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也不行,深V,露溝了……”
“這件顏色不好看。
“這件款式不好!”
……
二十分鐘過去了,凌御風基本把店裡所有的婚紗都過濾了一邊,衝着徐清風聳聳肩,“還有沒有?”
“全部在這裡。”徐清風人如其名,清風徐徐,怡人心脾!
“你們一個店的都在這裡了?這麼點婚紗,算什麼婚紗店?”凌御風很不滿,“我老婆的婚紗絕對不能委屈!”
“凌先生,你不是也穿了嗎?”爲什麼自己能穿,到了婚紗的時候就挑三揀四!
“我是男人,自然能屈能伸。但是我老婆的婚紗不行,你看看你這裡的,要麼款式老,要麼露胳膊露腿露肩膀露深溝,要麼摸上去都會刮到手……”
“老公!”江小魚心裡有一絲暖流涌過,雖然他很無力,但是她卻很喜歡。喜歡他這樣的無理取鬧。“我沒關係的,又不是身嬌肉貴的嬌嬌女!”
“不行!”凌御風蹙緊了眉頭,“這是我們第一次拍婚紗照,我不想給我們的美好回憶留下任何的瑕疵!”
“凌先生,凌太太。其實,我還有一套婚紗!”徐清風深吸了一口氣,纔開口,眸光流轉,竟有些許的溼氣。
“怎麼不早說?”凌御風有些不滿,收到江小魚的白眼,語氣才緩和些,“去拿來我們看看吧。”
“請稍等!”
徐清風的腳步異常的緩慢,每一步好像都要用很大的力氣。
江小魚抽出被凌御風握住的手,“老公,我覺得這位徐小姐挺好的,待會,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挑剔!人家是在幫忙,我們應該感謝他們的!”
“她好不好管我什麼事!”你好就行了。在江小魚的冷眼中,凌御風很委屈,“我心疼老婆有錯嗎?”
“沒錯!”江小魚白了他一眼,看到他瞳子裡的狡黠就知道他在打什麼算盤,湊過去在他的脣邊親了下,“可以不挑剔了嗎?”
凌御風食髓知味,摟着江小魚坐到自己的腿上,扳過她的身子,委屈的在她胸前蹭,“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解決下吧,我都好久沒有和老婆溫存了。”
“咳咳……”
一個脖子裡掛着單反相機的男人闖了進來,看到兩人親密無間,尷尬的咳了幾聲。
江小魚尷尬的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裳,可是臉上的滾燙和紅雲怎麼也掩不去。凌御風就淡定多了,清了清嗓子,壞脾氣的質問,
“進來不知道先敲門嗎?”
“這裡沒有門!”男人愣了下,“兩位就是凌先生凌太太吧,我叫連雲,是清風打電話讓我過來,幫兩位拍照的攝影師。”
“哦!”凌御風臉上臭臭的,佈滿了好人被人打斷時的慾求不滿!“你帶的傢伙行不行?我們兩個都這麼好看,可別拍毀了!”
“連先生,我先生的脾氣不是很好,請不要生氣!”江小魚拍了凌御風一下。這個傢伙除了對自己好一點外,對誰都頤指氣使惡聲惡氣的。
“沒事,”連雲打量着江小魚,她很美。“清風呢?”
“徐小姐去拿婚紗了。”
“婚紗都不都在這裡嗎?”
連雲疑慮的時候看見徐清風拖着一口大箱子過來,打開箱子,拿出裡面的婚紗。連雲鼻翼微翕,難以置信的看了看婚紗,又看徐清風。徐清風笑顏如初,溫文爾雅,
“這是我結婚的時候,自己設計的,結婚的時候穿了一次,就收起來了。兩位先過目下,是否滿意。”
江小魚和凌御風四目相對,拒絕了徐清風的好意,“婚紗很漂亮,不過這是徐小姐的私人物品,我們不可以用。這樣好了,就在儲列櫃裡面隨便找一套好了。”
“就是,清風,這是結婚時候穿的,很有紀念意義。還是先收起來,凌太太這麼漂亮,穿什麼都會很好看的。”連雲聽到江小魚拒絕,暗自鬆了一口氣,雙眼則不敢再看這套婚紗,好像他從不敢碰觸那段往事一樣。
“凌太太就不要推脫了,如果不是有緣,我也不會拿出來。既然拿出來了,就希望凌太太能接受我的一片好意。”
在徐清風的堅持下,江小魚還是挽起了長髮,披上了婚紗。白色的婚紗好像專門爲江小魚訂做的一般,腰身裁剪十分得體,勾勒出她完美比例的身材,前凸後翹,充盈着女性獨有的豐饒美。婚紗是露肩設計,露出展翅欲飛的蝴蝶骨,修長細白的一段頸子。這套婚紗總共鑲有有九百九十九顆珍珠,意味着長長久久。委地的後襬,是一點一米,意味着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凌御風朝着自己的新娘走過去,執起她的手握着胸前,滿意的看着她,眸中的驚豔都要快溢出來。
“老婆,你真美!”
凝睇着這張小臉,素顏朝天,眼眸流轉,眉目如畫。一顰一笑間,好似畫中仙,好似水中蓮。
連雲看着身着婚紗的江小魚,也有些癡了,實在是美的流光溢彩。如同,初見。
拍攝十分順利,兩人開始還有些生硬,拍了幾張過後,動作就親近自然得多,笑容也一張比一張燦爛。
半個小時就完成了一半的拍攝工作,連雲一喊卡,凌御風就摟着江小魚走到休息區,半蹲下脫下她腳上的高跟鞋。看着她有些泛紅的後跟,就埋怨。
“我都用了不要穿,難道你不知道新鞋會磨腳麼?”
