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風,誰讓你來這裡的,還單獨挑今天來,你是故意給我們難堪,給我們下馬威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徐清風的背脊繃得直直的,“今天不是她的生日嘛,我就是來給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過生日的。
李嬌懷孕了?
徐清風和連雲是夫妻,李嬌得到了連雲全部的疼寵,還懷了他的孩子!這個經歷和自己何其相似,徐清風的模樣分明就是倔強在作怪,她絕對不會有連雲想的那種邪惡的心思。
“這些菜都是你做的?”連雲看了一眼,飛快的把一臉懵懂的李嬌拉到面前,上下檢查着,“你有沒有吃?你有沒有吃?她嫉妒你和孩子,可能會下毒的!”
“我剛纔……”李嬌是臉上青青白白的,活像一碟小蔥拌豆腐。她的話還沒有說話,連雲已經衝到了徐清風的面前,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
“你說,你是不是下毒藥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下毒了?”
“你說,你是不是下毒藥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是不是下毒了?”連雲衝到徐清風面前,雙手如同鐵箍一樣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猛烈的搖動着她單薄的身子。“告訴我,是不是下藥要打掉這個孩子。徐清風,爲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江小魚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每每要起身都會被凌御風拉住,和江小魚不同的是,凌御風關注的人是這個看似單純可愛的李嬌。連雲和徐清風鬧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她。剛纔連雲問她吃過徐清風做的飯食沒有,李嬌有絕對充裕的時間說明情況,但是她卻支支吾吾吞吞吐吐,讓連雲生疑誤會。而此刻,李嬌一副看好戲的態度,冷眼看着如同風中殘雲一樣的徐清風。
那麼,李嬌應該早就是認識徐清風的,所以當連雲發瘋的找徐清風對質的時候,她才能這麼冷漠!
兩個女人互相知道彼此的存在,彼此怨恨着,而唯一不知道這一切的,就是連雲?
凌御風的心猛然一驚,那麼,柳夏和江小魚是否也早就敏感的擦覺到了彼此的存在,只是都裝着不知!
“是!我下藥了,連雲,我就是要毒死她,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我來,就是要毒死他們,讓你嚐嚐痛苦的滋味!”
“啪!”連雲的手剛剛舉起重重的落下,徐清風單薄的身子生生受了這力道,如同枯敗的樹枝,摔倒在地上,手掌壓下去,手心是碗的碎片,此刻,劃開了掌心痛徹心扉。
“清風!”江小魚甩開了凌御風拉着自己的手,疾步跑了過去,攙扶着她的手臂,兩人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這一幕,江小魚曾經經歷過,這種痛,她感同身受。
“連雲,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你哪隻眼睛看到清風下藥了,哪隻眼睛看到李嬌吃她做的飯了?這一路上我們一直和清風在一起,她只是想來看看李嬌,看看李嬌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能,她已經對你很失望很失望,失望到快要放棄了。但是她不甘心,想要看看搶走你的心的女人到底長得什麼樣,脾氣秉性如何。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的放手!
至於你會來,清風她根本就不知道。本來她下午就要離開,我是擔心她的安全,勉強讓她留下的。她不安了一下午,就擔心李嬌的男朋友會來,幾次三番確認才最終留下來的。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指責清風,還動手打她!你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她是你老婆,懂不懂!就是妻子的意思,從你們結合的那一天起,你就應該對你的婚姻忠誠,對你的妻子負責人!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這就是你的家庭責任!
你呢?你做了什麼?揹着妻子有了其它女人,還要理直氣壯的欺負清風!你這個人的人品實在是垃圾,你根本配不上清風這樣的女人!連雲,我瞧不起你!瞧不起這樣沒有責任感的男人,瞧不起拿着妻子的愛來傷害她的人!你能這麼放肆,不過就是因爲她愛你!可是,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自己除了這個女人的愛,你還能有什麼囂張的資本?”
凌御風聽得一愣愣的,眸子裡的光彩一點點的暗了下去。男人打老婆,這件事好像在自己的腦海裡砸開,他也對江小魚動過手,現在想來,打她的手都會顫抖的厲害!江小魚對捱打的事情,隻字不願再提,他原本以爲她是大度的可以原諒。
沒想到,她的心裡,是這麼看他和柳夏的事情,看他爲了柳夏打她的事情!
只是,她習慣了隱忍!她的堅強,讓他囂張的以爲,這一切理所當然。該死的,自己怎麼可以混賬!
與其說這些話是在罵連雲,不如說是江小魚對自己的丈夫凌御風的控訴!字字,泣血!
“連雲,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清風姐對我沒有惡意的,真的,你不要誤會!”李嬌拉着不知所措的連雲,小心的解釋着,“清風姐,你有沒有事情,連雲肯定不是故意的,他是氣糊塗了!”
