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稀疏的夜,夜風涼嗖嗖的,刮在臉上卻割在心尖,冷安宸站在端木木失蹤的街頭,一臉的陰戾。
司機打電話給他說端木木不見了,他連忙從酒吧裡趕來,結果從附近的監控錄像裡看到她被人擄走。
“我已經派了手下的兄弟去找,一會就有消息的,”林暗夜出聲安慰,他們聽到消息,跟着冷安宸一起趕來。
冷安宸的衣袖捲到胳肘上,領口的鈕釦也散開兩顆,整齊的髮絲也早被夜風吹的凌亂,他望着沉沉的夜色,臉色卻比這暗夜還要冷上幾分,一雙黑眸卻是光芒銳利無比,“她不能有事!”
低沉的聲音卻是滿覆了脆弱的味道。
“你現在才怕她出事嗎?”冷安宸話音才落,就聽到另外的聲音響起。
是蘇華南,他也聽到了端木木失蹤的消息。
冷安宸的目光從他臉上掠過,卻是無心和他爭吵,此刻他只擔心那個女人。
“你就是這保護她的嗎?”冷安宸不動聲色,可並不代表蘇華南也是如此淡定,他上前一把揪住冷安宸的衣領。
“放手!”冷安宸聲音陰寒。
蘇華南揪着他衣領的手緊了又緊,就在這時,薛之恆走過來,拽住蘇華南,“那是他老婆,你以爲他希望這樣嗎?”
“現在不是你們爭鬥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找到人!”林暗夜也過來插話。
“如果她有事,我第一個不饒你,”蘇華南放聲警告,然後鬆手。
林暗夜的手機響起,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街頭如同針刺着每個人的心,似乎大家連呼吸都停了,屏息凝聽着電話那端的消息——
“…….嗯……哪裡?好,知道了……”林暗夜掛掉電話,面色沉重的看向冷安宸,“有兄弟說有個女人僱了兩個小混混劫持一個女人,具體劫到哪個位置,好像還不清楚,不過大體方位說是在西郊……”
林暗夜還沒說完,冷安宸已經跳上車,向着西郊駛去。
凌可心走了,高跟鞋敲打着水泥地面,一下一下清晰的如踩在端木木的心尖,任她再怎麼呼叫,那個女人都不肯回頭,那種絕決讓端木木徹底絕望。
架着端木木的兩個男人目光赤-果-果的落在她身上,彷彿他們的目光已經將她剝-光,看見她美麗誘人的身體……
“你,你們要幹什麼?”明明知道答案,可是端木木還是抱着幻想的去詢問。
兩個男人陰冷的一笑,“當然是幹-你!”
“不要!不要過來……”端木木掙扎,可是根本掙不開,她的腦子快速的轉動着,只想讓這兩人放過自己,“你們不是要錢嗎?我有錢,現在你們打一個電話,我老公就會送很多很多的錢來……”
“是麼?可是這一刻,我們覺得上-你比數錢更有意思,”男人笑着,大手已經伸向端木木的胸-口。
嘶——
空氣中傳來衣服纖維斷裂的聲音,她單薄的身子被摁在地上,鼻端飄揚的都是石灰水泥的塵氣……
身上的涼意提醒着她,不論再怎麼掙扎,也是無果了,只是這一刻,她腦子裡竟閃過冷安宸的臉……
如果他知道自己被人強了,那他是不是就再也不會要她了?
眼淚落了下來,哪怕被凌可心那樣的甩耳光,她都沒有哭,可是這一刻屈辱讓她的眼淚決堤,閉上眼,她從髒乎乎的地面上摸到一塊什麼尖銳的物體。
不知道是什麼?可是她知道足以致命……
她殺不了眼前這兩個男人,但她可以結束自己的生命,她寧願死,也不要被這樣的人侵犯!
從來沒想過貞-操有多重要,可是這一刻,她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被人佔了身子,她這身子這輩子只能屬於一個男人。
尖銳的硬-物抵在了自己的頸間,她用力的按了下去,她幾乎聽到了皮肉綻開的聲音,一股濃稠的鮮血流了出來,空氣中頓時多了腥熱的味道……
可是就在這一刻,她聽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壓在她身上的重量消失,端木木顫抖的睜開眼,模糊不清中,她看到了一張臉,那樣的熟悉又精緻的容顏。
從來沒有覺得他的樣子這樣親切,親切的讓她全身緊繃的神經驟然間鬆了下來,讓她覺得親切的想哭.......
