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見見方……沈三夫人嗎?”東方突然問。
方茹回國前曾想跟沈籬聯絡,卻被霍斯域拒絕,理由是沒必要見面。方茹也曾想過其他辦法,但霍斯域發了那樣的話,她怎麼可能見的着。
所以在沈籬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方茹己經被霍斯域隔離在她的生活之外。
沈籬猶豫了一下,末了搖搖頭道:“不想見。”
可能是天生父母緣薄,從小被繼母虐待,養父那樣對她,養母雖然沒有虐待過她,但也從來沒有管過她。她己經習慣跟父母這樣的相處狀態。
突然間有一天發現父母不是親生的,親生父母其實也是極品。難過是肯定的,但要說多傷心也不至於,她己經習慣這樣的狀態。
回想頒獎禮上方茹見她的表情,好像見到鬼一樣。只怕在方茹的心裡,她這個親生女兒永遠不要出現最好。那就如她的意,不要再見面了。
東方看沈籬神情堅決,倒是有幾分意外,在他的印象裡,沈籬是很溫柔的人。本以爲她會見方茹,然後被方茹攪亂自己的生活,沒想她竟然是堅決不見。道:“也好,省了許多麻煩。”
“對了,幫我做件事。”沈籬說着,頓了一下道:“我N市名下有套房子,原本是我養父的,我既然不是他們家的孩子,就沒道理拿他們的財產。那套房子原本是養母出資多,你幫我過戶轉給她吧。”
這是她名下唯一的財產,轉出去之後她就真的一無所有。有些人生下來含着金鑰匙,有些人則是連破碗都沒有。
這些都無所謂了,她己經成年,她會自己創造未來。
“小事情,我馬上搞定。”東方說着。
說話間,會所管家牽馬過來,並不是會所的馬,而是前幾天從新西蘭牧場空過來的那匹小紅馬。沈籬換了會所,馬自然也跟着換。
兩個技師旁邊跟着,沈籬接過繮繩,翻身上馬,笑着對東方道:“我今天一定要學會騎馬,不會再被你嘲笑了。”
她己經在馬上坐了這麼久,按照正常教程,早就該學着騎了。技師擔心摔到她,一直不敢教倒是真的。
東方也跟着上馬,笑着道:“既然這樣,我就辛苦點,親自來教你這個笨學生。”
“那先謝謝你了。”沈籬笑着說。
果然東方親自來教,沈籬進步神速,其實也不是東方教的多好,而是他敢讓她騎,也會糾結沈籬的錯誤。三個鞍時之後,沈籬己經騎的相當像樣,策馬奔騰雖然還不行,但至少可以慢慢走了。
沈籬的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原本只是爲出外景而學騎馬,現在卻是真心喜歡上。隔天來一次,一次一個鞍時,騎的時間太長,沈籬的體力不夠。
“今天你自己玩吧,我離開一會。”東方說着。
沈籬點點頭,知道東方是去幹嘛,雖然她不認同這種生活方式,卻不會去質問別人的私事。
東方揮手走了,沈籬拿起馬鞭翻身上馬,慢走這些天了,她可以適當的把馬速放快一點。許多男人喜歡開車,追求的是種刺激感。馬的速度雖然沒有車的快,但騎在馬上的感覺卻不是車能比的。
揮動馬鞭,沈籬開始時並不敢跑太快,風在耳邊吹過。今天天氣很好,空氣中彷彿帶着花草的青香,風從遠方帶來了新的消息,一切都很美好。
沈籬不自由的吐口氣,好像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吐出去一般。不管霍斯域拿她當什麼,不管她的身世多麼煩心,至少這一刻她是快樂的。
跑了好一會,沈籬想把速度慢下來,突然覺得不對了。本來很平穩的馬背,突然顛簸起來,她想降速,小紅馬的速度卻是快了起來,好像火箭一樣,直往前衝。
“沈小姐,抓緊繮繩。”跟隨的技師立馬喊了起來,心裡也是無比驚詫,沈籬的操作很規範,馬也絕對沒問題,怎麼會突然驚馬呢。
沈籬哪裡還敢放開繮繩,只是馬顛的太厲害,完全無法保持平衡。而且越是按照教程上的操作,馬似乎顛的越厲害。
兩個技師趕緊上馬,只是沈籬的小紅馬是純血種名門,溫順是一方面,速度也比一般的馬快的多。越追越遠,根本就追不上去。馬上電話通知管家:“驚馬了,邊緣攔截。”
“嘶,嘶~~”一聲啼鳴,小紅馬狂嘯起來,前面兩個馬蹄擡起,聲音中透着悲鳴。
馬背上的沈籬也被揚了起來,雙手本能的抓緊繮繩,手指幾乎被勒出血。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好像飄起來一般,完全無法思考。
怎麼會這樣,她在會所騎馬而己,怎麼會遇到這樣的事。
“把手給我。”
突然一句男聲,出現在沈籬空白的世界空間裡。
回頭看過去,不知何時,一匹白馬己經騎到她的身邊。
馬上的男人,深色眸子,表情倨傲,目光清冷,就像一輪明月高掛天空之上。
是那天在會所遇上的美男子。
“把手給我!!”男人冷清聲音中帶着急切。
男人修長的手就在眼前,抓住就是希望。沈籬空白的大腦,本能的反應卻是迅速。
只是太遲了,她右手放開繮繩的一瞬間,小紅馬再次嘶鳴起來,沈籬本來就無法保持平衡,現在鬆開了一隻手,更保持不了。
“啊……”
一聲尖叫,沈籬只覺得身體下滑,她還是被顛了下來。
會被踩死嗎,不會吧,最多也就是骨折吧。踩死也太沒面子,還有,不要踩到臉上啊。
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沈籬的腦洞大開,想的全是這些……
結果……
沒有被馬踩死,更沒有被踩到臉,她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男人的手臂很有力,在她跌下馬背的一瞬間,伏身把她撈了起來。她幾乎是被男人夾在腋下的,雖然姿勢很詭異,卻是很安全。
男人清冷的面容就在眼前,深色眸子皆是冰霜。
沈籬只覺得心跳的很快,是啊,這樣的驚嚇,嚇出心臟病都不奇怪。
男人拉住繮繩,白馬停了下來,彎腰把沈籬放到地上。
踩腳到地面的一瞬間,沈籬只覺得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顫聲道:“謝謝,請問……”
沈籬話未完,男人己經拉起繮繩,繼續向前走,道:“自己小些。”
說完白馬跑起來,人己經走遠,只留下沈籬在原地發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