江小魚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把露在外面的腳丫縮回裙子裡,不讓他看到。
“一點都不疼,真的,騙人是小狗!”
“我看你就是小狗,小賴皮狗!”凌御風拿她沒有辦法,回身揚聲問正在角落調解燈光角度的徐清風,“徐小姐,有創可貼嗎?”
徐清風應了一聲,“有,我去給你拿。”走出來的時候腳尖不小心夠到黑色的電線,身體往前帶着線頭也往前,身後高高的強光燈摔了下來。徐清風自己沒有知覺,而眼見着這一切發生是江小魚凌御風已經驚呼出聲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不遠處的連雲竄了過來抱着了徐清風,燈落下來剛好砸在他的後背上。
“哎,啊”
徐清風被連雲護在身下,絲毫未損。她身上的連雲艱難的從她身上爬起來,關切的焦急的問,“你沒事吧?”
“沒,沒……”徐清風並沒有再看他,轉身,淚眼婆娑,“你這又是何必呢?”
她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還是傳進了身後連雲的耳朵裡。
江小魚和凌御風兩人幹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清絕背影的徐清風,還有一臉怔愣的連雲。
“這個人怎麼連一句感謝也沒有?”凌御風說了一句,關切的問,“喂,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沒事,只是磕到了有些痛,回頭揉揉藥酒就好了。”
連雲臉上陰沉的厲害,似不再想講話了。兩人知道婚紗的下半部分應該拍不了,就換了衣服回酒店。
“老公,我總感覺這兩個人怪怪的。”回到房間,江小魚仍然在念叨。“他們兩個的眼神都不對勁,特別是徐小姐連感謝的話都沒有說就離開了,她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嗯,嗯。老婆說得對。”凌御風亦步亦趨的跟着江小魚,不時出聲附和。
後知後覺的江小魚發現時,她已經被凌御風逼退到了套房的大牀上,正以極其曖昧的姿勢跪坐在凌御風的腿上,而她身上的衣服此刻正鄒巴巴的掛在她的胸前,粉色的罩罩已經被拉了下來,蹦出了裡面飽滿瑩潤的玉兔。
“老公,我好累了……”
“又不要你運動,只要享受就好了!”
她的抗議根本沒用,兩人坦誠相見時,精神抖擻的小小風雄赳赳氣昂昂的攻陷了久違的領地……
“嗯呼呼”
“寶貝,你好甜”
哪?哪裡?哪裡好甜!
“嗯啊不要了髒”
凌御風興致正濃,如同窗外的,月色正好!
第二天凌晨四點多江小魚就被套好衣服,抱出了房間。N市去楊梅灣,大概只需要三個鐘頭,所以四點出發,時間剛剛好。
“徐,徐小姐?”酒店爲凌御風準備了高級房車,這樣兩人在車上也可以補眠。誰知道剛上車,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人,白色運動套裝,頭上是黑色的鴨舌帽,長卷發紮了起來,乾淨利索。
“老公,放我下來。”有外人在場,江小魚的睡意一掃而光,想到自己現在還被凌御風抱在懷裡,趕緊要求下來。
凌御風放江小魚下來,只是神色疏離冷漠,舉手投足都是濃濃的不悅。
“你怎麼會在這裡?”
“知道你們要去楊梅灣,剛好順路,我就不問自來了。本想坐其它的地方,但是都滿員了,只好打擾兩位了。”
“徐小姐不可以自己開車嗎?”凌御風還是不同意,有外人在,江小魚肯定會睡不好。
“很多年不開了。”徐清風有些抱歉,眸光轉向江小魚。凌御風再兇都是紙老虎,只要江小魚同意就可以了。
“沒關係啦。反正順路嘛!再說,地方也大,不礙事的。”江小魚期盼的望着凌御風,水眸裡面都是期盼。老公,我都同意了。你看怎麼辦吧?
每當江小魚露出這樣的眼神,凌御風肯定會無條件妥協。
“走,老婆,睡覺去了。”
臥室和外面有一簾相隔,除了不能做其它事情,比如單純的相擁而眠還是不曾問題的。再找了一條毯子給徐清風之後,乏極的兩人很快入眠。
躺在沙發上的徐清風,怎麼也睡不着!離楊梅灣越緊,她就越緊張。
要見到她了?終於要見到她了!徐清風覺得自己渾身都在顫抖,緊閉的眼瞼也不停的顫。
這一段糾葛,無論如何都要面對!不是她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楊梅灣處在深山之中,通外外界主要靠一條蜿蜒盤旋的公路。鄉里面的青壯年基本都外出務工,在楊梅灣上學的孩子基本都是留守兒童。這些孩子有的由家裡的老人帶着,有的則是寄宿在親戚家,有部分甚至是中學的哥哥姐姐帶着幼小的弟妹一起生活。
這所學校一直年久失修,七八年前鄉政府撥了一筆款修教學樓,誰知後來財政困難停止撥款,修到一般的教學樓只能成了爛尾樓。孩子們只能躲在危險低矮的瓦房裡面上課,下雨的時候,教室會漏雨。颳風的時候,寒風穿堂過,教室裡和外面一樣冷。
江小魚在網上瀏覽的這則消息,就把錢捐給慈善機構,專款專用。教學樓很快修好了。所以,纔有這次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