“清風……”
“他沒有糊塗,糊塗的是我!現在,我很清醒,清醒的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徐清風的眼淚一直蓄在眼眶裡,在她轉身衝出去的才任由淚水決堤。
“清風,你要去哪裡?”江小魚要出去追,凌御風拉住了她,“現在,你去,不管用。”說完,雙眼直直的看向了呆愣在原地的連雲,掃過了站在他旁邊一臉得意的李嬌。
李嬌感覺到那一抹帶着審視的眼神,趕緊去拉連雲的手,
“連雲,你快去看看清風姐,外面沒有燈,剛下了雨,路又滑……”
李嬌的話還沒有說話,連雲已經衝了出去,一句話都沒有留,就衝了出去。
“老公,我很擔心清風,我們也出去找人吧。*,有沒有手電筒。”江小魚看着外面的,雖然有月光,但是這路崎嶇難行,還是有個手電筒會比較安全。
“在我房間的牀頭櫃上有一個。”
江小魚去拿手電筒的時候,凌御風逼近了李嬌,此刻的她,躲躲閃閃,直往後退。
“*,現在,你如願了?,這個男人徹底屬於你了。可惜的事,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叫徐清風的女人!”
“凌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嬌避開凌御風探究的眼神,轉身要離開,“我去找人。”
“那麼急着走做什麼,難道是*心虛了?”
“電筒找到了,老公,你們在做什麼?”
江小魚出來就看到凌御風和李嬌靠的很近,而且李嬌很害怕的瑟縮着。李嬌看到江小魚,瑟縮的避開凌御風躲到了她的背後,小心的從她的背後露出小臉,害怕的喊了一聲,“凌太太……”
這個樣子,好像是凌御風乘人之危欺負了她!
凌御風只是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你不是要去找人嘛?怎麼還不?”
“不行!”雖然江小魚對這個李嬌沒有好感,但是還是擔憂的瞥了瞥她的肚子,“她懷着孩子吶,不能出去,先呆在家裡等消息吧。我們出去找清風就好了。”
對於嬌妻的這個安排,凌御風從善如流,臨走留了一句話,讓李嬌心驚膽戰,“穿的這麼厚,也看不出孩子到底幾個月了哦。”
兩人出了門,山裡的夜晚比白天低了好幾度,江小魚和凌御風身上的衣服都不厚實,兩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老公,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用你的腦袋瓜想一想,這個李嬌真的是咱們看到的那麼柔柔弱弱麼?”
凌御風手裡拿着手電筒,另外一隻手牽着江小魚,往街上走,那裡是通往他們來時候停車的地方,可能徐清風會去找車準備開了自己回去。
“不會!”江小魚給的是肯定答案,她看夠了柳夏裝可憐的虧,現在,她算是學的聰明瞭點。“但是,連雲那樣的男人,也沒有什麼值得流連的了。”
“咳咳!”凌御風被這句話嗆到,本來他就以爲江小魚是在用連雲來暗諷自己,現在看到江小魚對連雲的態度,心裡拔涼拔涼的,忙拉住了她。“老婆,你放心,我絕對不是連雲那樣的男人,你要相信我!”
“好端端的,你怎麼用自己和他作比呢?”江小魚的雙肩顫了下,掩飾自己眸子的冷意,“連雲應該是從這條路追的,我們去小路那邊找找吧,如果清風不想讓人找到,應該往那邊躲吧。”
凌御風略微有些微詞,除了前面的路是水泥鋪的,其它都有泥濘,路面坑坑窪窪很難走。
但是江小魚堅持,凌御風想反正有自己,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清風,清風,你在哪裡……你出來吧,我們都很擔心你!”
兩人一路邊走邊喊,除了山谷裡給的迴音,就是兩人的腳步聲還有粗喘氣的聲音。喊了半個小時,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都了多遠,江小魚的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啞了。
“老婆,你看我們走了這麼久,都沒有看到人影,徐清風應該不會往這邊走的。要不,我們先回去看看,連雲找到她沒有。”因爲和徐清風,連雲,李嬌都不想熟,他們想要打電話回去問情況都不可能,現在交通基本考走,通訊,還得走回去才知道。
“額,是啊、”江小魚也沒有走過這樣的泥巴路,鞋子上和褲腿上都是濺的泥巴。
江小魚轉身的時候腳下一滑,身子就往後栽倒,凌御風趕緊去拉她,江小魚的沒事了,但是路上的泥巴實在劃得厲害,他腳下滑了幾下沒有站穩,身子就往坡下摔,手裡的電筒一樣,被扔了出去,幾秒鐘後掉到了下面的沙石上,碎裂了,再也沒有一絲光亮。
“老公!”
“老公!”說時遲那時快,江小魚本能的拽住凌御風要推開她的手,她不到九十斤的體重被凌御風摔倒的力氣帶的直接往下墜,幸好這條路雖然比較泥濘但是路面還是較寬,江小魚的整個身子栽倒在地上,掛在坡山的凌御風只靠着江小魚的手臂拉扯着纔沒有繼續往下滑。
黑夜裡,雖然有月光,但是剛纔兩人一直開着手電筒,所以,一下子還不能適應這微弱的光,只能靠觸覺和聽覺來感知這一切。
“老婆,我沒事。”凌御風伸手去抓,可四周都是枯草,而且土質十分的鬆軟,他沒有找到支力點,只聽到不斷有泥土隨着他的掙扎墜下去的聲音。暗夜裡,兩人的聽覺都十分的敏銳,都明白這樣的聲音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