青的感覺,同樣在這片花海之下,驚鴻一瞥之間,他唯一的感覺。
&nbsp&nbsp&nbsp&nbsp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桃花妖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霍天青病弱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問:“你怎麼來了”
&nbsp&nbsp&nbsp&nbsp白念,霍斯域親祖母的孃家外孫,霍斯域的表兄弟。
&nbsp&nbsp&nbsp&nbsp跟他沒什麼關係,卻總是出現在他面前。
&nbsp&nbsp&nbsp&nbsp“訂婚。”白念淡然說着。
&nbsp&nbsp&nbsp&nbsp與霍天青的孱弱不同,白念幾乎是強壯的代名詞。
&nbsp&nbsp&nbsp&nbsp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棱角十足,短短的黑髮緊貼着頭皮,格外的嚴肅認真。
&nbsp&nbsp&nbsp&nbsp“訂婚”霍天青明白了,道:“你要跟霍家女兒訂婚”
&nbsp&nbsp&nbsp&nbsp“霍雲蘭。”白念說着未婚妻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噢。”霍天青應了一句,很隨意的道:“那恭喜了。”
&nbsp&nbsp&nbsp&nbsp“不請我到屋裡坐下嗎”白念說着,眼晴卻是看着霍天青。
&nbsp&nbsp&nbsp&nbsp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是這樣,對什麼都沒興趣,對什麼都無所謂。
&nbsp&nbsp&nbsp&nbsp除了霍斯域,誰也無法激起他的情緒,永遠都是這樣,淡然而疏離。好像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包裹着,與所有人都拉開了距離,誰也走不進他的世界裡。
&nbsp&nbsp&nbsp&nbsp從某方面說,他與霍斯域真的很像。
&nbsp&nbsp&nbsp&nbsp但相似的同時,似乎又有着絕對的不同。
&nbsp&nbsp&nbsp&nbsp“我喜歡這裡。”霍天青淡淡說着。
&nbsp&nbsp&nbsp&nbsp一語未完,白念直接伸手拉起霍天青胳膊,直把他從長廊坐榻上拉起來。
&nbsp&nbsp&nbsp&nbsp“你做什麼”
&nbsp&nbsp&nbsp&nbsp霍天青愣了一下,卻不得不隨着白念往屋裡走。
&nbsp&nbsp&nbsp&nbsp“外面風大。”白念徑自說着。
&nbsp&nbsp&nbsp&nbsp“你”
&nbsp&nbsp&nbsp&nbsp反對無效,霍天青被硬拉進自己屋裡。
&nbsp&nbsp&nbsp&nbsp純木質結構的房屋,古色古香的佈置,幾乎看不到現代信息。
&nbsp&nbsp&nbsp&nbsp風被檔到了外面,淡淡的薰香混合着藥香。
&nbsp&nbsp&nbsp&nbsp雖然被醫生叮囑過,他的身體不太合適香料,但他仍然偏執的點香。
&nbsp&nbsp&nbsp&nbsp“好吧,你又贏了。”霍天青無奈的口吻說着,然後用迷惑的眼光看向白念,道:“你有什麼事嗎”
&nbsp&nbsp&nbsp&nbsp白唸的訂婚對象是霍雲蘭,雖然同姓霍,但霍家這種大族,雖然不像容家那樣,派系的鬥爭放到檯面上。
&nbsp&nbsp&nbsp&nbsp但霍雲蘭一脈是跟霍斯域交好的,他與白念也不是利益共同體。
&nbsp&nbsp&nbsp&nbsp兩家關係是不錯,保持客客氣氣的交往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他不習慣與人太熟稔,就像霍斯域和霍天啓的關係,在他看來都顯得過於密切。
&nbsp&nbsp&nbsp&nbsp“來看看你。”白念說着。
&nbsp&nbsp&nbsp&nbsp“一個連家門都走不出去的病秧子,有什麼好看的。”霍天青用嘲諷的口吻說着,孱弱美麗的臉上浮起一抹悲傷。
&nbsp&nbsp&nbsp&nbsp他對白念並不煩感,但他並不想見到白念。
&nbsp&nbsp&nbsp&nbsp與利益無關,而是白念太健康,太健壯。
&nbsp&nbsp&nbsp&nbsp一個超標的型男在他面前晃,讓他有種淡淡的悲傷感。
&nbsp&nbsp&nbsp&nbsp他的身體實在太弱。
&nbsp&nbsp&nbsp&nbsp“別這麼說自己,你會好起來的。”白念說着。
&nbsp&nbsp&nbsp&nbsp玲瓏嬌俏的女僕端茶上來,白唸的是茶,霍天青的是清水。
&nbsp&nbsp&nbsp&nbsp“又開始忌口了嗎”白念問。
&nbsp&nbsp&nbsp&nbsp生病都會有忌口,而霍天青的病則是根據季節不同忌口。
&nbsp&nbsp&nbsp&nbsp只有春秋時節才能喝茶,夏天可以喝水果茶,冬天就只有清水了。
&nbsp&nbsp&nbsp&nbsp“早就開始了。”霍天青說着,下意識的拉了下衣襟,道:“總覺得今年的冬天會更冷。”
&nbsp&nbsp&nbsp&nbsp小島上永遠是春暖花開,但季節時令他有時候真的很想親自感受一下。
&nbsp&nbsp&nbsp&nbsp“你病久了,該出去走走。”白念說着,道:“一直在一個地方,確實容易胡思亂想。”
&nbsp&nbsp&nbsp&nbsp“出去啊”霍天青眼中露出迷茫,好似自言自語的道:“我能出去哪裡”
&nbsp&nbsp&nbsp&nbsp他這樣的身體能走到哪裡去
&nbsp&nbsp&nbsp&nbsp白念能夠很隨意的說出這樣的話,那是因爲他能走的出去。
&nbsp&nbsp&nbsp&nbsp“先生,您該吃藥了”
&nbsp&nbsp&nbsp&nbsp安初識走了從旁邊偏廳裡走進來,輕聲提醒着。
&nbsp&nbsp&nbsp&nbsp白色休閒衣褲,很隨意很自然的打扮,連正裝都不需要,這代表着他在這所庭院裡的地位。
&nbsp&nbsp&nbsp&nbsp他臉上的表情似乎永遠溫和的,不同的時,此時添了一份虔誠。
&nbsp&nbsp&nbsp&nbsp不需要用言語表達的忠心,他只能用行動表達着。
&nbsp&nbsp&nbsp&nbsp這是他對霍天青的態度。
&nbsp&nbsp&nbsp&nbsp虔誠。
&nbsp&nbsp&nbsp&nbsp女僕馬上把早就準備的藥丸拿出來,幾顆丸藥,旁邊放着就藥的果子。
&nbsp&nbsp&nbsp&nbsp“有時候我真想知道,哪天我不吃藥了,會變成什麼樣子。”霍天青輕聲說着,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對安初識訴說一般。
&nbsp&nbsp&nbsp&nbsp白念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卻是沒作聲。
&nbsp&nbsp&nbsp&nbsp安初識靜靜在霍天青身邊站着,看着霍天青把藥丸吞了下去,道:“夫人回來了,打電話說晚上會來看您。”
&nbsp&nbsp&nbsp&nbsp霍天青笑了,卻不是高興愉悅的,充滿了嘲諷的意思,眼底深處帶着一抹說不清的悲傷,道:“那麼努力,卻生下我這個病弱兒子,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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