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更不是你姐姐,在公共場合說這樣的惹人誤會的話,我會很頭痛的,請你以後注意自己的言辭。”沈籬淡然說完,轉身走了,繼續向花園深處走。
郭玲仍然在地上跪着,雙手捂住脖子,實在太痛了,剛纔一瞬間,她還以爲自己被掐死了。
沈籬的話清清楚楚就在耳邊,好像一記耳光,直把她的臉打的火辣辣的。除了羞恥之外,更多是失望,她本以爲沈籬年齡不大,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雖然沒有長一張包子臉,但臉皮肯定很薄。只要她跑過去認姐姐,就算沈籬心裡再不願意,在衆人面前,她也一定拉不下來臉不管她。
怎麼也沒想到,沈籬會直接把話說死,不但完全否認姐妹關係,更徹底否認了血緣關係。
“郭小姐,我根本就沒有邀請你來我的沙龍,你私自進來,我本來不想追究了,你竟然還能做出這樣丟人的事,實在讓我忍無可忍。”德·朗布依埃夫人雖然極力壓抑怒火,表情也十分憤怒,又道:“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我家的大門永遠不會對你敞開。”
今天是她舉行沙龍,爲了彼此的體面,她沒有直接把郭玲趕走。結果郭玲如此打她的臉,安初識爲了圓場己經把衆人帶到後花園裡,結果郭玲竟然還敢追過來,實在太不要臉了,出席她沙龍的從來都是名人,若是被人知道她的沙龍上出現了這麼不要臉的人,她以後還怎麼舉辦。
郭玲聽得陣陣頭皮發麻,她好不容易纔進圈子,要是被趕出去……想到這裡,郭玲哭了起來,她長相甜美可愛,哭起來越發顯得楚楚動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一副受重傷的表情,邊哭邊說:“對不起,德·朗布依埃夫人,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會這樣,我是姐姐的妹妹,這是千真萬實的事……”
是的,她也是沈家的女兒,跟沈籬同父姐妹,這是事實。沈籬這樣對她,她也有錯,怎麼也得給沈籬按個罪名。
“實在太不要臉了。”旁邊有賓客說話了,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今天的賓客幾乎都是西方人,西方世界對私生子有天生的偏見。美國還好些,像歐州國家,私生子就是非法的存在。從來沒有繼承權之說,更不可能跟婚生子稱兄弟姐妹。像郭玲這種跑到沈籬跟前稱妹妹,是極其不要臉的行爲。
郭玲怔住了,不自覺得擡頭看向衆人,結果所有人眼裡都是鄙視的目光,頓時讓她墮入冰窯,怎麼會這樣,這些人不同情嗎?她被同父姐姐這麼對待,爲什麼都在鄙視她?大腦高速旋轉着,剛想再分辯幾句,德·朗布依埃夫人己經叫來女僕,道:“馬上送郭小姐出門。”
要不是怕太失體面,她真想把郭玲打包扔出去,實在太掃興了。
兩個粗壯女僕上前直接把郭玲架住,半拉半托架起郭玲往外走。郭玲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張嘴剛想再說,女僕果斷拿出手絹塞住郭玲的嘴。郭玲唔唔叫了起來,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雙眼睛直直看着前面沈籬的方向,又恨又怒更多的是嫉妒。
同樣都是沈家的女兒,她爲什麼不能同樣風光……
郭玲被拖出去了,德·朗布依埃夫人多少鬆了口氣,先向賓客們道歉:“對不起,是我太疏乎了。”
“不要這麼說,這樣的事情誰都沒想到。”圈內大導演用理解的口吻說着。
華僑沈家的家務事早在圈內傳遍,很多人都說郭玲母親能子憑母貴成新的沈三夫人,郭玲也是一直這麼對外說的。所以圈子裡人對郭玲也客氣許多,本以爲郭玲也是有些教養的,哪裡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如此上不得檯面,搞得氣氛這麼尷尬。
“原來沈小姐是出自沈家的,怪不得這樣的氣質涵養。”賓客們小聲議論着,一直以來對沈籬的身世,猜測紛雲,現在基本上可以坐實了,是名門望族華僑圈沈家的小姐。
衆人都紛紛點頭,都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大家小姐進娛樂圈玩票的不是沒有,只是不好露真身而己。
德·朗布依埃夫人顧不得賓客們議論,幾步向前追到前面走着的沈籬和安初識。帶着十二萬分歉意道:“很抱歉沈小姐,惹您不快。”
“沒什麼,一個小誤會而己,夫人不用放在心上。”沈籬微笑說着,她確實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生氣,實在太不值得。
德·朗布依埃夫人鬆了口氣,再次道:“您實在太大度了,請您放心,我會通知圈裡的朋友們,一定要把郭玲拒之門外,這樣的客人實在太丟臉了。”
沈籬只是微微一笑,既贊同她的做法,也沒有反對她的做法。笑着道:“夫人的花圃真漂亮,在這裡開沙龍,也是一種享受。”
從客廳轉移到花圃,沙龍再次熱鬧起來,所有話題都是圍繞電影來的。大家各抒己見,沈籬做爲娛樂圈新人,大部分時間都在聽,而且確實很長見識,能學到不少東西。到晚上六點,沈籬提出離開,一般沙龍不會那麼早結束,她卻必須得回去了。就是霍斯域不在家,她也不敢太晚回去。
“感謝您的招待,讓我度過這麼美好的一個下午。”沈籬笑着跟德·朗布依埃夫人告別,她挺喜歡這樣的沙龍,環境安靜,客人得體,談論的話題她也很感興趣。
德·朗布依埃夫人也是一臉高興,本以爲郭玲鬧了一出,沈籬會很生氣,結果她完全沒有,實在很有度量了。道:“您能來,是我的榮幸。不知道下次……”
“再有下次,就請安先生轉告我吧,若是我還在洛杉磯,肯定會來捧場。”沈籬笑着說,請貼估計送過去,那就只能麻煩安初識。
安初識臉上笑意更濃了,他的眼睛一直沒從沈籬身上離開,此時笑着道:“這是我的榮幸。”
一直影子一樣的東方,突然看向安初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