冷安宸蹲下身子,想將她抱起來,才發現她的脖頸在流血,“老婆……”
他的手按在她的傷口,而她已經伸手雙臂,緊緊的抱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入他的懷中,身子顫抖不停,“冷安宸……冷安宸……”
從來沒覺得叫着他的名字如此安心,端木木幾乎把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化成了此刻對他的呢喃。
冷安宸緊緊的抱着她,這一路上,他像是瘋似的開車,在聽到西郊的時候,他像是被神仙點化似的就想到了這裡,結果她真的在這,或許是老天爺都不忍心看到她受傷害,才故意讓他有了這個靈犀。
“老婆不怕,沒事了,沒事了……”冷安宸的脣吻着她的臉,只覺得燙的嚇人。
兩人都沉浸在這種驚恐之後的喜悅中,並沒有注意到被打倒在地的兩個男人已經重新站了起來,而他們的手中還多了鐵鍬類的武器。
端木木看到時,那兩個男人正揮舞着手中的硬物砸下來,她本能的尖叫,“冷安宸小心!”
可終是晚了一步,冷安宸想躲開時,兩個男人手中的鐵鍬還是轟的砸了下來。
空氣中傳來咔嚓一聲,似乎是什麼斷裂的聲音……
端木木感覺有熱液滴了下來,像是天空下起了雨,可是他們明明在屋裡,不是雨,是血!
她慌的把頭從冷安宸懷裡擡起,可是他一把又將她按了下去,因爲兩個攻擊他的男人,還在不停的用手中的東西拍打着他,他可以受傷,但絕對不能傷到她。
鮮血滴在她的臉上,熱熱的……
端木木伸出手,想去堵住血口,可是根本堵不住,那血順着她的指縫溢出,又順着她的胳肘往下流,流到她赤-着的身體上,流進了她的心裡。
“不要,不要……”端木木哭着,哀求着,“不要再打了,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可是那兩個男人像是失瘋了一樣的,根本不肯停下,似乎非要將冷安宸打死了才甘心!
“啊!啊!”隨着空氣中傳來兩聲慘叫,那鐵鍬拍打的聲音終於停下,隨之趕來的林暗夜他們將兩個男人狠命的踹打,可是冷安宸還是受了傷。
端木木擡開臉去看他,眼睛卻被他滴下來的血模糊,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可是卻能感覺的到,那鮮血汩汩流出,滑過他堅毅飽滿的額頭,滑過他深邃漆黑的眼眸,滑過他高蜓的鼻樑,滑過他菲薄的脣,滑過他剛毅的下頜,滴在她的她的臉上,身上……
“冷安宸……”她抱着他,似乎這樣,他的血就會少流一滴。
“老婆,我沒事,沒事……不怕,我在……”明明鮮血都快將他吞沒了,可是他卻還在安慰她,只是聲息好弱,弱的讓人幾乎抓不住。
一種死亡的訊息逼近,端木木只覺得心都像被切開了,“冷安宸……老公……”
這兩個字,這樣的稱呼她那樣自然的叫了出來,從來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時刻,“你不要有事,求你!求你……”
她抱着他,緊緊的抱着,那樣的害怕,彷彿他是這個世界上她最最害怕失去的人。
蘇華南站在那裡,看着她這樣聲嘶力竭的哭喊,聽着她一遍遍呼叫着冷安宸的名字,心底有什麼東西流失,就像是握在手中的沙,怎麼都掌控不住。
醫院的消毒水味濃重的讓人想要作嘔。
端木木無力的依在醫院長廊上,雙眼像是固定的盯着手術室的長亮不滅的紅燈,一顆心油煎火烤一般。
她的身上臉上全是血,如果不是周圍有人陪着,在這樣的夜晚,一定會被當作女鬼,她的身上穿着男人的衣物,是誰的,她根本記不得了,現在她的一顆心都系在手術室那個男人身上。
她不敢閉眼,一閉眼就是冷安宸滿身是血的樣子,那樣的恐怖…….
以前被他傷害的時候,她恨過他,想要離開他,可是看着今天他被人狠狠的拍打,她才發現自己那麼疼,彷彿那些鐵鍬都打在她的身上。
他是爲了保護她才受傷的,如果不是護着她,那兩個男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幾乎不用回憶,眼前就閃過他按着她的頭,將她護在懷裡的呵護,那樣的小心,唯恐她受一點點傷。
他最後對她的話不是關於他的傷,而是安慰她,
“不怕,我在!”那是端木木這輩子聽過最安心,最暖心的話了,此刻回味着這話,就好像冷安宸還站在身邊一樣。
忽的,端木木肩頭一緊,她本能的擡頭,甚至是以爲冷安宸回來了,可是當看到面前的容顏,眼前喜悅的光驟然的泯滅。
失落,失望,彷彿她根本不想看到眼前的人。
蘇華南不是瞎子,他也看到了,心在她眼底的光滅下去的時候,也跟着一起下沉,但哪怕如此,他還是心疼她,“去休息吧!”
端木木搖頭,然後喃喃的問,“他不會有事,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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